那日後,許是及時喝了藥的緣故,綠蔻回來並未風寒,卻存了些病根,接連兩日就鬧個頭疼腦熱的,元夕請了大夫來瞧,說是當日風寒入體被強壓下去未發作出來,如今正好引它發出來,倒沒什麼大妨礙,只不要再受涼就是。

她便押著他喝藥,被他推道,“知道了,這就喝,你快上學去罷。”

她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路上又留心著舒其光,問道,“那金絲燕窩你吃著怎麼樣?”

原來她放心不下,還是報給了老祖宗知道,老祖宗特地請了宮裡的御醫來看,說他自小服藥太多,不受藥性,須以飲食補充元氣。所以一律補品,凡有能吃能用的,都進了扶月閣。

舒其光笑道,“倒比那些藥丸更受用些。”

“夜裡還咳不咳?一夜醒幾次?”元夕舒一口氣,又問了好幾個問題,舒其光一一答了,才笑道,“別光只問我,你賀哥哥前幾日也抱病了,待會放學去看看罷。”

“那咱們一起去。”

“你去了,我就不去了。”舒其光仍笑。

元夕納罕,“這是什麼緣故?”

“你今日去,我明日再去。如此間錯開來,不至於太熱鬧,也不至於太冷落。”舒其光微微笑著,“也不至於難為你,左右支絀了。”

於是這日放學,舒其光果然自已先回去了。元夕一邊琢磨著他的話,一邊往端華院來。

端華院裡卻很是熱鬧,原來是幾個小使在鬥草,薛非晚將鬥斷了的花草拾了,用柳枝扎做了花籃,引得大家都愛上了,紛紛央求他多做幾個。元夕來時,正看到一個小使搶過花籃高舉著跑了,幾個小的團團追著他出了院子,只剩下薛非晚一個坐在花陰下安安靜靜的編著柳枝。

她一貫無拘無束,往他身旁一坐,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好新鮮的編法,只是有葉無花,太素了一些。”

薛非晚原在出神,被她出聲一嚇,不由得向旁一仰,看清是她,才吶吶道,“是嗎……”

她低頭研究了一會兒他手中的柳環,忽地伸手從旁邊挑了一枝紫色睡蓮出來,抬頭笑道,“把這朵編進去怎麼樣?”

薛非晚從未和女孩子離得這樣近,不由得頰飛紅雲,將臉側了一側,低低應了一聲。

他心靈手巧,不大一會兒就編好了,暮紫色睡蓮開在青色枝葉間,如同晚林中一抹飛霞。元夕將花環往他頭上一戴,笑道,“果然適合你。”

卻聽見裡間傳來一兩聲咳嗽,元夕悄悄問他,“賀哥哥歇下了嗎?”

薛非晚小聲答道,“郎君剛服了冷香丸,正在看棋譜呢。”

元夕便進了屋子,看見賀望蘭穿著一件家常的素白絹袍,正在桌上推演著棋局,不由笑道,“正病著,耗費這樣的心力,不怕頭疼嗎?”

賀望蘭抬頭看她,微微一笑,“論頭疼之處,原也不在這上頭。”

元夕往對面坐下,低頭細看棋局,卻聞見一股似花非花,似雪非雪的冷徹奇香,奇道,“這是薰的什麼香?”

“我很不愛薰那些香,沒得頭疼。”賀望蘭對照棋譜,下了一枚黑子,“你忘了不曾,正是從前說起過的冷香丸。服下後這香三日不散,你也不是第一個問的了。”

元夕很愛這香氣,笑道,“聽得我倒想吃上一丸了。”

賀望蘭道,“真是糊塗話,好端端的人,反而要討藥吃,你當是好吃的不曾。”

元夕聽他嗓子啞啞的,無端添了一種憐惜在上頭,不由比往日更溫存,拈了一枚白子,笑道,“這局棋怪繁複的,別攪得你晚上睡不好覺。”

賀望蘭聞言知意,悠悠將棋局一推,兩人各自清了棋子,藉著窗間的斜暉對起弈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情不從己

聽媱

黑光

petrel09

王牌飛行員申請出戰

愛吃中式烤肉的慕柳

七十年代之周慫慫的撿漏人生

ls99

遇到你們是我一生的幸運

小三洲的洛克

魔霄叢道

繪雪暮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