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元夕悶了好幾日,季無羨不忍心再躲下去,自已登了門,嘆道,“你要問什麼就問罷。”

元夕只搖搖頭,撫摸著雲夢出神,雲夢已經是一隻年紀很大的貓貓了,由於精心養著,雖然依舊精力充沛,但睡覺的時間漸漸長了,這幾日彷彿感應到什麼,總賴在她身邊。

她不問,他也要說,這些話他忍著不說很久了,“他一直都不讓我告訴你,其實蕭家和咱們家斷了來往以後,很早就給他相看起來,他家裡本來就偏心他兩個姊妹,近來看他年紀上來了,更是巴不得將他賣給哪個達官顯貴,好給女兒鋪路。”

“他自然不肯,蕭家就不讓他出門,帖子都擋了回去。所幸蕭家倒還對咱們家抱有一絲指望,所以你的帖子,十回裡也有兩回是接的。只是到底是飲鴆止渴,解決不了他的煩難。

可他又是最有主意的人,趁著蕭家人去道觀裡打醮時,當著一道觀的人,自已跪到了族長面前,絞了頭髮,發誓一生不行嫁娶,出家做道士。族長顧著蕭家名望不便做什麼,卻也指責了他不孝不悌,將他從族譜裡除了名,算是逐出了蕭家。

他只有不做蕭家人,一輩子青燈終老,才能得此時的自由身。”

元夕聽了,慢慢問道,“他說他要出家為道,他要去哪裡,去哪個道觀?”

“蜀中,青城山。”

季無羨道,“他說,一路要沿水而下,經三峽,巴東,巫山到白帝城,過都江堰,上青城山。到時,”

他一直看著窗外,彷彿要看到天涯海角去,好能看到友人遠去的身影,“到時候,他會送信回來報平安。”

“千萬裡,山南北,水西東。”元夕靜靜笑了一聲,悵然道,“你們只瞞著我,也不肯叫我去送,將我當個傻子一般。”

季無羨忽而落下淚來,恨道,“難道說了便有用麼,我們兩個能有什麼辦法!縱使報給了老祖宗,難道就會有什麼改變?他蕭家大族,不依舊是搗鬼的依舊搗鬼,糊塗的仍然糊塗嗎?何況教你知道了,若真有作為,他身上又要添一重私情的罪名!這樣的世道,積羽沉舟,群輕折軸,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竟不知道嗎?”

元夕無言。

不知道那日兩人又說了些什麼,元夕安靜兩日,漸漸好了。

這頭薛正夫說起賀家近日來了一位客人,是薛家遠支的一個男孩,因說定了親事,特地送了來與賀望蘭作伴,到了年紀順理成章的成就婚事。

他叮囑薛昭遙道,“雖然遠,到底有一層親戚身份,他若往園中來,別輕慢了他。”

薛昭遙面上笑著應是,私下和搖光說起,卻是啐了一聲,“怎麼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扯薛家的親戚,不過是送上門來的買賣罷了,沒得叫人看輕!”

他扶了搖光的手,冷笑道,“我薛家縱然四處聯姻撐門第,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攀扯上的。賀家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打著蕭家季家一樣的主意罷了,倒被一些旁門外道的人奉承上了,眼巴巴的送了個孩子來佔茅坑,不嫌臊得慌,卻來扯薛家的大旗!”

這話說得刺心,卻是實話。

搖光笑道,“若為這個生氣,那真是氣都氣不過來,難道不知那起小人最是趨炎附勢,是聞見一丁點腥味都要撲上來的。何況賀家在咱們這住了這麼許久,流言蜚語的,難免訛以滋訛,真要論起來,還不一定是那麼回事呢。”

“我倒不為這個生氣,”薛昭遙嘆氣,只道,“不過是心煩罷了,府上上上下下的瑣碎事,何況元夕如今大了,許多事上都要留心。偏又送來了一個男孩!一個弄不好,誰的臉上能好看?”

搖光勸慰道,“元夕大了,知了禮,也許就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咱們只留心一些外人便是了。”

他說的是誰,薛昭遙也知道,搖了搖頭,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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