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全身開始不自然的抖動起來,任誰看了都覺她定心裡有鬼。

晏揚再次喝道:“給我搜。”

不一會兒,褚嬤嬤便從那老嬤嬤手腕上取下一個手鐲,樣式極為華貴,不是她這般人能帶得起的,且戴在她手腕上,本就帶不進去,明顯是硬擠進去的,鐲子脫落時,那老嬤嬤手上還有一大圈紅印子。

褚嬤嬤拿著那金鑲玉手鐲走到晏溪暮面前,道:“四姑娘,這是你丟的那個手鐲嗎?”

晏溪暮拿起鐲子極為認真的看了看,“呀”了一聲,“嬤嬤,我的手鐲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啊?”

老嬤嬤還想辯解,“四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自個兒手鐲丟了都不知,老奴只是碰巧路過看到就給撿起來了,正想歸還給四姑娘呢。”

晏溪暮勾唇一笑,秀氣的臉上雖看不出任何不滿,但眸光凌厲幽深,一片冰冷,道:“當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敢問嬤嬤是在何時何地發現的?”

“這手鐲是午時,老奴…是老奴在軒銘堂的花壇旁撿到的。”

“嬤嬤,你這不是在胡編亂造嘛,這手鐲雖華麗,卻小巧,不仔細找,是發現不了的,嬤嬤當真是閒來無事。”

晏溪暮笑意更深,道:“手鐲上鑲嵌的玉不是普通的玉,或者說,根本就不是玉,它是更為珍稀的夜明珠,在較為昏暗的光線之下會發出瑩瑩的光,又不是晚上,若想被人輕易找到,那絕不是在外頭,而是在屋裡頭。”

“嬤嬤當真是看東西一看一個準吶。”

楊春晴走到那老嬤嬤面前,“你若是真的想把手鐲還回去,為何又戴在自已手腕上?”

晏揚冷哼一聲,道:“巧舌如簧,你要是有什麼冤屈,就去陛下面前說吧,我太師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說著便讓家丁拽著她,晏揚從晏溪暮手中接過手鐲,坐著馬車進宮面聖去了。

楊春晴撫了撫自已的胸口,真是有驚無險,道:“幸好幸好,找回來了。”

倏地,楊春晴還未等她徹底放下心來,餘光瞥見晏溪暮手上的傷,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輕輕拉起她的手,掀開衣袖,都是被藤條鞭打的傷痕,“姩姩,這是怎麼回事?”

晏溪暮也驚訝,這老嬤嬤都來了有幾日了,母親竟不知道這老嬤嬤隨意打罵,肆意凌辱的作為嗎?不僅她不知道,祖父祖母那邊也毫無動靜。

“母親,你當真什麼也不知道嗎?”

楊春晴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定不會讓那嬤嬤留下來。”

晏溪暮輕嘆了一聲,將一切娓娓道來,“母親,不只是我,就連亭姐姐然妹妹玉妹妹身上都是被藤條鞭打的痕跡,只要那老嬤嬤有一個不舒心,便拿我們來洩憤。”

晏溪暮心中有猜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透不出去的,只怕是……

“什麼?那老奴婢也敢,下人還敢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不行,我也得進宮一趟。”

“母親,你進宮作甚。”

楊春晴低聲道:“母親有一品誥命在身,可以進宮拜見皇后,這事皇后做得不厚道,母親說什麼都要為你們討回些公道。”

說罷,楊春晴便怒氣衝衝的走出了軒銘堂。

晏溪暮懸著的心,此刻也終於放下來了。

她知道晏知渡和裴嘉硯的交情頗深,前幾日,她便拜託晏知渡問問裴嘉硯知不知道,宮中那些資歷極深的老嬤嬤,本來,她還沒抱有太大期望,沒成想,裴嘉硯竟自已進宮打聽,透過那些宮女太監,把那些老嬤嬤的大致特徵與習慣寫成冊,讓晏知渡帶了回來,第一頁就寫著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嬤嬤,喜歡賭錢,對金銀財寶愛不釋手,這才有瞭如今這樣的一副場面。

按大明律法,偷盜錢財嚴重者,亂棍打死都不為過,此次進宮可有她好受的。

大明皇宮。

晏揚行了個大禮,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偌大的宮殿中,陛下正坐在龍椅上,只見他頭髮已花白,但又摻雜著幾縷黑髮,莊重威嚴的開口,“晏愛卿平身,今日如此大動干戈,是所為何事啊。”

晏揚站起身來,叫人把那老嬤嬤帶了上來,指著她道:“陛下,不是臣不讓家中姑娘好好學規矩,只是這賤婢,不好好教規矩,竟心生歹念,偷盜府中御賜之物,從她身上搜出,她竟倒打一耙。”

隨即晏揚拿出那隻金鑲玉的手鐲,透過宦官呈給了常德帝。

常德帝是當今陛下即位之後,自稱的封號。

常德帝摸了摸手鐲上的紋路,仔細端詳了一番,道:“不錯,這是朕親自賞賜給晏將軍的。”

陛下念舊,即使晏老太爺已經告老,他依舊稱呼他為晏將軍。

那老嬤嬤聽此,掙脫開束縛住她的人,跪在地上,向陛下爬了過去,道:“陛下明鑑吶,老奴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給陛下看看你的手腕就知道你是不是冤枉的了。”

常德帝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人掀開的她的衣袖,一道手鐲的勒痕就這樣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老嬤嬤本就又矮又胖,這手鐲的直徑也不是她能帶的,若是強行戴上,必然會留下勒痕。

坐在龍椅上的威嚴老者勃然大怒,喝道:“來人啊,立刻把這賤奴丟去慎刑司,非死不得出。”

“陛下,陛下,饒了老奴吧。”

御前侍衛雙手擒住了那老嬤嬤,把人拖拽了出去。

“晏愛卿啊,是朕看人不準,才讓這賤婢到你家中擾得你家宅不寧啊。”

晏揚拱了拱手,道:“臣不敢當,是這賤婢目中無人。”

聞言,常德帝頓了頓,又道:“愛卿啊,朕再挑一個幹練的老嬤嬤繼續教習教習你家姑娘,這樣可好?”

晏揚連忙道:“不勞陛下掛心了,太師府自會教導,我家姑娘們為此也受到不少驚嚇,陛下深明大義,臣就不再叨擾了。”

“既然如此,便退下吧。”

“是。”

待晏揚走遠,常德帝嘴邊的淡笑漸漸冷了下來,眼中更是有許多複雜的情緒。

晏揚剛走出宮門就瞧見楊春晴穿著一品誥命夫人的服制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夫人,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來?姑娘都被欺負慘了,我還不能來?”

晏揚方才走得太急了,並未知曉後邊發生的事,疑惑道:“夫人,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楊春晴道:“方才我不小心瞧見姩姩身上的傷痕,全都是藤條打的,姩姩說,不止是她,就連亭兒然兒玉兒身上都有被藤條鞭打的痕跡,你說,不過是一個老嬤嬤,便這般猖狂。”

又道:“惹她不快了,就是一頓藤條伺候,這跟宮裡的慎邢司有何區別?”

聽罷,晏揚緊鎖眉頭,臉上帶著溫怒,平復了些心情,卻道:“夫人,我方才剛去叨擾陛下,若你還去叨擾皇后,許會引得陛下心中不快,待明日早朝,我定參上一本才行。”

楊春晴雖有些優柔寡斷,但原本性子就急躁剛烈,情緒上頭,便是誰都攔不住,“姑娘們被欺負成這樣,你叫我怎麼能心安。”

“夫人,要冷靜啊。”

“……”

晏揚心中也有怒氣,但對方是皇室是陛下,他又不得不將這口氣暫時咽在肚子了,此舉若不是有人授意,那老嬤嬤敢這麼膽大妄為嗎?

晏揚不用心想也知道,這和顧科,確切來說和那顧家女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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