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她時常能夢見一個女子背對著她,身穿著紅色盔甲,烏黑的長髮被利落的束起,周身散發出威武冷冽的氣息,忽然,一陣白煙拂過,瞬間淹沒了她,過了半晌,一道刺眼天光破開迷霧,周遭就完全變了個樣,戰場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她的紅色盔甲也被染上了血汙,每當她要轉身之時,又是一道白光,回到現實。

時至晚膳,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外面依稀飄著點點雪花。

晏溪暮揉了揉眼睛,緩慢地活動了一下筋骨,片刻,一個鯉魚打挺,穩穩落到了地上,她頓時感覺自已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氣,體內的血液在翻騰,此刻很想找人打一架。

拿起放置在枕邊的短刀,她蹲下身子,將短刀綁在小腿上,旋即再穿上靴子,將長髮高高束成馬尾,找了身行動方便的衣裳穿上,她眉宇之間本就有些英氣,一身裝扮下來,竟有些像行走江湖的俠女,輕輕開啟房門,見四周無人,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晏溪暮走到練武場門口,只見燈火通明,想必是有人在裡面,她也不確定練武場裡的人是誰。

她縱身一躍,落在圍牆上,正當她想要看到練武場裡的人是誰時,一支利箭朝她飛了過來,她側身躲過,若反應再慢一步,她今日便交代在這裡了。

一支箭沒完,又連續有三支箭向她射來,她都靈活躲過,倏地,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正向她逼近。

晏溪暮左手放在小腿的位置,眼底閃過凌厲鋒芒,只見一把劍就要從她身後劈來,她立刻抽出短刀,擋了回去。

“你是什麼人?敢來太師府造次。”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晏溪暮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方才擋劍的時候,便借力藏身於黑暗處,讓人看不見身形,她將短刀重新收了起來,走了出來。

那人還舉著長劍,時刻警惕地看著她。

“哥哥,是我啊。”直到晏溪暮站到燈籠底下,讓人看清了面目。

“姩姩?你怎麼在這,我還以為家裡出刺客了呢。”晏知渡把長劍收到劍鞘裡,收起森冷的目光,快步走過來,圍著她看了一圈,問道:“有沒有受傷?”

晏溪暮搖了搖頭,道:“沒有啦,我沒有受傷。”

晏知渡終於鬆了口氣,他練武多年,對於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極為敏感,況且有人這麼鬼鬼祟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刺客,又因為天色太暗,他竟都沒有認出來那把短刀。

“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快回屋去,免得凍壞了。”晏知渡道。

晏溪暮甜甜一笑,嬌俏道:“我今日就是來找哥哥的。”

晏知渡:“找我?找我作甚!”

晏溪暮心道:“真是個武痴,找你能幹嘛,當然是切磋啊,全太師府會武功的就你和祖父,我總不能找祖父和父親手上的鞭子切磋吧。”

“哥哥,我們來切磋切磋吧,看看姩姩有沒有變得更厲害一點啊。”她朝練武場看去,忽而眼光一亮。

“這…這…,”晏知渡有些為難,雖然小的時候總是和晏溪暮打架,但現如今都長大了,若是他的好妹妹待會打不過他,或是…他不小心把妹妹打傷了,明日不得被一群人追著打啊。

晏溪暮看著晏知渡有些結結巴巴的,也知道他在猶豫什麼,挑了挑眉,笑道:“哥哥莫不是怕了?”

晏知渡撓了撓頭,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像是想到了什麼鬼點子,道:“要打可以,不過,今晚的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無論最後誰贏誰輸都不許傳出去哦。”

晏溪暮還以為他在想什麼好主意呢,原來是這個,爽快道:“行,那哥哥別手下留情哦。”說罷,她就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走了進去。

晏知渡在原地嘆了口氣,有些生無可戀,心道:“玩完了,這小祖宗來真的。”

晏知渡從小練武,身材高大魁梧,反應極快,身手敏捷且力氣很大,晏溪暮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

晏溪暮揹著手看著滿屋子的兵器,兩隻眼睛閃爍著刺眼的光,回頭道:“哥哥,我們切磋兩局,一局不用兵器,第二局,就挑自已喜歡的兵器,把對手擊落到臺下即可,你看可以嘛?”

“行,都聽妹妹的。”晏知渡環抱著胸脯,倚在門上。

自打她進到了這練武場,雪花就彷彿有靈性似的,竟不再飄落了。

晏家兄妹二人站在臺上,面面相覷,雙方拱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手剛一放下,晏知渡便衝了過來,道:“得罪了妹妹。”他心道:“只要把妹妹輕輕放下臺就好。”

晏溪暮勾唇一笑,就在晏知渡就要碰到她時,只見她如燕子一般輕盈的身子一動,藉助他的肩膀翻到了身後,她掄動右拳,猛地向前砸去,晏知渡迅速抬起右手臂擋下了那一拳。

他原本還擔心把妹妹打傷,如今一看,是他多慮了,他身體較為笨重,而妹妹身體本就輕盈,反應速度自然比他強上幾分。

他們二人目光交匯,電光火石之間,竟都同一時間捏起拳頭向對方衝去,兩拳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晏溪暮終是因為力氣不敵大哥,險些被打飛出去,晏知渡迅速收手,縱身一躍,抵住了她的後背。

晏溪暮扭了扭手部關節,笑道:“哥哥,第一局我輸啦。”

晏知渡看著自已剛被晏溪暮打出印子的手,已然紅了一大片,道:“姩姩,哥哥這一年不在家,你進步怎麼這麼快啊,力氣也比以前還大了很多。”

一年前這個小丫頭,比如今還要矮上半截,力氣就比尋常女子大了不知多少,那時還不至於在他手上留下這麼大個紅印,一年之後,她個頭見長,竟沒想到變得力氣更大了。

“哥哥,我前段日子在菩提寺遇到了一個高手,他僅僅是跟我過招,就把我的脈絡都打通了,我現在練起武來輕鬆許多,進步就自然更快了,當然,我本就知道我肯定打不過哥哥,哥哥這麼厲害,要是將來考取功名,武狀元非哥哥莫屬。”晏溪暮如實相告,咧著嘴,笑得更開心了。

晏知渡已經把祖父所有的絕學都學會了,再加上他不斷努力,在明京城可以打得過他的,屈指可數,甚至湊不出更多了。

“姩姩也很厲害啊,女子的力氣本來就小於男子,如果要比力氣,那還有什麼可比的,這就是不公平了,姩姩身子靈活,能做到如此,已然是不易了。”

晏溪暮雖聽著大哥這麼誇讚,心裡自然歡喜,只是還有一局沒比,怎能先下定論,埋怨道:“哥哥,先別下定論這麼快呀,我們不是還有一局沒比嗎?”

晏溪暮當然知道單論身手,她定是比不過大哥,她雖身形較為嬌小瘦削,但極為靈活,用兵器的話,未必就比不上他。

晏溪暮從屋中拿出一杆長槍,笑靨如花。

晏知渡愣怔了一下,道:“好,今日就讓哥哥看看,姩姩都學到了什麼。”晏知渡思索片刻,也拿出了一杆長槍。

“哥哥,請…。”

晏知渡踏出一步,遞出一槍,槍勢霸道,致使晏溪暮連連後退,就在晏知渡以為要把她逼到臺下時,忽地,只見她單手操縱著槍,槍鋒以一個完美的半弧度向下掃起,兩槍撞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旋即,晏溪暮手中長槍一轉,速度極快,抽出槍鋒,迅速回轉,刺向對面的人,就在離晏知渡脖頸最近的距離停了下來,槍鋒指著他的脖頸,待他反應過來已為時已晚。

她嬌俏地挑了挑眉,靈動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俏皮,道:“哥哥,你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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