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裡,晏溪暮長舒一口氣,道:“好險,好險,差點又被關回去了。”

晏溪暮掀起車簾沉醉地大口呼吸,果然外面的空氣就是和太師府裡的完全不一樣。

晏溪亭整理好裙襬,揚唇笑道:“被父親關了一個月半月,肯定悶壞了。”

自那日燈會回來之後,晏溪暮就被關在太師府裡,一步也不得外出,每天被強壓著學規矩,而晏溪亭自那天之後,便每日吟詩作畫,下棋撫琴,讓自已每天都過得滿滿當當的,不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聞言,晏溪暮轉過身,衝她俏皮一笑,隨後從束袖裡,拿出一支淡紫色蝴蝶金簪,色彩和樣式與晏溪亭身上的衣裳極為相配,她湊過去,將它別在晏溪亭的髮髻上。

“姐姐,我也不是有意讓大家等我的,我是瞧著姐姐今日穿得像個仙女一樣,看髮髻上似乎少了些什麼,我就回房給姐姐找來這個金簪,如今一看果然相配。”晏溪暮說得一臉真誠,臉上洋溢著笑容。

晏溪亭抬手摸了摸,又看了看晏溪暮頭上彆著的蓮花簪子,道:“你儘想著我了,怎麼不想想自已。”

晏溪暮沒覺得虧待了自已,含糊道:“哎呀,姐姐,剛剛我都說啦,既然是馬球會,穿成這樣,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

況且,晏溪暮確實很想打馬球,她年少時,祖父常帶著她去城外的荒地,學著訓馬,騎馬,也和祖父學過打馬球,只不過一直都是自已一個人在打,除了祖父和大哥哥有閒暇時間會陪她過幾局之外,她就沒有打過真真正正的馬球。

話音剛落,馬車便停了下來,車外小廝恭敬道:“三姑娘,四姑娘,馬球場到了。”

一場春雨過後,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郁,馬球場周圍已經開始被染上綠色,晏溪暮緊跟著晏溪亭走下馬車,眼底盡是驚喜,這馬球場比她想象的還要大,還要氣派。

晏溪暮快步跟上,低聲道:“姐姐,這馬球會是陛下親自舉辦的嗎?皇家馬球場當真就是不一樣。”

“是陛下的第十三子,燕定王裴嘉深,妹妹,到了這,要少言少語,謹言慎行,那些個皇子公主都不是好惹的。”晏溪亭柔聲道,伸手拉緊了晏溪暮的手。

晏溪暮自然明白,縱使她父親是正一品太師,在這些皇室血脈面前,還是要低頭行禮的。

她回握住晏溪亭的手,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晏溪亭勾了勾唇,雙目明亮,讓晏溪暮都不禁愣神,她本就長得極美,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如今身穿這淡紫衣裳更是把她的美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出場,就引得場中男子為她傾倒,忍不住找人打聽起她。

“這是哪家的姑娘,竟生得像個天仙似的。”

更有甚者,湊到她跟前去,開始介紹自已的門第及對她的愛慕。

玄參見狀,一個箭步擋在晏溪亭身前,道:“公子休要無禮,我家姑娘乃是太師府三姑娘。”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愣住,“難怪,難怪,從前也只是聽得這三姑娘的美名,卻從未見過其真容,如今一見,當真是傾國傾城。”

“她身邊的女子是誰啊,能並肩走一起的…,不會是那性情頑劣的四姑娘吧。”

“不是說她不僅性情頑劣,刁蠻任性,還長相醜陋嗎?怎的,這傳言不可信啊。”

七嘴八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二人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神色如常的走到席位上,緩緩坐了下來。

忽地,又傳來幾聲驚呼,“我今日居然有這福氣,親眼看到明京城兩大美女。”

“今日這一趟,算是來的巧了。”

晏溪暮心道:“明京城兩大美女?能有姐姐美嗎?”她側頭看去,只見一個走在前頭的美人明眸皓齒,嫣紅的唇角微微彎起,帶著微笑,耳上墜下的兩個藍色耳墜搖曳生姿,一襲素雅的鵝黃色長錦衣,用白色的寬腰帶勾勒出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舉手投足婀娜多姿。

這是和姐姐完全不一樣的美麗,姐姐溫柔似水,溫婉大方,舉手投足間都是端莊,嫻靜的氣息,而那女子身上更多的是媚氣。

晏溪暮捂著嘴,低聲道:“姐姐,這女子是什麼人?”

晏溪亭抬眸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道:“這是左右都御史家中的嫡長女顧清柔。”似乎沒有因為她的到來受到任何影響。

聽罷,晏溪暮也沒在深究下去,左顧右盼,一直未見她的兩個哥哥,正當她疑惑之際,就看到馬球場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讓她不禁瞳孔放大,眼珠子變得溜圓,直到那抹身影轉過身來,帶著笑意直視著她。

晏溪暮微張著嘴,一時之間,喉嚨竟發不出話來。

晏溪亭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面色一僵。

這,這不是,那日同她們放花燈的阿硯,硯公子嗎?

怎會出現在皇家馬球會上。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忽然,晏知渡的聲音響起,讓兩人又再一次瞪大眼睛。

晏知渡翻身下馬,晏知路緊隨其後,向阿硯行了個禮,齊聲道:“王爺。”

王爺?

燕定王?還是…昭義王,陛下如今就只有三子。

好吧,哪個王都不是她能輕易惹得起的。

晏溪暮輕輕閉上了眼睛,手指似有似無地捏緊了桌角。

晏溪亭臉上的驚色也只是剎那,見此,她瞧見自家妹妹,如今一副恨不得馬上消失的表情,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好巧不巧,那兩兄弟像是沒眼力見似的,隔著大老遠的,向她們招手。

裴嘉硯看著晏溪暮一副心死的模樣,他心裡早就已經笑得人仰馬翻了,但還是要顧忌一些,表面上只是掛著淡笑。

我的好師妹,今日你想躲,我也叫你沒地方躲。

他眼睛瞥向不遠處的裴嘉深,腦子裡靈光一閃,跳下馬來,快步過去,單手搭著他的肩膀,走到一旁說起私話來,只見那燕定王裴嘉深的表情從懵懂,再到略懂,最後恍然大悟,眾人不解,但也不敢多問。

片刻過後,裴嘉深拿起旁邊小廝手中的劍,站在馬球場中央,頗為有力道:“為了慶祝馬球會的正式開始,本王決定先給大家熱熱身。”

裴嘉硯雙手抱著胸口,嘴角的笑意愈來愈壓不住,眼神還時不時輕飄飄地瞥過晏溪暮,惹得晏溪暮周圍的姑娘心花怒放,還向他拋去幾個媚眼,嚇得裴嘉硯一激靈。

晏溪暮平復好心情,毫無波瀾地拿著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

打不過,我還躲不過了?

裴嘉深“叮”的一聲將劍從劍鞘裡拔出,一道凌厲的劍氣,瞬間噴湧而來。

晏溪暮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眸看著裴嘉深手中的劍,雙眸一閃,她揉了揉眼睛,眼睛變得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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