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受刑後,梁山公佈了所有人的軍功,盧俊義、林沖、魯智深、武松都有斬將之功。背嵬銳士無一例外都有超額斬獲,成為梁山上下士兵的羨慕物件。本來入選背嵬軍就有每年10000錢的高額軍俸,大破童貫一戰每斬首一人就可獲得5000錢,所以這一戰下來,每個背嵬銳士都賺的盆滿缽滿。廣場上千人的背嵬銳士排隊領取賞錢,手裡提著的,腰裡彆著的,背後揹著的,粗略估算平均每個背嵬銳士都有十多個人頭斬獲,最多的有二十七個人頭斬獲,左手提右手拿,胸前、胸後、腰間繫著的滿滿當當。從戰場上回來時,所有人都對他露出了敬畏的表情。今日結算軍功賞錢時,所有人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要知道在北宋末年,5文錢就可以買一個燒餅,一個普通老百姓一個月收入大概就3貫錢,一年就是36貫錢。大破童貫一戰,背嵬銳士個個的收入都是普通老百姓的好幾年收入。除了高額的收入,背嵬銳士還獲得了相應的軍功。這些軍功積累可以讓他們憑功封爵,讓他們的社會地位得到提高。

如今的背嵬銳士個個神采飛揚,驕傲的緊,成為了家中驕子,父母的驕傲。他們的父母不管在哪,總要和人談起自家的兒子成為了背嵬銳士,驕傲地豎起大拇指,得到誇讚後哈哈大笑。

童貫十萬大軍中有六萬多投降的,對於這部分人,晁蓋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願意歸順留在梁山的,決定將他們按岳飛的標準遴選合格者編入梁山大軍五等兵中。對於不願意歸順梁山的,一邊在梁山服雜役一邊等朝廷交贖金贖他們回家。

2天后,童貫大敗虧輸的訊息傳到東京,朝野震動。市井坊間傳的到處都是,特別是茶坊酒館裡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聽說了嗎?朝廷大軍全軍覆沒,連媼相都被俘了。”

“什麼?!這不可能吧。”

“什麼不可能,我還會騙你不成。”此時這名中年男子顯得言之鑿鑿,有理有據的樣子。

“哎哎哎,快說啊。”其他桌的客人見這一桌的人聊到了關鍵處自然特別關心,特別是這名中年男子言之鑿鑿好像有可靠的訊息來源,紛紛湊過來聽。中年男子大拇指捻動食指,眾人會意紛紛掏錢。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說道:“據我家一位在太尉府當差的遠房親戚說,昨晚媼相征剿梁山的十萬大軍中一名軍士逃了回來,訊息是從這名軍士口中傳出,媼相敗了,而且是完敗。連媼相都被俘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具體說說昨晚的情況。”旁人催促道。

“昨天晚上寅時,太尉府大門被人敲響,大晚上連狗都睡了,誰給他開門啊。剛好我家那位遠房親戚就是昨天晚上當差,門響了一會後他才走過去開門,門一開啟卻嚇了他一跳,只見一名軍士衣衫破爛不整滿身汙垢,像見了鬼丟了魂一樣,連連喊叫要見太尉大人,有重要軍情要報。這個點太尉大人早睡了,他可不願去觸太尉大人的黴頭。可是軍情緊急,他也沒辦法,若是耽誤了軍機大事,他可擔待不起。於是只得硬著頭皮,扶起那人帶到太尉大人休息處,敲響了太尉大人的房門。”中年男子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你們猜後面怎麼著,那名軍士竟然是征剿梁山十萬大軍的一員,剛從梁山逃回來的,童貫大敗的訊息就是從他口中傳回的。”

中年男子說完有人恍然,有人不信。

“媼相領兵多年久經戰陣,光復四州,今又領兵十萬,豈是區區梁山賊寇可敗的。不信,我萬萬不信。”

“是啊是啊。”茶館內附和者眾多。

“你說你那遠房親戚昨天在太尉府當差,他是怎麼知道這麼機密軍情的。”有人站出來說出中年男子話中疑點。眾人看向中年男子想得個解釋。中年男子本想躲避不說,奈何眾人逼迫的緊,不說就要退錢,不得不講了出來。

“我那遠房親戚自幼耳聰的緊,隔牆有耳說的就是這種人。那晚雖然隔著門牆,但是他還是將那軍情機密聽了個大概。征剿大軍一敗塗地,媼相凶多吉少都是實情。唉,可憐那名軍士死裡逃生將前線軍情帶回,自已已然瘋癲,說話哆哆嗦嗦,話裡話外都充滿了對梁山人馬的恐懼。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大宋朝堂上,已然到了晌午了還沒退早朝。宮門外各位官員家僕已經等了一上午了,依然沒見到自家官人老爺。

“你們說今日早朝怎這樣長,往常早就散朝了,今日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

“不知道,今日早朝這麼久,老爺會不會餓了。”

“我看不光餓了,腿也站麻了。回去得給老爺好好揉揉腿了。”

朝堂大殿之上,趙官家一言不發,臉色難看地看著底下他的一眾肱股之臣。群臣人人自危,噤若寒蟬。朝堂內落針可聞,徽宗皇帝也不說話,只一味地盯著他們看。這一切的起因皆是高太尉今早遞上去的一封軍情摺子。

“十萬人馬大敗虧輸,童貫下落不明,疑似被擒?”趙佶簡直難以置信,十萬人啊,就是十萬頭豬讓梁山賊寇殺一天也殺不完吧,就是十萬個饅頭啃一天也啃不完吧,何況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還有童貫在前線指揮。“高俅,這份摺子是你遞上來的,你說說怎麼回事。”

“回稟陛下,梁山賊寇詭計多端,童大人剛到梁山地界誤中梁山詭計,遭遇偷襲以致大敗。臣乞陛下再發天軍蕩平梁山賊寇,救回童樞密。”

“發兵?發多少,誰來領軍,難道由你來?”征剿梁山屢屢受挫,今又大敗,這讓趙詰開始思考是否應該繼續,更是讓他開始懷疑對梁山征剿可能一開始就是錯的,招安梁山可能是更好的對策。趙詰看向朝中的招安派心中開始盤算,之前趙鼎提過招安,蔡京對他當庭痛罵招安滅朝廷綱紀,趙詰聽信蔡京之言把趙鼎貶為庶人。雖然趙詰知道自已做錯了,但他可不會承認自已的錯,趙鼎被貶就被貶了,給他官復原職就算了,那不等於承認自已錯了嗎?再要招安只能另選他人了,於是趙詰看向了御史大夫崔靖。

崔靖感受到皇帝的目光,自然心領神會,站出來說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水泊梁山非一般匪類,他們實力太強了,硬攻實在不是好辦法,而且他們豎立了兩面大旗,以濟世救民之名廣納賢才,得民心者眾,在民間聲望很高。而且微臣聽聞水泊梁山有一頭領,名喚宋江,其對朝廷招安尤為上心,有他力促,招安可成。微臣以為對待梁山宜招安為上,懇請陛下聖裁。”

崔靖剛說完,高俅就要站出來怒斥崔靖胡說八道。“准奏,此事由你負責,散朝。”趙詰迅速決斷離了大殿,也不再理會高俅等一眾主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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