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之魂,地成之體。生於陌州,歸於太淵……”這句話在許木的耳畔迴盪,不斷刺激著他的記憶。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陣劇烈的刺痛,隨著一聲痛苦的呼喊,“啊!”他從夢境中驚醒,發現冷汗已浸透了襯衫,溼透了背脊。

“小子,讓你冥想不是讓你睡覺,做了什麼噩夢嚇成這樣?”雀靈子的聲音帶著一絲責備,卻也不無關切。

許木揉著額頭,感到一陣暈眩夾雜著疼痛,他努力想要回憶夢中的情景,但那些畫面已在記憶中變得模糊不清。“夢裡我好像被個老頭抱著,那老頭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反正話挺多的,接著周圍變得很吵。其他的就記不得了。”

他盡力回憶,但每當思緒接近關鍵細節,腦海就像是被厚厚的霧氣遮蓋,一片空白。

“老頭?你小子夢到的該不會是老夫吧。”雀靈子半是調侃半是好奇地瞪了許木一眼,似乎在懷疑這小子是否在藉機譏諷。

許木急忙擺手否認,面露尷尬:“絕對不是前輩,我還沒那麼膽大。”

雀靈子隨即解釋說,許木是因為連續冥想時間太長了。

上古時代,不少修行者因長時間冥想而導致意識不自主地進行抵抗,從而強制修行者進入短暫睡眠,並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這是很常見的現象。

許木聞言似乎明白了自已的情況,決定暫時停止冥想。

“在識界還能呆個二十幾天,接下來開始修煉武學吧。”他說著,站起身來,向一片空地走去,正要開始修煉分靈踏龍訣。

然而,他被雀靈子制止了。雀靈子解釋說,分靈踏龍訣作為地級功法,雖威力巨大但掌控難度也大,當前地點修行者眾多,對初學者來說若控制不好力度可能會傷及旁人。

許木皺眉思索,回想三影對招時的場景,意識到如果掌控不好確實容易造成意外。“前輩,那我需要重新找一片更寬廣的地方來修煉嗎?”

“不,你現在需要的是實戰。”雀靈子捋著鬍鬚,正色道,“分靈踏龍所有的招式全是後發優勢,只有實戰中才能真正掌握。”

“實戰?難不成,前輩的意思是要我去與靈獸交手?”許木略感詫異,知道識界中的靈獸實力非凡,至少是非凡後期,自已如今僅僅是中期,實力相差甚遠。

“不錯。”雀靈子答道。

“前輩,要不我還是再練一段時間吧。”許木怯怯說道。

見許木顯得膽怯,雀靈子顯得有些惱怒,接著嚴厲地訓斥道:“臭小子,區區非凡後期的靈獸就能唬住你,還說要斬殺邪靈妖為父報仇?真是大言不慚!”

雀靈子話音未落,突如其來的“轟”聲響徹林間,一棵粗大的樹幹應聲而斷,巨木嘎吱作響地倒塌,塵土飛揚。

周圍的修行者都投來了驚恐和不解的目光,目睹這一幕的他們不禁挪了幾米位置,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只見許木緩緩收回了剛剛揮出的右拳,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裡面燃燒著滔天的怒火,那是深藏不露的憤怒與悲傷的爆發。

這些年來,每當許木在心底重溫父親慘死的一幕,便會感到驚恐、悲傷、憤怒以及無助。這些情緒像是潛藏的火種,在此刻被徹底點燃,轉化為一拳的力量,無聲地在森林中引發轟動。

他的呼吸逐漸加重,臉上的表情是複雜的情緒交織,心中的悲痛與怒火難以平息。但好在他最後還是強行忍住心中的悲鳴,沒有在眾人面前釋放。

“不好意思前輩,我衝動了,我聽您的,我要變得更強…強到沒有什麼事可以再讓我感到悲傷……”許木抹去眼眶中的淚珠,卑微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堅決。

雀靈子望著許木,一陣無言,他感到有些內疚,自已不該去戳許木內心的痛點。甚至他開始懷疑自已對許木是否有些嚴苛了。

……

在雀靈子的指引下,許木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一處幽深莫測的密林。

林間光線稀疏,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冠,灑下斑駁陸離的光斑。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泥土氣息和各種野花的芬芳,這是一個看似平靜而實則充滿活力的自然世界。

這片密林呈現出一種野性的美,古樹參天,枝繁葉茂,樹幹上爬滿了苔蘚,彷彿每一棵樹都是一個獨立的生態系統。

地面上落葉厚實,踩上去有著軟綿綿的感覺,偶爾能聽到腳下枯枝的輕微斷裂聲。

在一處濃密的灌木叢中,突然有一陣細微的沙沙聲。

一個擁有三條華麗尾巴的小狐狸從灌木下竄出,它的毛皮呈現淡淡的藍色,閃爍著微妙的銀光。

那靈動的眼神和輕盈的身姿讓它看起來像是一陣風中的幻影,瞬間消失在了茂密的葉間。

更進一步,一聲低沉的吼叫從密林深處傳來,使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為之一震。

一個龐大的身影在不遠處的樹木間若隱若現,它的面板像磨砂黑玉一樣吸光,大而深邃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閃爍著警惕和好奇的光芒。

這個生物的四肢粗壯有力,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威猛。

沿著溪流,一群體型較小,全身覆蓋著晶瑩剔透鱗片的靈獸正在嬉戲。

它們的形態類似於常見的小型哺乳動物,但當陽光照射到它們身上時,那些晶瑩的鱗片折射出耀眼的光彩,美得令人窒息。

它們在水邊跳躍時,濺起的水花也似乎閃著光點,如同散落人間的星塵。

高處一聲尖銳的鳴叫劃破長空,一隻擁有寬大羽翼和流光溢彩羽毛的巨鳥從雲層中俯衝而下,那輝煌的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每一根羽毛似乎都蘊藏著太陽的光芒。

它的眼睛銳利而有穿透力,捕捉著地面上的一切動靜,盡顯天空霸主的威嚴。

許木與雀靈子站在繁茂的叢林中,周圍生機勃勃,鳥鳴蟲叫不絕於耳。在這充滿野性的自然環境中,許木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他的心中升起一個迫切的問題。

“前輩,接下來該怎麼辦?這些靈獸貌似對我沒有敵意,我該怎麼下手?”他問,聲音裡帶著些許的猶豫和困惑。許木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眼前這些靈獸沒有任何挑釁的舉動,他覺得若無故發起攻擊,似乎有違他內心的道德信條。

雀靈子聽了,臉上掠過一絲不悅的表情:“區區靈獸殺了便殺了,你吃肉還要考慮牛羊的感受嗎?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要變強總有雙手沾滿鮮血的時候。你想當個好人,那你只適合做枯骨。”他的話語冷酷而直接,似乎在挑戰許木的決心和信念。

兩人談話間,叢林裡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瀰漫。許木的神經瞬間緊繃,他的感覺異常敏銳。

“前輩教訓的是,不過我並不是想當好人,我所堅持並不是善良,而是人與野獸的區別。”許木語氣堅決,他突然轉身,暴喝一聲“游龍”,瞬間化作一道閃電,躲過從密林深處竄出的惡狼的撲殺。

緊接著,許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一記迴旋踢,狼身如被重錘擊中,飛速旋轉著被踢飛出去數十米。這隻兇猛的惡狼重重地撞在一棵巨樹的樹幹上,發出淒厲的嗚咽聲後,無力地滑落到地面,生命隨之消逝。

“跟與我為善的為善,跟與我弱肉強食的弱肉強食,這才是我所要堅持的東西!”許木站在狼屍之上,四周蠢蠢欲動的狼群在他冷冽的目光下顯得猶豫不決。他的身姿威嚴,眼神堅定如磐石,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

見同伴被擊殺,狼群的兇猛未減反增,它們的眼中閃爍著冷酷的殺意,腳步沉穩而堅定地朝許木邁進,每一步都蘊藏著蓄勢待發的力量。空氣中瀰漫著野性的威脅,濃重到幾乎可以聞到。

“我靠,這狼怎麼越來越多了啊?!”許木緊張地打量著四周,每一秒似乎都有新的惡狼加入這場未經許可的圍獵。自已只是耍個帥,卻意外激起了狼群更猛烈的攻勢,而且這些狼的實力大多都在非凡後期,甚至有兩三隻達到了非凡巔峰。

“這可是嗜血魔狼,攻擊性最強的一種靈獸,獵物不死誓不罷休。讓你小子耍帥,這下看你怎麼收場。”雀靈子漂浮在許木身邊,儼然一副看戲的神情,顯得既不擔憂也不插手,完全是旁觀者的姿態。“不過這群嗜血魔狼之中沒有超凡境,非凡境的嗜血魔狼出其量也就是強一點的灰狼罷了,你要是打不過就不用繼續修煉了。”

“前輩,這時候您就別說風涼話了!”許木頗為不爽地說道。

突然,一隻狼群中的領頭嗜血魔狼猛地衝出,速度之快彷彿一道黑色閃電,直撲許木的大腿。許木眼見攻擊迅猛,及時啟動“游龍”,身體如同脫韁的野馬般猛地一晃,輕鬆躲過這一擊。

然而,這只是戰鬥的開始。狼群見領頭的攻擊未果,更加瘋狂地發動了集體衝鋒。許木知道單靠游龍避讓已無法解決眼前的危機,他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的靈氣,施展出“分靈”。

在極度壓力之下,許木血氣爆發,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迷惑狼群,接著跳脫至附近的樹上。

但就在他嘗試反擊時,一隻隱藏在暗處的狼群精英突然出擊,踏地躍起在樹幹之上來回跳躍,最後甚至躍起數米高,在與許木短暫對視後,它的牙齒猶如鋒利的短劍,猛地咬向許木的左臂。

許木痛呼一聲,左臂上血花飛濺,鮮血迅速染紅了衣袖,疼痛使他幾乎無法集中精神施展完整的技能。

他強忍疼痛,怒吼一聲,甩開嗜血魔狼,並用右腿猛地一踢,將這頭惡狼踢飛,同時迅速後撤,重新評估局勢。

狼群並未因此退縮,反而似乎被鮮血激發了更強的攻擊慾望,它們的眼中閃耀著野獸特有的殘忍光芒,呈半包圍狀態逼近。

許木知道,自已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利,必須利用這片地形和自已的速度優勢,儘快制定新的對策來對付這群瘋狂的狼群。

許木在密林中飛快地穿梭,一邊不停地跳躍和翻滾以躲避緊隨其後的狼群的攻擊。

不久,左臂上流淌的血液已經浸染了他的全身,衣服粘在面板上,溼重而冷。

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如紙,每一次跳躍後的著地都比之前更加沉重,逃命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他清楚,若繼續被狼群追逐,自已必將陷入絕境。

許木一邊奔跑,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尋找可能的逃生之路或是可以利用的地形。身後的狼群似乎感受到了獵物的虛弱,咆哮聲更加激烈,緊追不捨。

隨著追逐的進行,許木注意到地面開始變得異常鬆軟,腳下的泥土越來越溼,每一步都留下了深深的足跡。

他的心中閃過一絲計策,隨即他加快速度,故意引誘狼群深入這片地區。

大約十多分鐘後,許木已經深入到這片地帶的中心。他回頭一看,只見追趕的狼群開始一個個陷入越來越深的泥潭中。

這是一片廣闊的沼澤地,地面溼泥不僅黏稠而且鬆散,對於未加防備的狼群來說是個致命的陷阱。

藉助於分靈踏龍訣的能力,許木可以輕盈地在沼澤邊緣移動,幾乎不受泥潭的影響。而狼群中的許多成員已經陷入困境,掙扎著卻越陷越深。

此時,許木停下了奔跑的步伐,站在沼澤的邊緣,安全地站在堅硬的地面上。

儘管身體有些虛弱,許木的眼神依然銳利,透露出一股冷靜與機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隨後他慢慢坐下,從容地撕開衣袖,開始仔細包紮自已流血的傷口。處理完後,他閉目調息,緩緩運轉體內的靈氣以促進傷口的癒合。

雀靈子漂浮在許木身後目睹了整個過程,不由得對許木的機智和膽識感到讚歎。他心中暗想,換做是其他人,此刻怕是已經成了狼群的盤中餐。

四小時後,許木左臂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臉色也恢復了一些血色。他緩緩站起身,朝那些仍陷在泥潭中的狼群望去。大部分狼只能露出頭部,因為無法繼續掙扎,它們的身體沒有再深陷。

許木走到一顆露出泥潭的狼頭面前,蹲下身子,直視它的眼睛。這隻嗜血魔狼的獠牙上還掛著血跡,顯然正是之前咬傷他的那一隻。許木冷笑著,突然抬手狠狠地給了它幾巴掌,並嘲諷道:“追啊?怎麼不繼續追了?”嗜血魔狼被打得嗚咽幾聲,原本的兇猛光芒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助和困惑。

“你還覺得委屈?剛才可是你先咬我的,還想裝無辜?”許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他站起身來,朝著狼頭猛踹幾腳以洩憤。然後,他一腳踩在狼頭上,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以一種帶有憐憫的語氣對著泥中的狼群說道:“我呢也不是什麼魔鬼,引你們入沼澤,已經報了剛才追我的仇了。我不殺你們,也不會救你們出來,是死是活全憑造化。”

他頓了一頓,目光突然變得銳利,冷冷地盯著腳下的惡狼,聲音陡然轉冷:“不過……小比崽子,你可沒那麼好運了!踏龍!”隨即,許木踏空而上,如同踩在無形的階梯上,迅速來到高處。

“剛才光是施展游龍分靈和踏龍,都沒機會好好練習龍隕,現在,承受我的怒火吧!龍隕!”

叢林中突然響起連續的“砰”聲,如同重物猛烈撞擊地面般的悶響,每一聲都似乎在森林的心臟深處激起一陣震動。這些聲音混合著樹葉的沙沙摩擦聲,顯得格外突兀和兇猛。

緊接著,空氣中傳來了惡狼“嗷嗚”的悲鳴,每一聲哀嚎都充滿了痛苦和恐懼,如同被突然的災難擊中。這些淒厲的叫聲在森林中迴盪,使得周圍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和不安。

隨著幾次“砰”聲的結束,惡狼的哀嚎也逐漸減弱,最終在一次尤為沉重的撞擊聲後徹底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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