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來的男子衣著華麗,但又不是京城的服飾風格。鼻樑高挺,眼窩深邃,不像是中原血統,顧青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大機率是爬山時不小心跌下山坡了,男子的衣服被樹枝劃開了好多處,臉上也有很多細細的傷口。據李大叔說這個男子是搜山過程中在一個小矮坡撿到的。

眼見男子昏迷不醒,總不好叫他帶著傷等他醒吧,還是救人要緊。

李大叔一家忙前忙後,又是喂藥又是包紮,好不容易才幫男子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

雖說男子身上的傷並不嚴重,但他一點沒有甦醒的跡象,李大叔一家猜測可能是撞到頭了,便張羅著明早到鎮上去請個大夫。

誰知第二天早上,男子卻悠悠然地醒了過來。

眼看他醒了過來,李大叔連忙上前檢視他的情況。

誰知陌生男子一把把床前的李大叔推倒在地,“你們是何人?有何意圖?”

李大嫂急忙上前攙扶丈夫,略帶擔憂地看向陌生男子,“這是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陌生男子眼裡全是警惕,對農戶一家充滿著不信任。

他打量了四周一會兒,突然起身,卻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

“嘶”,陌生男子往床邊一歪,差點摔下床,李大嫂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大膽賤婢,本……我也是你們可以碰的?”男子頤指氣使地訓斥李大嫂。

農戶一家樸實,不知是不是自已不小心動到了男子的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男子的忌諱或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站在旁邊手足無措。

男子看出來農戶二人好拿捏,更加得寸進尺,要求農戶夫婦出去為他打探訊息,並要求他們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來款待他。

李大嫂看出他來頭不小,小心翼翼地開口:“大人,這已經是最好的東西了。”說著拿出了準備好讓男子墊墊肚子的糕點。

誰知男子根本不領情,一巴掌把糕點打翻在地,都不正眼瞧面前的李大嫂。

“什麼糟踐東西也敢拿來給我?”

盤子落地,碎片飛濺了一地,把李大嫂驚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突然又瞥見看見被摔在地上的糕點有點捨不得,看男子沒進一步舉動時小心翼翼地低下身連忙去撿。

男子繼續開口嘲諷,“果然是沒有見識的鄉野村婦。”

李大嫂愣住了,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顧青襄一從隔壁屋子出來便看見了這出鬧劇,這本是李大叔夫妻家的事,自已不便插手,但看男子這樣蠻不講理,打翻李大嫂辛苦做的糕點,欺辱她。顧青襄頓時怒從中來,上前便給了陌生男子一巴掌,。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清脆的一聲在空氣中響起,一時間時間好像停滯了。

李大嫂嚇得愣在了原地,被打的男子面對自已突然被打這件事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已活這麼大還沒有被人打過巴掌,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

過了一秒,男子才反應過來,被打的羞辱感刺激著他立馬起身反擊,但卻因為扯到了傷口倒抽了幾口冷氣,察覺到自已的傷口不宜起身後終於是放棄了。

男子斜靠在床榻上,怒氣衝衝地瞪著眼前這個對自已大打出手的女人,語氣卻盡是冷漠。

“你又是何人?竟敢對我動手?”

顧青襄直接無視了他的話,沒有給他任何一絲多餘的眼神,好似對方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轉身拉住了李大嫂,檢視她有沒有被盤子碎片傷到手,並細細安慰她。

被打了過後,現在又慘遭無視,男子惱怒又尷尬。

他上下打量著顧青襄,發現她的穿著和氣質都與旁邊那夫妻倆的鄉野之風截然不同,不禁起了一絲興趣。

“我看你這穿著,也是有來頭的人,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顧青襄這才抬起了頭,皺了皺眉,看向眼前莫名其妙的男子。

就在顧青襄看著他的時候,男子眼神稍微往旁邊的窗戶瞟了一眼,然後又迅速收回視線。

雖說厭惡,但顧青襄也打算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結果男子輕佻地開口,“我看你姿色不錯,不如跟著我?必不會讓你受委屈。”

聞言,顧青襄眼裡的厭惡之色更甚,果然撿來的男人都是垃圾。

她淡淡開口:“勞您費心,我可高攀不起。”

眼見顧青襄的厭惡,男子也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麼。

一想到要跟這樣的紈絝子弟共處同一屋簷下,尤其這人還對著自已口出狂言,顧青襄內心簡直難以忍受。

但自已此次已是瞞著所有人小心出行,況且看這男子來頭也不小,為了避免出現意外,破壞自已的計劃,顧青襄只能稍加忍讓。

第三天,李大叔大清早便出門幫自已找人了,到了晚上,依舊無功而返,不僅沒找到老者或者他的相關訊息,連主人家描述的房子也沒見到過。

顧青襄一時異常沮喪,誰知屋子裡偏偏有個不長眼的。

“喲,找什麼呢,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

那陌生男子隨意倚靠在床頭,瞟了顧青襄一眼,意有所指地說。

顧青襄不欲與他多做爭辯,轉身便打算走,誰知卻突然被叫住了。

“留步,我看姑娘是京城人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顧青襄不願洩露自已的資訊,敷衍著說。

男子突然環顧了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那姑娘可知京城近期的動向?”

顧青襄頗有些詫異,轉過頭有些意外地看了男子一眼,似乎是不能理解男子言行之間的突然轉變。

男子很自然地忽略了顧青襄投過來的目光,繼續道:“煩請姑娘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顧青襄雖然不解,但男子如此誠懇地詢問,想必會牽扯到什麼重要的事,顧青襄也試探性地順著他的話說。

“不知你想要知道什麼時候的訊息?”

“當然是越近越好。”

“我六日前就動身離開了京城,想必是不能幫上你了。”

六日前,那豈不是比自已還早一天,看來是沒什麼用了,自已還以為能從這個女人身上得知什麼情報呢。。

顧青襄並不知道男子心裡想的話,但眼前男子來歷成謎,身世成謎,似乎是異域人,不知異域會不會有自已要找的訊息。

於是顧青襄試探著問道:“我觀閣下不是中原人?”

男子突然笑了笑,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自已的訊息不肯透露一分,卻來套我的訊息,你們中原人還真是有趣。”

聞言顧青襄有些尷尬,“我並不是想打聽閣下的資訊,只是想向您打聽一些別的訊息。”

男子捏著糕點,眼神裡滿是挑剔,“你說吧。”

顧青襄思索了片刻,斟酌著用語,詢問道:“不知閣下所在地區是否有靈魂出竅之說?”

男子暗自嗤笑,本來以為眼前人是個聰明人,會審時度勢,知言語分寸,誰知倒追求起了虛無縹緲的神怪之說。

本來以為她與眾不同,現在看起來倒是同庸俗大眾一般,無非追求些長生不老之說,男子有些興致乏乏,眼神也沒再分給顧青襄一個。

“不知姑娘所求為何?”

顧青襄把男子的表現盡收眼底,看出來他敷衍之意,再開口時,說辭便換了一番。

“我有個遠房表妹,自不小心受野貓驚嚇後,經常夢魘,心悸,遍尋大夫也不見好,只是在古書上窺見一言兩語,似乎是失魂之症,迫不得已才到處尋找,還望閣下海涵。”

能屈能伸,前些日子還打了自已一巴掌,如今卻恭敬相稱,只是不知她所言有幾分真假。

“若我要黃金萬兩才肯告訴你呢?”

顧青襄也看出了男子的試探之意,“我自當應允,只是眼下未有如此多銀錢攜帶在身上,閣下能否寬限幾日?”

男子看出顧青襄是真心想求一個答案,便沒再繼續為難她,“據我所知,並沒有什麼靈魂之說,不過莫須有之事,姑娘切莫被輕易欺騙。”

難得路途當中遇到這樣一個人,男子便多提點了幾句。

聽他答案,顧青襄懸著的心還是沒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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