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梅哭道:“我的兒子不見了,他們在你包裡找到我家盼兒的玉鎖,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陸羽百口莫辯,痛心地道:“姐姐,一、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我真的沒、沒有綁架盼兒,你就再相、相信我一次好嗎?說不定盼、盼兒被劫匪藏在什麼地方,或許還、還沒走遠,你們應該繼續尋、尋找盼兒,別在這裡耽、耽誤工夫了好不好?”

石員外走過來,冷冷地掃了陸羽一眼,謂肖全說:“肖先生,你帶人繼續尋找盼兒,老夫要親自押他去竟陵衙門!”

穿過兩旁的竹林和樹林,便是通往城裡的便道。石員外等人押著陸羽剛出灣口,迎面過來一乘官轎,轎內坐著的是竟陵新任太守李齊物。李齊物原本河南尹兼水陸運使,曾任懷、陝二州刺史和刑部尚書、京兆尹、太子太傅等職,為官清正廉明。由於他剛正不阿,遭到左相李林甫的妒忌而被貶官,左遷竟陵做了太守。他與火門山的鄒坤是好朋友,上任後,剛剛到火門山莊拜訪了鄒坤,打道回府。剛剛行到灣口,忽然一群人攔住去路。

見有人攔路告狀,李齊物掀開轎簾一看,只見一群家人押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跪在路中間。為首的是一位淚跡斑斑的花甲老人,正是石家河的石員外。石員外一邊叩頭、一邊哭求道:“請青天大老爺嚴懲兇手,救出我的孫子……”

李齊物走下轎來,說道:“老人家,有何冤屈,快快道來!”

石員外指著身後的陸羽,憤憤地道:“就是他,綁架了老朽的孫子……”隨後手捧玉鎖繼續道,“這是我孫子的護身符,是從他的包裡搜出來的。他見財起心,搶了玉鎖,謀害了我的孫子,請青天大老爺為老朽做主啊!”

石員外話音剛落,陸羽立即申辯道:“大人,我沒、沒有劫持盼生,我是冤、冤枉的,盼生被人劫持的那會我、我一直在後院,和師兄弟們在一起收拾東西,我沒、沒有綁票盼生,都是他們胡、胡說八道編出來的!”說罷,委屈地哭了起來。

石員外道:“胡說!難道那玉佩是飛到你的行饢裡去的不成?”

陸羽反駁說:“誰、誰知道你們是從哪裡弄來放、放到我包裡的呢!大人,我冤、冤枉、冤枉啊……”

李齊物用審視的目光將陸羽仔細打量一番,見他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娃娃,怎麼看也無法將他與劫持孩子的事聯絡在一起。見二人相持不下,李齊物道:“起轎,前往現場查勘!”

大轎停在石府門口。李齊物房前屋後察看了一陣,就地設堂審理此案。

第一個帶上來的是丫鬟小雯。孩子是在她手裡弄丟的,她早嚇破了膽,被喚出來時眼淚汪汪渾身發抖。

李齊物將丟孩子的經過詳細地瞭解了一遍,接著來到丟孩子的院子裡,一邊察看一邊暗自思量:廚房就在院子的旁邊,小雯進去取壽餅也只是眨眼的功夫。當時一個小廝在前面掃地,門口也經常有人來往,劫賊肯定不敢走大門……於是他又朝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李齊物心想:劫賊走後門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因為戲班就住在後面的一間空房子裡。當時,戲班的人正在房間收拾東西。後門外是竹林,但一直鎖著,那鎖鏽跡斑斑……

見李齊物來到後院,戲班的人一起圍了上來。

秋紅道:“大人,我瞭解鴻漸,他決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會幹這樣的事……”

韓強道:“大人,丟孩子的那陣,鴻漸也和我們一起在院子裡收拾道具,不曾離開過半步,哪有的事?”

眾人紛紛道:“是啊,鴻漸是被冤枉的!”

“我們願為他作證……”

李齊物舉起手中的那塊玉鎖說道:“可這是在陸羽的包裡發現的,又當作何解釋?”

秋紅道:“鴻漸不是貪財的人,更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李齊物道:“本官也是這麼想的,但玉鎖是在他的包裡發現的,就算有人栽贓陷害,也得要有證據啊!”

李齊物手持玉鎖,再次回到丟孩子的院子和陸羽住的地方來回走了幾趟,心想:玉鎖是掛在孩子脖子上的,後來卻在陸羽的包裡發現,要麼是劫賊劫持了孩子,看見有人,慌不擇路進戲班住的房間來藏躲,離開時忙亂中被什麼將穿玉鎖的線結束通話掉在這裡。後來有人進來,看見地上的玉鎖掉在陸羽的包裹旁邊,以為是從包裡掉出來的,替他塞進包裡……可是,府上並沒有人出來說拾到玉鎖塞進陸羽包裡的事。那麼就是另一種可能:是劫賊劫持了孩子後,小雯進廚房取了壽餅出來,發現孩子不見了,邊找邊喚,劫賊趕緊躲進屋裡。為了轉移目標,故意從孩子的脖子上扯下玉鎖塞進陸羽的包裡,然後趁機逃走。可是,劫賊既然沒敢走前門,也沒從後門出去,院牆周圍也沒有翻越過的痕跡,難道他帶著孩子鑽天入地了不成?不對,周圍既然沒有劫賊出逃的痕跡,那麼孩子極有可能還藏在府內……李齊物正凝神思索著,洪老闆帶著戲班出來。

洪老闆朝石員外拱手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在下心裡也十分難過。不過石老爺當以貴體為重,千萬別要愁壞了身子……有李大人在,小公子一定能夠找到的。在下還得帶戲班趕到城裡去,就此告辭!”

李齊物道:“且慢,洪老闆請留步,兇手還沒抓到,住在這裡的所有人皆脫離不了干係,還是等案情有了眉目再走如何?”隨後謂幕僚朱放說:“朱先生,速將衙眾分成若干股,每個衙役帶幾個人在閤府上下、房前屋後、花園井臺、倉庫閣樓仔細搜尋一遍,不得有誤!”

朱放道:“是!”於是眾衙役帶著石府眾人分頭搜尋,李齊物則不動聲色,察顏觀色,在人群中踱來踱去。

太陽快落山時,聽得一陣嘈雜,只見搜尋的一撥人將石盼生從柴草房的草堆下抱了出來。摸摸鼻子,已斷氣多時。府上的人聽說小公子已經找到,紛紛圍了上來。

郝春梅急匆匆跑過來一看,見小公子已死,雙眼一黑,昏了過去,經眾人救治方醒,頓時嚎啕大哭。石員外更是跌足大哭道:“老朽積德行善了一輩子,是誰這麼狠心,對這麼一丁點的孩子也不放過,真該天打雷劈……”

李齊物替石盼生把了一陣的脈,勸道:“員外切莫悲傷,速將少公子送往竟陵闞永泰藥房去找闞郎中,說不定能救活少公子!”

石員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吩咐道:“肖全,快快備車……”

石田貴、郝春梅夫妻倆抱著石盼生,一起趕往竟陵城。

見孩子已經找到,洪老闆走到李齊物面前,拱手說道:“大人,既然石少公子已經找到,可以放我等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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