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石員外一起迎接戲班的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後生,身穿綢衫、頭戴幞頭,穿戴十分講究,看樣子不像是下人。隨後,肖全將戲班安頓在後面的院子裡。

戲臺依舊搭在曬場上。戲還沒開始,臺下早黑壓壓站滿了看戲的人。

第一晚,石員外點的是《八仙拜壽》,陸羽扮演八仙中的藍采和。當他面對臺下時,發現郝春梅就坐在臺下不遠處,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懷裡還抱著個三、四歲的孩子,與曾在門口迎接過戲班的那個後生坐在一起。陸羽感到有些不自在,不得不趕緊將目光避開。這樣一來,反顯得滑稽可愛。

石夫人指著陸羽對石員外說:“那不是陸羽那小子嗎?”

石員外笑道:“他一出場老夫就認出來了……”

演出剛一結束,石員外便讓肖全將洪老闆和陸羽叫來。陸羽當年是不辭而別偷偷逃走的,見到石員外,顯得十分尷尬。

石員外指著陸羽謂一旁的洪老闆說:“此子幾年前曾是敝府的小女婿呢!”說罷哈哈大笑,接著將陸羽的演技讚賞一番,命肖全取出十兩銀子賞給陸羽。陸羽見石員外並無別的意思,這才落下心來。

秋紅見陸羽捧著銀子回到住處,忙迎了上來,打趣地道:“鴻漸,去見‘老丈人’了?”

眾人正在取笑陸羽,常伯熊一臉不屑地走過來,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搶老子的角色領賞,真不要臉!”

秋紅道:“常伯熊,你幹什麼?”

常伯熊道:“不幹什麼,就想教訓一下這個野種。什麼東西,也敢同你家爺爺搶灘頭!”

陸羽一下被激怒,指著常伯熊的鼻子說道:“你再說一遍!”

常伯熊道:“野種、野種、野種……你能把爺怎樣?”

陸羽怒不可遏,一頭頂去,將常伯熊頂倒在地上。常伯熊更是惱羞成怒,爬起來朝陸羽拳腳相加,二人頓時扭做一團。秋紅上來攔阻,哪裡攔得住?直到洪老闆和韓強過來,才將他倆扯開。

秋紅見陸羽氣得直淌眼淚,過來勸道:“那傢伙小心眼,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清晨,戲班的人在院子裡練功,郝春梅的貼身丫鬟小雯走過來。

小雯向正在練功的陸羽施禮道:“陸師傅,我家少夫人有請!”

陸羽隨小雯來到大廳,郝春梅忙迎了上來。

郝春梅嗔怪地道:“來了,也不來看看姐姐,莫不是把姐姐忘了?”

陸羽靦腆地說:“哪能呢?小弟我這不是來了嗎……姐姐這幾年過得好嗎?”

郝春梅道:“託弟弟的福……”隨後說出當時陸羽逃走後的經過……陸羽逃走後,石員外從火門山莊回來,氣得摔盆砸罐,看誰都不順眼。在眾人的勸說下,他總算想通了,隨後便在族內挑了個遠房侄子石田貴同郝春梅圓了房……夫妻倆十分恩愛,婚後不久,郝春梅便生了個虎頭虎腦的胖兒子,取名盼生……隨後,郝春梅又謂丫鬟說:“小雯,把盼生抱出來,讓舅舅看看……”

小雯將小盼生抱出來。陸羽高興地握了握盼生的小手讚道:“長、長得真可愛!姐姐,還記得當年我們上佛、佛光寺許願的事麼?”

郝春梅道:“怎不記得?當時姐姐許的願是希望弟弟能留下來……”

陸羽笑道:“當時我就把、把許的願告訴你了,願你好人有好報,日後一定能找個如意郎君。這不僅有了如、如意郎君,還生了貴子!誰說許願說了就不、不靈了?這不都一一如願了嗎?”

這時,聽見秋紅在外面喚道:“鴻漸……”

“哎,我馬、馬上就出來……”陸羽應了一聲,隨後對郝春梅說:“姐姐,我們已經來、來了三天了,聽師傅說又、又有人來請我們,今天就得趕、趕到竟陵去,師姐一定是在叫我去收、收拾東西……”

郝春梅道:“才來了三天,就急著要走,真讓姐姐有些捨不得……”說著,眼圈都紅了。

陸羽道:“姐姐,別、別難過,往後,我會抽空來、來看你的……”

晌午,石府的院子內,戲班的人正在裝車,石員外和洪老闆說著話,突然丫鬟小雯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道:“老爺,不好了,小公子不見了……”

石員外見說,不覺大吃一驚,謂小雯說:“盼生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在哪不見的?你們都去了哪裡?”

小雯道:“奴婢抱著小公子在院子裡玩耍,小公子說要吃壽餅,奴婢將小公子放在院子裡,然後就到廚房去取壽餅。等取了壽餅回來,小公子就不見了……”

石員外焦急萬分,連聲道:“看是不是跑到外面去了,你們快去找啊!”

閤府上下一下子炸開了鍋,院子、花叢、池塘、井下、裡裡外外鬧得天翻地覆,洪老闆也命戲班的人幫忙尋找。大夥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小盼生彷彿鑽天拱地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石夫人暗想:難道小盼生是被摸夥子(人販子)抱去了?隨後急得直跌腳。

找不到兒子,郝春梅早哭成了淚人,石員外更是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指東道西忙得團團轉。

正當石員外被丟孫子的事弄得焦頭爛額時,肖全手裡拿著一塊玉鎖,幾個家人推推搡搡將陸羽押了過來。

石員外接過玉鎖,更是淚流滿面:“這玉鎖可是老夫親自上竟陵玉店請人為我的小盼生訂做的護身符,他一直掛在脖子上,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

肖全道:“在他的包裡發現的。”

石員外痛心地道:“陸師傅,那年你被賣到府上來時,老朽待你不薄。你私下逃走後老朽明知你去了火門山莊,也沒有追究,為何要對老朽的孫子下此毒手呢?說,你到底把我的孫子弄到哪去了?”

陸羽的臉漲得通紅,口吃也更加厲害:“我、我沒有劫、劫持盼生,我是被冤、冤枉的……”

石員外含著淚傷心地道:“我石家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個孫子,他可是我石家的單根獨苗,我們的心尖子命根子!陸師傅,你到底把他弄到哪去了?把他還給老朽好嗎?無論你要多少銀子老朽都給你,求求你放了他吧,老朽給你磕頭了……”說罷聲淚俱下地跪在地上,被肖全扯住。

肖全道:“老爺使不得!給這等人下跪,哪值啊,不如將他交官!”

於是眾人將陸羽推推搡搡搡押往竟陵。

眾人剛剛上路,郝春梅追了出來。轉眼的工夫,郝春梅已憔悴得彷彿變了個人。她淚水漣漣,可憐巴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道:“陸師傅,你不是說為我祈福嗎?為什麼要綁我的兒子?你把他還給我吧!”說著,抓住陸羽的衣服亂抓亂扯大哭不止。

陸羽委屈地道:“姐姐,別、別人不相信我,連你也不、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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