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劫色見鬼

一旁的常伯熊感到受到冷落，狠狠地瞪了陸羽一眼，憤然離去。

陸羽道:“姐姐，我、我和你練槍，看常師兄樣子有些不、不高興，你還是和、和他一起練吧！”

秋紅道:“他仗著洪老闆是他舅舅，老覺得自已了不起，不要理他。來，我們繼續練！”

這天晚上，演完戲，秋紅來到臺後，被洪老闆叫住。秋紅定眼一看，李岱也在。李岱滿臉堆笑地道：“哦，秋紅姑娘，是這樣的。刺史大人看了秋紅姑娘的幾場戲，喜歡上了秋紅姑娘，要收秋紅姑娘做義女，連酒席都擺好了。秋紅姑娘，請！”

秋紅滿臉無奈地望著洪老闆。洪老闆道：“秋紅，難得刺史大人如此看重你，去吧！”

秋紅卸過妝，說道：“鴻漸，陪我一起去吧。”

李岱道：“刺史大人只接了你一人……”

秋紅道：“你不讓他去我就不去了！”

李岱無奈，只得道：“那……好吧，二位請……”

來到一道門前，陸羽被兩個守門計程車兵攔住，只得在門口等她。

秋紅跟在李岱後面，連進幾重門。來到一處客廳內，裡面擺著一桌酒席，龐刺史和李季卿早等候在那裡。見秋紅進來，二人忙朝她招了招手，李岱將她安在龐刺史旁邊坐下。

龐刺史給秋紅挾過菜，詢問開了：“不知秋紅姑娘芳齡幾何？”

秋紅道：“回大人的話，再過幾日小女子就年滿十五了！”

龐刺史端起酒杯說道：“秋紅姑娘小小年紀，戲就唱得這麼好，真令老夫大開眼界，老夫敬你一杯！”

秋紅道：“感蒙大人錯愛。只是小女子不會喝酒……”

龐刺史哈哈大笑道：“誰一生下來就會喝酒？喝過幾回不就會了嗎？”

李季卿道：“這是第一杯酒，姑娘可不能拂刺史大人的面子喲！”

秋紅無奈，不得不飲下那杯酒。龐刺史又端起杯子：“秋紅姑娘，老夫年過花甲，就缺個女兒。老夫想收姑娘為義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季卿道：“好、好、好，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秋紅姑娘，好多人想高攀還高攀不上呢，還不快快謝過龐大人！”

說著，將杯子遞到秋紅手上。二人不停地催促，秋紅無奈，只得將第二杯酒飲了下去。隨後李季卿又命人給她斟了滿滿的一杯。

李季卿道：“既然龐大人認了乾女兒，秋紅姑娘怎能不敬義父一杯呢？”

秋紅已經醉了，連忙推辭說：“不行，小女子……不勝酒力，已經……不能再飲了……”

李季卿道：“那哪行？刺史大人給你敬酒，你怎麼能不回呢？來來來……”

秋紅不得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的雙頰已被酒燒得通紅，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水中芙蓉，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那杯酒一下肚，秋紅頓覺天旋地轉，一個趔趄，龐刺史順勢將她抱在懷裡。李季卿和李岱一見，連忙退了出去。

此刻，夜已漸深。門外，兩個士兵仍守在那兒。陸羽等了半天，見李季卿和李岱都出來了，秋紅還沒出來，知道不妙，連忙跑回戲班。

戲班住在一間大統房內，洪老闆心中惦記秋紅，坐立不安，在廳內來回踱步。見陸羽進來，洪老闆忙問：“鴻漸，你回來了，秋紅呢？”

陸羽道：“師傅，秋、秋紅姐姐被他們留下了……他們一定沒、沒安好心，快、快去救她……”

韓強道：“師傅，他們請師妹去就沒懷好意。不行，我這就去把師妹救出來！”

洪老闆道：“你這樣莽撞行事只會把事情弄砸。要救也得想個萬全之策……”

見二人在那裡爭執不休，陸羽很快冒出個主意：“師、師傅、師兄，折、摺子戲《曬羅裙》裡不是有鬼、鬼追賊一段嗎？何不扮鬼嚇、嚇唬嚇唬那狗官，救出秋、秋紅姐姐？”

洪老闆道：“這倒是個辦法……”

太守府的客廳內，龐刺史抱著秋紅，不覺心花怒放。作為風月老手，他可謂見多識廣，而弄到像秋紅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是第一個。此刻，他滿腦子裝的都是秋紅登臺時的畫面：秋紅出場的那一刻，他的雙眼不覺一亮。秋紅舉手投足、一笑一顰無不令他魂牽夢縈，秋紅秀美的容顏和美貌風姿更是讓他心搖神動。他張大嘴巴直勾勾地望著臺上，饞涎欲滴，貪婪的眼神再也沒有從她臉上、身上移開過……而身為繡林太守的李季卿，早就對這位頂頭上司的嗜好了如指掌。龐刺史這次上繡林來巡視，他認為正是巴結上司的極好機會，便投其所好，以“刺史大人收義女”的名義將秋紅騙來並將她灌醉。

李季卿和李玳退出去後，龐刺史立即將秋紅扶進臥室。

此時秋紅酒醉心明。當龐刺史將那雙罪惡的魔爪伸過來時，她連忙推拒。然而，她渾身癱軟無力，只能暗自流淚。

龐刺史一邊撕剝她的衣裙，一邊用肉麻的的聲音說道：“姑娘，只要你遂了本官的意，往後定有你的好處……”便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疾風呼嘯而至，將門刮開。聽見“嘭”地一聲，旁邊當即爆起一道煙霧。龐刺史定眼一看，不覺大吃一驚。只見煙霧中出現一個身高丈餘的惡鬼，青面獠牙、滿目猙獰，兩旁還立著兩個沒頭的半頭鬼，脖子上流著血，頭垂掛在胸前。

那鬼厲聲喝道：“狗官，還我命來……”

龐刺史往日貪贓枉法、謀財害命，刀下不知製造了多少屈死的冤魂。見面前突然出現三個惡鬼，一聲尖叫，嚇得當場昏了過去。

龐刺史醒來時，天已破曉。睜眼一看，厲鬼和秋紅全都不見了，龐刺史咬著牙暗暗地道：“定是那幫戲子搗的鬼……”

李季卿和李岱聞訊進來。龐刺史氣急敗壞地吼道：“速派人將那幫戲子抓來，嚴懲不貸！”

當李岱帶著衙役趕到戲班駐地時，早已人去樓空。

逶迤的山道，曲回的河川，莽莽荒原，蕭條的村落……戲班沿荊襄、新市轉了一圈，又回到竟陵境內。

途中，一個漢子攔住他們的去路，正是石府管家肖全。肖全道：“各位可是洪氏戲班？”

洪老闆停下車，答道：“正是，不知先生有什麼事？”

肖全道：“再過兩天就是我家老爺的六十大壽，老爺命在下上竟陵城裡去請個戲班來唱幾天大戲。這不，剛剛上路，就遇見各位，各位請！”

陸羽定眼一看，見是石府的管家肖全，不覺大吃一驚，忙用紗帽將臉蓋住。

戲班隨肖全一起進村時，當年被項興劫持到石府做“小女婿”的情形不覺又浮現在陸羽眼前……幾年過去，這裡一切依舊：河上的石橋還是當年的那座石橋，灣前的歪脖子樹也仍是當年的那棵歪脖子樹……車很快駛到石府門口，石員外早在門外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