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決定去無名峰。
廣善子去無名峰是想搏個未來,而許清安則是真的想修為倒退。
反正修為沒了可以再修,可若命沒了,那可就真的沒了。
在此之前,許清安還要拜託美人長老做一件事。不然,他就這般去了無名峰,用意太過於明顯,那乾元道宗的另一個臥底,一定會有所懷疑。
許清安去了瑤峰,雖知道雲瑤不願見他也得厚著臉皮硬見。
潘瑩師妹來了,以為是師兄想問師尊要什麼好處,還好心的幫忙。
在她看來,許清安強大了,今後才能幫助自已嘛。
至於別的,一個能為自已而死的男人,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雲瑤最終還是見了許清安,得知弟子的來意後,有些驚訝。
她實在沒想通,這個弟子為何想透過自已把他強塞進無名峰。
“你想進無名峰,直接去便是,為何多此一舉?”
“弟子有不能說的苦衷。”
“好吧,此事倒也簡單,我這就去跟掌門師兄說一聲。”
許清安連忙掏出築基丹,傳音道:
“長老,還請借掌門之手,把這丹藥再賜給弟子。如此,別人才會覺得你之所以這樣做,是弟子謀取好處無度,從而讓掌門不悅,打入了無名峰……”
這就是許清安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助美人長老的手,達到讓別人以為自已是迫不得已才入的無名峰。
雲瑤接過丹藥,說實話,她是著實搞不懂這個弟子的想法。
“許清安,你可想好了,一旦入了無名峰,一切後果自負。”
“請長老成全,弟子無怨無悔。”
雲瑤忽的一怔,彷彿間再次回到那次的事,當時,這隻有煉氣期的雜役弟子也曾這般說的。
為長老而死,無怨無悔!
修為越高,經歷的越多,便越能明白,這世上能為別人死的人太少了。
雲瑤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壓下的心境又出現些許波動。最終,她在心裡嘆息一聲,轉身去找掌門師兄。
雲瑤再次回來,告訴許清安已經幫他做好一切,不日,掌門師兄會親自找他。
說是不日,但乾元道宗話癆掌門乾元子當天就沒能安耐心中的好奇。
在乾元道宗一處山峰。
乾元子站在懸崖邊,一副高人氣派。在他身後,則是許清安。
“許清安,你可知罪?”
許清安一愣,頓時心裡拔涼,這…莫不是臥底身份暴露了?
“弟子…”
乾元子哼道:
“那日雲師妹遭遇邪修,定是危險重重,她回宗後並未多說,但你作為門下弟子,親自經歷過,怎能隱瞞不報?
那邪修什麼修為?有何手段?用了何等方法傷害了師妹…還有…咳…你到底如何救了師妹?”
許清安暗中鬆了一口氣,搞半天,是個愛八卦的掌門,嚇死老子了。
“弟子答應長老不能說。”
許清安哪能多嘴,畢竟美人長老都不願提及,這要是說了,肯定惹的雲長老不喜。
掌門和美人長老之間,這很好選擇的。
“無妨,你且說,師妹那邊自有我…”
這話尚未說完,老道就感應到了雲瑤的氣息,那是連忙丟下幾瓶丹藥:
“罷了,貧道尚有要事,今後再說吧。”
說罷,老道轉眼消失不見,而云瑤的身影此刻出現在山峰上。
雲瑤上來就問:
“掌門師兄問了你什麼?”
許清安說道:
“就是叮囑弟子一些事,還有問了五行山的事。”
雲瑤連忙問道:
“你如何回答的?”
“弟子還沒說,掌門就走了。”
雲瑤鬆了一口氣,倘若被掌門師兄知曉那些事,指不定會說給誰聽。她是真的有些害怕那個無事總愛管閒事的師兄。
“今後,五行山的事,爛在肚子裡。”
“弟子遵命。”
雲瑤瞥了一眼地上的丹藥,什麼也沒說,轉身飛下山峰。
許清安這時才發現,本給長老的一瓶丹藥,如今變成了五瓶。
“這…我真沒想多要。”
許清安撿起五瓶丹藥,著實有點不好意思,這整得就好像他之所以那樣做,是為了多要點好處一樣。
這讓美人長老該如何想?
唉,都怪邪修,讓自已和美人長老的關係又遠了一步。
……
又過一日。
清晨,雜役房。
許清安平躺在床上,睡姿板正,這是上輩子養成的習慣。
阿嗚則不然,小腦瓜枕著許清安肚皮,睡的四仰八叉,
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大多時清脆悅耳動,倘若你人迷迷糊糊沒醒,就會覺得聒噪難忍。
阿嗚就覺得煩死人,她小眉頭蹙著蹙著,突然毫無徵兆的蹦起,大叫一聲:
“哇,吃肥鳥啊。”
隨後,鬼丫頭一腳踩在許清安俊俏的臉上,嗖的飄出窗外,鳥兒落荒而逃,她哈哈大笑。
許清安無語的睜開眼睛。
“唉,這丫頭,服了。”
許清安洗漱完了,正好廣善子尋來,兩人昨日已經約好,今早就去無名峰拜見郝長老。
“道兄,待會見了郝長老,一定要恭恭敬敬,貧道聽說…郝長老脾氣有點怪。”
“嗯,多謝道兄提醒。”
兩人上了通往無名峰的山路,走到盡頭時,看見了一棵參天大樹。
那大樹形似榕樹,枝葉茂盛,紅如晚霞。
許清安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大樹屬於什麼品種,卻聽廣善子道:
“此乃晚霞古榕,每當黃昏,便會落葉,終而復始。”
許清安暗暗驚歎,不愧是妖魔鬼怪的世界,一棵樹都那麼有逼格。
晚霞古榕後是…茅草屋…有三間,其中最大的那間上掛著一個木牌,上面有字:
“無名峰大殿。”
從沒真正來過無名峰的兩人登時有些沉默,瞧見這等寒酸的一峰,心中有種就此離去的衝動。
“先看看吧。”
兩人走到茅草屋大殿,在外頭一同躬身道:
“弟子許清安…弟子廣善子…拜見郝長老。”
躬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回應,突然,一隻花裡胡哨的的烏鴉落在茅草屋上。
通常烏鴉是黑色的,可這隻它身上的毛髮就很雜,可謂五顏六色。
只見那花烏鴉張嘴就來:
“沒人,沒人…請便,請便…”
兩人再次愣住,眼神對視後,商議著待明日再來。
就在此時,那烏鴉再次口吐人言…“傻逼才走…睡一晚,睡一晚…”
兩人身子皆是微微一僵,許清安一思量,心想這莫非是郝長老的考驗?
“道兄,要麼我們就睡一晚?”
廣善子捏著八字鬍,思索片刻,輕輕頷首:
“嗯,那就睡一晚。
道兄,這怕是郝長老給我們的考驗…我們不可掉以輕心啊。”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