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幹一臉感動,卻是拼命搖頭。

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穿天子的衣服。

臣是臣,君是君。

絕不能亂了規矩。

“子翼真乃君子也。”

“當為我等百官之楷模。”

“值得學習啊。”

“...”

賈詡、賈似道、李嚴、劉瑾全都目光連閃,頻頻點頭。

對於蔣幹的高風亮節。

極為讚歎。

真正的臣子典範。

“蔣大人,幸好老奴跟大人身形相似,便為大人帶來了老奴備用的衣袍,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這些參湯、甜點,大人請用。”

谷大用速度很快,捧著一件灰色長袍,帶領幾名宮女,端著御膳。

一臉諂媚的,湊在蔣幹面前。

“吃吧。”

“對了,子翼你在項羽軍中數月之久,可曾聽說,在項羽的麾下,有一名為韓信的人?”

劉越聲音溫和,拍了拍蔣幹的肩膀。

似是想到了什麼。

隨意問了一句。

目光當中,隱約帶著一點期待、緊張。

雖說,這個世界有些亂。

可從董卓、李淵麾下的文臣、武將的情況來看。

項羽麾下的人才,多半不變。

極有可能,韓信也在。

“謝陛下,謝谷公公。”

“韓信?”

“這個名字...”

蔣幹抹了一把眼淚,聽到天子問話,不由陷入了沉思。

“有,臣偶然聽到一次。”

“哦?”

“詳細道來。”

劉越的眼睛亮了。

“回陛下,臣自詡記憶尚可,大概是二十日前,臣從項羽府上離去,聽到幾名項羽的執戟侍衛交談,提到了韓信這個名字。”

“似是在嘲笑此人,身為侍衛,不自量力什麼的。”

“臣有罪,不曾細聽。”

蔣幹一拍大腿。

不過察覺天子對此人,似乎格外重視。

當即暗惱,為何不多聽一會。

“好好好!”

“子翼,你立了大功啊。”

“非但沒罪,朕還要賞你!”

劉越笑了。

伸手,在蔣幹肩上又是一拍。

執戟護衛,不自量力...

貌似在上一世,他便記得韓信因為是平民出身,手無寸功。

項羽只是讓其擔任小小的郎中,還是最低階的那種執戟護衛。

最後項羽不聽勸諫,才逼走了韓信。

以至烏江自刎。

“吃吧,子翼先用。”

劉越眯著眼,正想著該如何把韓信搞到手裡,卻是聽到蔣幹的肚子,發出一陣哀鳴。

頓時大笑。

天子笑的開心。

李嚴、賈詡等人亦是陪著笑。

“謝陛下,謝谷公公。”

蔣幹面色尷尬。

此刻,他早已飢腸轆轆。

接過精緻的御用點心,便是瘋狂享用。

吃的太急,反而是噎住了。

“蔣大人,慢點,慢點。”

劉瑾反應的快,當即過來為其輕拍後背,端起參湯喂之。

“多謝督主大人。”

“陛下。”

“此乃臣冒死從項羽府上,僥倖所得之物,還請陛下明鑑。”

蔣幹幹了參茶,似是緩過了氣力。

立刻從懷裡,慎重的掏出兩件,儲存極好的密信。

只是,並不去看谷大用捧著的衣袍。

大漢名士,堂堂丈夫。

天子的衣服不能穿,閹人的衣服更不能穿。

谷大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捧著衣服的手,有些顫抖。

他跟著西廠督主,權勢滔天。

一時,忘記了身份。

此生再也擺脫不掉的身份。

劉瑾的面色,也是難看。

閹人,不是人嗎?

這些文人,才是又臭又硬。

早知道,不該為其拍背,喂湯。

噎死才好。

賈詡、李嚴、賈似道相視一眼。

不由搖了搖頭,換他們來,縱使得罪閹黨,也一樣不會穿。

“正方啊。”

“看來你不太相信,朕能收復失地,平叛亂賊啊?”

“只是不知,你打算何時下手,斬下朕的首級,獻給項羽啊?”

“...”

劉越開啟密信,掃了幾眼。

嘴角,便是一陣上揚。

聲音不鹹不淡。

可是說出來的內容,差點把李嚴嚇得魂飛魄散。

鐵鷹銳士們,目露兇光。

第一時間拔出漢劍,衝上殿內。

左右圍住了李嚴。

只待天子一聲令下,即刻斬下其首級。

劉瑾、谷大用更是擺出架勢。

怒視著李嚴,護在天子身前。

賈詡目光變幻,看了一下蔣幹,再看向天子手裡的密信。

不由皺眉。

任由著賈似道拉著,稍稍遠離李嚴的位置。

“陛下,臣冤枉啊!”

李嚴渾身顫抖,撲通跪在地上。

望著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幾乎架在了他脖子上。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但下意識,還是喊出一句冤枉。

“冤枉?”

“你自已看看吧。”

劉越面無表情,隨手把手裡的兩封密信,丟了下去。

自有一名鐵鷹銳士撿起。

丟給李嚴。

看了兩封密信內容,李嚴額頭,青筋暴跳,雙目赤紅。

尤其是天子昏庸、大漢必亡,斬天子首級,天下終歸項等大逆不道的字眼。

甚是刺痛,李嚴的神經。

更讓他驚懼的是,密信的筆跡。

與他一般無二。

這要是,天子盛怒之下。

夷他九族都夠了。

“冤枉,臣冤枉啊!”

“臣一心效忠於陛下,效忠大漢,絕無異心,更不會投靠反賊,加害陛下。”

“陛下啊...臣承蒙天恩,近乎位極人臣,享盡富貴,臣有何理由,非要去倒行逆施,揹負千載罵名,行造反之舉...”

“分明是反賊陷害,求陛下明鑑。”

李嚴砰砰磕頭,幾乎滲血了。

這一刻,他真的害怕。

稍有一點解釋不清,或是陛下有一點點的懷疑。

那他李嚴此生,也算是走到頭了。

“陛下,切莫動怒。”

“臣以為,這是項羽麾下謀士所設的離間之計,無非想借蔣幹之手。”

“讓陛下起疑,從而害我朝廷棟樑,毀我大漢根基。”

賈詡眼裡神光一閃,聲音堅定。

區區小計,他都不用再去檢視密信。

剛才便疑惑,蔣幹一階文士。

憑什麼能從項羽的地盤,活著逃出來?

項羽麾下的楚軍,絕非良善。

“陛下,太尉李嚴,必不是背信棄義,投靠反賊之輩,求陛下明鑑。”

賈似道也反應了過來。

此時的李嚴,與他昔日何其相似。

正常情況之下,沒有理由,背叛朝廷。

但與他上次,不同之處是他能以身做餌,證明自身清白。

而李嚴,完全是被動受害。

此計之毒。

一是借名士蔣幹之手。

二是除非陛下,極度信賴李嚴。

否則有一點懷疑,他們的離間計,就算是成功了。

自古,沒有任何一位天子。

會去重用,有所懷疑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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