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的柺杖摔倒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
“你、你、小遠、你們、”林老爺子感覺自已好像有些不太舒服,他如果沒記錯當今的皇帝就叫靳溪州吧?
“你家是幹什麼的?”林老爺子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爺爺,我家是世代當皇帝的。”靳溪州笑著回答。
然後,就看到林老爺子用他畢生最快的速度閃到了一邊。
開玩笑,皇帝居然跪在他的面前,和他說好話。
“爺爺,您慢點。”林遠過去扶住了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早就聽說當今皇帝有一個心上人,但是沒人知道那個心上人是誰,結果今天告訴他就是林遠!
“小遠……”林老爺子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一看到跪在地上的靳溪州,就感覺有些發暈。
“你快站起來。”林遠看出了爺爺的不自在,抬腳踢了踢靳溪州。
靳溪州聞言,看了眼林老爺子的臉色,乖乖站了起來。
林老爺子見狀只感覺眼前一黑,這、這都開始當著他的面打情罵俏了。現在皇帝說是求他,估計兩人已經心意相通了吧!
林老爺子的目光在林遠和靳溪州身上掃過,不由得嘆了口氣。
“爺爺……”靳溪州站在林老爺子另一側,向著和林遠一人一邊扶著林老爺子。
“皇上,您還是不要跟著小遠叫了。折煞老夫啊。”林老爺子有些心慌。
“阿遠……”靳溪州被林老爺子拒絕了,內心有些受挫,只能轉頭對著林遠撒嬌。
“聽話。”林遠不為所動。
“阿遠,你可不能後悔,說好了要當我的皇后的!”靳溪州有些著急了。
“閉嘴!”林遠見他在爺爺面前毫不收斂,輕聲呵斥了一句。
然後林老爺子的柺杖就揍在了林遠的小腿上。
“怎麼和皇上說話的!”林老爺子吹鬍子瞪眼,都說伴君如伴虎,他的孫子非但沒有謹小慎微,怎麼反而還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
“呀、爺爺,您別揍他啊,您生氣就揍我,我皮糙肉厚的,抗揍!”靳溪州有些心疼了。
“就是,你揍他啊,又不是我死纏爛打的要追著他跑的。”林遠摸了摸鼻子,附議。
林老爺子:你看我敢嗎!
“還有,爺爺,您直接叫我小州吧,我這次和阿遠出來算是微服。”靳溪州把林老爺子扶回椅子上。
“嗯。”林老爺子心思沉重的點了點頭。
“這二位是?”林老爺子把注意力從林遠的身上挪開,就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另外兩個人。
“爺爺好,我是木孜染。”
“爺爺好,我是靳溪川。”
木孜染和靳溪川怪怪的對著林老爺子一拜。
林老爺子眼皮子有點跳,親王給他行禮。
不過林老爺子看了眼身側站著的靳溪州一眼,皇帝都給自已跪過了,親王給自已行禮好像也沒那麼嚇人了。
氣氛緩解了一些,屋外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爽朗的笑聲。
“林老爺子,今天很開心啊!”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大跨步走了進來。
“木神醫,你回來了。”林老爺子一聽門外的聲音,笑著站起來出門迎接。
但是靳溪州、靳溪川和林遠卻有些沉默,木神醫?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木神醫嗎?
“木木……”靳溪川悄悄拉了一把木孜染的衣袖。
卻發現木孜染的臉色變得煞白。
“這位是?”來人打了聲招呼,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裡的木孜染,問道。
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這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下一秒男人就向著木孜染的方向衝了過去。
靳溪川抬劍格擋,刀劍之間磨出鋥亮的火花。
“小賊,上次在飄然谷偷襲我的是不是你!”男人的劍沒有收回,依舊直直的指著木孜染的方向。
“木木,他在說什麼?”靳溪川擋在木孜染的面前,眼神帶著些許殺意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靳溪川。”木孜染的手搭在靳溪川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想要讓他把劍收回去。
“木木!!”靳溪川不願意收手。
“木神醫,抱歉,半年前迫於無奈傷了您。”木孜染整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什麼!”站在房間的幾人從沒設想到事件的走向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抱歉,我騙了所有人,我不是神醫,我就是一個蠱師,我的醫術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木孜染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既然說開了,也沒必要再這麼劍拔弩張了吧?”靳溪川伸手想要扶起木孜染。
可木孜染不願起來,直直向著男人拜了下去。
“求木神醫為靳溪川醫治,我才疏學淺,還望木神醫出手相助。”木孜染衝著男人磕了一個頭。
“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而且你也沒有說實話吧?到現在還不老實,我為什麼要幫你!”男人冷哼一聲。
木孜染咬咬唇。
“我是寧王楚炎斌的兒子,我埋伏木神醫的目的是為了謊冒木神醫的名頭,潛伏在你們身邊,上次周刺史,按原計劃我們是要挾持林遠的,還有前段時間,圍城的時候,我原本準備給靳溪州下蠱,這樣他就能為我所用了。”
木孜染一點點全部交代了。
“但是,林遠當時太醫束手無策,不是你救回來的嗎?”靳溪川有些著急,怎麼突然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時林遠不就是被楚炎斌的人傷的嗎?其實他是中了蠱。”木孜染解釋道。
但是眼底的荒涼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木木……”靳溪川伸手抓住了木孜染的肩膀。
“別叫我木木了,我不叫木孜染。”木孜染把他的手拽了下去。
“那……”你叫什麼?靳溪川的話還沒有問出口。
“皇上,還記得當年在客棧門口你說的話嗎?你說答應我一件事。我要你放了我!”木孜染跪的筆直。
“好,你走吧。”靳溪州閉眼不去看靳溪川的眼神,擺擺手。
木孜染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木……我呢?”靳溪川站在原地,他希望等到木孜染哪怕一個回頭,哪怕一個頓足也好,只要他又一絲一毫的變化,他一定會追上去,把他留下的。
但是沒有,就連一個慌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