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開點,靠那麼近幹嘛,又不是隻有這塊地方能畫。”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絕佳的適合寫生的地點,誰知她卻一個勁的往我這邊湊,從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撲面而來。

儘管我刻意挪了挪位置,試著去避開這不太合適的靠近。

“你往那邊幹啥!”

“你不覺得你離我有點太近了嗎?”

“呦,你還在意這啊。都到大學了,還搞得像個小孩子一樣。”一想到從她口中發出這種本就令人不爽的嬉笑聲,心裡便覺得更加地不爽。

“沒想到你素描還挺好的嘛。”

“對了,比賽主題想好沒?”

“你就讓我一個人想啊!真不負責呢。”

“實際上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定什麼主題吧。還說我不負責。”描完最後一條線後,我輕輕瞥了她一眼,見她絲毫不慌張的樣子,索性我就乾等著,啥也不做。

“主題就選比較親近自然的吧。”她自顧自地決定了,兩手一拍竟還能笑出來。

“呦!這畫的是誰啊,剛才沒仔細看,原來你在畫美女啊!”我很不喜歡她那起鬨的語氣,“等等…這…不是咱們班的許夢媛嘛,畫得還挺像。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開始畫吧。下個星期就要交上去了!”我故意引開話題,感覺如果順著她的話,怕是要被她盤問到底了。

“行吧。”她裝模作樣地伸了伸懶腰,拿起被藏在長椅下的畫板一臉嚴肅地開始描摹。

炙熱的陽光乘著太陽這輛緩慢的便車一步步到達天空的最上方。頂著接近30攝氏度的高溫,路面上騰騰地湧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熱浪。

“畫好了啊,你還挺有兩把刷子的嘛。”

“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搞笑的嗎?”我頓時收起臉上將要表露出的笑容,意識到可能會冒犯到她後,我轉頭問她:“你要喝水嗎?”

“可樂,謝謝。”

炎熱的夏季讓人們裸露得更多,心情也愈加煩躁。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身穿清涼套裝的女士,而男士則更多的是非黑即白的穿搭。

“一瓶可樂外加一瓶礦泉水。”

“5塊。”

待我回來的時候,她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正跟誰打著電話。出於禮貌,我並沒有上前,而是看著手機,刷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影片。

“給你的可樂,”見她放下手機後,我裝作沒看見一樣走到她面前把可樂遞給了她,“剛才在打電話嗎?”

“你看見啦?我男朋友不放心我非得給我打電話呢。”

“哦…”從她的語氣中不難看出那一絲源於“現充”的迷之自信。

“真是個不知不扣的‘現充’呢。”心裡這樣想著,卻也對此無可奈何。

“我要回去了,明天見。”說著她匆匆忙忙地背上揹包,坐在她男朋友的摩托後座上瀟灑離去。

中午,公園裡已經沒什麼人了,我抖了抖沾到衣服上的柳絮。這幾天真可謂是柳絮重災區啊。

“你的病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說實話我還是挺希望她能夠用“這什麼問題啊”這種帶有否定意味的句子回答。

但她像是有些困擾地寫著“啊——原來你都已經知道啦啊!”她還是那麼樂觀開朗。

“還好啦,別擔心了你就。”

“那就好。”

“對了,告訴你個好訊息——我明天就要回學校了。”緊接著她又發來一條資訊。

“明天下午去老地方見見吧,我有話跟你說。”

她跟初次見面那天一樣站在天台上仰望著天空,夕陽映照在她的身後。

“今天的星星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呢,你說是吧。”

“看來今天確實有點無精打采的感覺。”

“這樣啊…”我們面無表情地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氣氛愈加尷尬。

“你要說什麼嗎?”

“當然是我生病的事啦。”她不知為何非要嘟囔著嘴,似乎對我毫不知情的態度有些生氣。

隔了一會兒,她努力地控制好情緒,態度平靜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我身上流淌的血液不肯認真工作,不知道是不是我惹到它們了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總之,拜它們所賜我患上了血液方面的病症。”

“……”她稍稍停頓了一會兒,隨後將身體背過去,兩隻手支著欄杆。

“聽醫生說,必須要進行骨髓移植才行。”我認真地聽她娓娓道來。

“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合適的骨源,恐怕也沒多長時間去享受生活了。”此時,那張平日裡總是掛滿笑容的臉龐,終於還是露出了最為真實的感受。雖然不能夠做到感同身受的境界,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她也只是一個有著豐富感情,並不是一直拿笑容去掩飾自已內心真實想法的人。

“那你為何總是要頂著一張笑臉呢?老是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結果你竟然…”

“無法置信嗎?還是應該說是意料之中嗎?但這就是真正的我。”她爽快地說道,彷彿放下了所有包袱,一字一句地告知我她所說的句句屬實。

接著,她語氣平靜地繼續說著。“有一天,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也就是擦破了層皮,想著過一會兒就會結痂,也就沒有過多在意。回到家後,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傷口處依然血流不止,毫無結痂的跡象。我的父母發現後就把我送到了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最終發現了這個病。”

這麼想來,她那幾天天天請假就說得過去了。

“我呢,也正是知道自已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才決定好好享受生命。我接受了自已的病,也決定要隨心所欲地活到最後一刻。”

“所以你才老是把“活在當下”掛在嘴邊啊…”

“對啊,我想在死之前多做些不會讓自已留下遺憾的事。”

“不過,你還是得保持著樂觀的態度才行,說不定以後會有合適的骨源呢。”

“這樣啊。也說不定是有這種可能的呢。”她說話的聲調並不沉重。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她又說了一句“然後啊…”語氣又再次像以前一樣充滿了活力,不過不同於以往的是,這一次多了一絲愉悅的感覺。

“我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你!”

“嗯?”無論是她聲音的傳遞方向,食指還是視線全都齊刷刷地指向了我,所以我

“你還記得嗎?那次下雨天,在燈展大會上,你擱著窗戶‘直勾勾’地看著我的那一刻。”

“注意一下你的說辭,什麼叫‘直勾勾’?”

“好啦!別計較這了,當時我並不是去譴責你的,但你好像顧慮得有點多了,我一向你走去,你就巴不得要趕緊離開。”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不願低頭的女人

茉白慢慢

感染核汙廢水,我覺醒系統針不戳

路邊追憶的狗

靈能開發者

被處決的馬鈴薯

明日方舟之穿越泰拉大陸的生活

愛玩明日方舟的貓貓

關東風雲

飛上任生

神明在生存遊戲裡的養老生活

有存稿但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