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閉目不去看趙信,皇帝能聽到對方愈發急促的呼吸,也能感到他的手在顫抖,接下來等到的是吻。

趙信捏著胤禛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口,那麼深的吻,口齒相交唾液不受控制的流下來,春衫很薄,只扯了一下就扯開了。

胤禛的掙扎毫無作用,趙信咬著他,一寸寸的從嘴唇,到脖子,再到胸口,往下是腰腹,胤禛又痛又難受,他不停的罵,罵趙信是畜生,罵他豬狗不如,罵他腦子的病還沒好,可當………奇異的感覺讓胤禛哽住出不了聲,他只能集中精力努力忍著。

趙信突然停,俯看著對方羞怒的臉,少年的表情很茫然,“我曾看父親就是這樣對你的,就在這裡,你舒服的樣子很好看。”

胤禛為自已的反應感到羞恥,更為他的話而恨之入骨,皇帝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殺了他!!

“你想殺我是不是?”趙信流著眼淚笑,他去吻那雙結了冰的眼睛,岩漿覆上雪山,燙化了晶瑩的冰,磨搓著崎嶇不平的山背,岩漿兇猛地衝刷著雪山的洞窟,胤禛痛的啊了聲,趙信放過他的眼睛直擊後肩的傷,一咬血就出來了,血腥氣激發了野性,他又開始瘋狂的啃咬其他地方,滾燙的岩漿湧起洞窟,鞭笞著山壁小窪,胤禛痛的幾乎暈厥,在這恥辱時刻他居然想起了允祥,是前世那個爽朗少年模樣,木蘭青草地上霧靄未散,他騎在馬上,背後是一輪朝陽。不論生死與否,自已怎麼能以如此模樣見他!

當趙信更加逼近,胤禛的痛苦就越深,撕裂中他覺得亂跳的心有一瞬停了,不能再這樣下去!胤禛用所有的力氣咬住了舌頭,血湧的太多倒流到咽喉和鼻腔,呼吸不上來仍沒鬆開,他如願以償看到趙信驚恐的臉,果然賭對了,他捨不得!只是自殘相逼這種蠢事居然發生在自已身上,真好笑!!胤禛想著就真的就笑了,趙信惶恐更甚,他淒厲的在喊,“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不碰你了,趙真!趙真!”趙信殘暴地掰著兄長的下顎,將自已的手指卡住他的牙齒,胤禛恨極了他更加用力的咬,趙信的手指被咬的血肉模糊,他竟不覺得痛,直到對方昏迷過去放鬆下來,這才抽出了手,傷口已然深可見骨!再見當下悽慘情狀,趙信抱著皇帝失聲痛哭。

胤禛在看忘川,幽冥沃石之上雲層堆積若山,下方咆哮的忘川裡似有蛟龍游走,飛花被罡風絞成粉末如雨般落下。他很清楚自已沒有死,所以這只是個夢,衣袂獵獵,黑髮飛揚,風颳著臉,胤禛不禁想起當年的詩來:腥風捲霽雲,潛龍為國殉。沉沙折畫戟,殘花祭王孫。寒冷一直在身後,是亡魂,現在它來到身側,胤禛知道那是誰,在飛花中他冷淡道:“笑話好看麼?”

允禵穿的是欲境大清朝郡王的禮服,容貌卻是二十多歲時的樣子,眉目清晰到猶如活人。恂郡王的神色很冷峻,他們是兄弟面容多有肖似處,都這麼一冷又站在一處就顯得就更像了。“這裡是地府,你在地府做什麼?”他不答反問,打量著胤禛紅色的官服滿是猜疑。胤禛亦不答。允禵迷惑道:“這裡很熟悉,我好像在這裡找過你,待了很久,可我為什麼要找你?”

“我怎麼知道!想必是要一雪前恥。”胤禛生硬的回了句,他心中想到的是姜稷那碗孟姬加了秘藥的湯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絕沒有想到好友會在這件事上欺騙自已,真相是當時三生石上的靈魂只喝了半碗湯藥就意外被捲進了亂了流向的罡風裡不知所蹤!突然發生千百年難遇的異象是胤禛怎麼都不會想到的,所以也就信了轉輪王的話:你師弟身負使命去特殊境輪迴去了。這個秘密姜稷忍了五十年,他若知道巧不巧這二人會在玄黃境相遇,以及這件事造成的後果他一定會選擇當時就說出真相!

“哼!”允禵冷聲道:“說不說隨你。永和宮這情況你怎麼辦?”

“趙臨雖掌禁衛軍,可趙謫有幾萬羽林衛,楊明慧有十萬人,還有允祥。活著就有機會。”

“這可都兩次了,你那王子不在你身邊。”

“那又如何!我胤禛不靠人就活不下來麼?”

“你怎麼活?以□人?”允禵嘲諷,胤禛瞪他,繼而也嘲諷道:“果然都是你的子孫,豬狗不如的東西!!”

允禵本就蒼白的臉更無血色,“可惜你不能再賜名阿奇那,塞思黑!”

胤禛不想再理會他,拂袖就要走卻被扯住袖子,寒氣逼人的幽靈低聲問:“你方才是真要尋死?”

“你多慮了。我不是貞潔烈婦,被畜|生咬了就尋死覓活。畜|生咬了我,我必將他扒皮抽筋,到時便兩清了。”

允禵凝視他,漸漸眼裡有了笑意,“這才是我認識的你。”胤禛詫異他的語氣,但聽允禵道:“不論你我有如何深仇,他們侮辱了你,就是侮辱了愛新覺羅這個姓氏。”胤禛蹙眉,不解的看著他,允禵揚眉:“看什麼!在這裡你不止有個允祥。”

“什麼意思?”

“前世我看了你最後五年裡有多可憐,這世我看了你一年有多悲慘,利息算是收回來了。剩下的我們可以慢慢算。這次,我勉為其難可以幫你。”

“……”

“不要這麼看我!難道我不姓愛新覺羅?難道我不是你兄弟?!你如此丟人我又有何顏面!”他這話一脫口自已都愣了,眼睛立刻就移開了。胤禛愕然,他不知該做什麼樣的反應。忽然他覺得痛,允禵立刻看了回來,語速急切道:“你自已撐住!我會找機會出……”話音剛落痛感卷身,這是要夢醒了。胤禛見他說了什麼已然聽不清,唯有最後那個詞的口型可以分辨:太華殿。

太華殿是什麼意思?胤禛醒過來,茫然看著屋頂,雨聲清晰可聞,紅燭早就熄滅,薄薄的晨曦和水氣在寢室織成一個怪異的幻境,他轉頭看了眼趙信,後者兩眼充血,眼底發青,直勾勾的盯著自已。胤禛此刻劇痛的不止一個地方,現在連口腔裡都是藥味,剛動一下舌頭立即痛到滲出了冷汗。

趙信用袖子替兄長拭去了汗水,胤禛冷漠的看著他,宛若看一個可笑的丑角,“我替你穿朝服。”趙信避開了如芒的視線,他託著胤禛將他抱到梳妝檯前,小意的放下他,淨面,梳頭,更衣,穿靴,每一個動作都極盡溫柔。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他捧起胤禛的臉,望進這雙冰眸子裡,“今日小朝會會死很多人,父親會殺了所有忤逆他的人。趙謫必死,你不要衝動。”胤禛無視他,趙信不以為意繼續溫柔道:“我和父親談過了,繼位後你可以不死,但要用三十六金針封住靈竅。”

胤禛瞳仁收縮,他憤怒的瞪視,趙信和煦的微笑,就像在面對一個任性的孩子,他俯身吻了吻胤禛的額頭,“你現在不能說話實在是太好了,乖一點父親就不會責罰你。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激動,很多年了我沒有這樣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且我就要得到你了,父親說,我若做的好,你就是獎賞。我一定能讓他滿意的!”

胤禛已經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瘋子,他在想夢裡的允禵,在想即將到了的小朝會,在想到趙謫會不會已經有了提防,在想允祥在多久後會得到訊息,在想……他又被吻了,雙唇輕觸,又久久的留戀著不肯離去,兩個年輕男子在晨曦裡吻著,這是既美又怪誕的場景,“魏無忌”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眯著眼看,直到他們分開,“好戲要開始了,你們可準備好了?”

這是胤禛坐在太華殿上的第三個時辰,方才的喧鬧吵雜叫嚷哭泣鮮血屍體就像一場於已無關的噩夢,現在的殿內安靜的能聽到雨聲,呼吸聲,還有強壓制的哽咽。趙信立在自已的斜前方,他穿著英國公的華麗服飾,不再憨傻的臉已經有了成王的凌厲。在他前面立在最高臺階之上的是“魏無忌”,他負手而站,背影看著有無比的震懾力。比他更有震懾力的是一排排閃著冷光的步刀甲冑,皮革之下的是一具具殺人利器,他們統一受虎符的調配,所以全部聽命于禁衛軍十二營總管。

禪位是明顯的逼宮,皇帝不語又蒼白憔悴顯然是被控制,一個總領和傻子要篡位?三品以上這五十三人誰能答應,瞬間五具屍體橫陳、兵戈加身氣氛就變了。果長平直諫無果試圖撞柱直接被阻,陰惻惻的聲音說:“你還沒到死的時間!”即便如此還是有忠臣護主,這次沒有死人,在看到自家父母妻兒的手或腳的殘肢後暈倒的昏死的又是一片。如此終於安靜下來。然後趙臨便說了讓朝堂震動的秘密,武平十二年趙謫謀反,弒君讓自已的兒子趙真繼位,自已保住了先帝唯一的血脈趙信,裝瘋賣傻近十年,今日一切就要回歸正統!接著趙信涕淚交織地說了自已的忍辱負重。全場靜默。

第一個跪下的竟然是崔詔,他哭泣道:“原來趙謫騙了我們這麼久!忠孝難兩全,我崔詔再也不認他為師,從此一刀兩斷!”有他帶頭本就膽戰心驚慌亂了心智的文武官員參差不齊的跪下,雖還沒有山呼萬歲胤禛卻知道他們已然被迫臣服。可居然是崔詔!他盯著下方哭到幾乎暈厥的男子,崔家!胤禛暗恨,果然誰也不能盡信,本以為此子可用,未料竟將趙謫都出賣了。不,或者是早有預謀?!趙信能偽裝,崔詔不能?他是趙謫的弟子,是崔家人,崔亞夫……想到這裡胤禛只覺得一顆心噗噗亂跳,趙謫今日未來,莫不是出了事?!若他有事……自已還生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你們對陛下禪讓帝位一事可還有異議?沒有人回答那就是都同意了?這樣才對,死諫有意思?論理理在我這邊?論勢勢也在我這邊,擁護一個逆臣之後實在愚蠢!如果我再告訴你們上柱國趙謫死了的訊息是不是能更堅定你們的決定?”

倒吸冷氣聲,驚訝聲,議論聲匯成一片。“魏無忌”回頭看了胤禛一眼,沒能從對方臉上看出恐懼,這讓他頗有些失望。“你們很吃驚?不過這是真的,逆賊死了,就在昨夜。”

胤禛也顧不得身體不適扶案站起來,他怒視趙臨,趙信立即過去扶他坐下卻被甩開了手。趙臨陰冷的看著兩人的互動,他揮手讓禁衛軍將官員全部帶走軟禁在承乾宮,又吩咐左右去把後宮的女人們都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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