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臨近中午的時候,老戰投讓劉大把我喊了起來,說是什麼吃中午飯,平常的時候,老張頭巴不得我們起晚一點,這樣子好省點口糧。
捂著額頭,撕裂的疼痛感刺激著大腦神經,我甚至不知道昨晚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好像是齊琳?是她扶我回來的,不過那真的是齊琳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老張,口味變了呀,怎麼今天這麼清淡了?”
我看著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居然沒有從中找到一絲的辣椒花椒,老張頭這是知道年紀大了,該養養脾胃,開始養生了。
老張一臉寵溺地看著嬸子,夾了幾個藕尖放到了嬸子碗裡,嘴上功夫也沒停下,溫聲細語的說道。
“娃兒做菜有一手得。”
說完還撇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什麼情況這是,老張頭是不是忘記吃他得降壓藥了,高血壓又上來了,咋個跟吃了火藥一樣,怎麼感覺對我有啥意見啊。
嬸子甜蜜蜜的看著老張頭,也撇我一眼,也哼唧了一聲。
“要得,好吃,你也多吃些撒。”
得了,我想明白了,應該是齊琳的原因,不,一定是。
我看著坐在他們夫婦二人旁邊的齊琳一眼,我有些怒氣。
我隨意找了些話題,企圖破壞掉這不和諧的局面,可是連其他住戶劉大他們也都不搭理我,我有些惱羞,我真的很想站起身來,大聲的質問她,你到底說了些什麼。
說分手的是你,現在糾纏不斷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撂下筷子,說了一句,我吃飽了,就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在房間裡,左荷正準備和我打影片,齊琳卻闖了進來。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你存心找罵是吧!我真的想......”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她緊挨著我往床上一坐,我本能的向旁邊挪了一下。
我看她死死地抱著一個揹包,突然一股可怕的想法自我腦海裡升起。
剛剛吃飯的過程中,我看她的情緒就有些不太穩定的樣子,時而笑時而皺起眉頭,在笑顏和愁眉苦臉之間不斷徘徊。
這女人不會是精神失常,變成精神病了吧,難道是看了什麼狗血的電視劇,準備向我發起索命提問,要是我回答的不滿意,她就要和我同歸於盡了。
我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她,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眉頭依舊緊鎖。
“你怎麼了?”
沉默了一會,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剛準備發作,手機響了起來,從口袋裡將手機翻找出來,就走向著門外走廊。
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紐約應該是深夜十一點半了吧。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左荷給我發了一個表情包,上面是隻狗的圖片,探出車窗外,下面還有一行字,一個人的夜,我的心到底應該放在哪裡。
然後她又說道。
“你在幹嘛,幹嘛不接我影片。”
“黑燈瞎火的,沒什麼好看的。”
我從某音偷了一個摸摸頭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附文。
“寶貝乖,快去睡覺。”
打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後悔了,會不會太油膩,太肉麻呢?
突然左荷發來了一條語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有,你旁邊是不是有狗頭軍師,你可說不出這樣子的話。”
“快讓我看看狗頭軍師。”
我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還靜坐在床上的齊琳,心裡向著狗頭軍師沒有,前女友齊琳倒是有一個,給個驚喜你看一下?不對,應該是驚嚇吧。
不過我也就只敢心裡動點念頭,根本不敢把這話說出去。
“好啦,我馬上就去睡覺了。”
我發了一條語音。
“晚安。”
左荷似乎在思考、在醞釀,在我回到房間裡與齊琳對峙的時候,她發來了一條語音訊息。
“晚安,我說的是,我愛你。”
聽著她溫婉、細膩的聲音,我有些難以自拔,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齊琳的聲音響起,這才打破了這好似幻想出來的美夢。
齊琳的聲音也十分的動聽,但卻讓我十分厭煩,就好像清晨的時候,本該在熟睡中的我,卻被站在電線杆上的麻雀吵醒。
“我也可以說,我愛你。”
“齊琳,你能不能別演了,你就說吧,你到底想要幹嘛,我真的沒閒工夫陪你玩。”
齊琳咬著嘴唇看著我,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
“你對我就那麼不信任?”
我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信任你什麼?我信任你毫無徵兆的就把我給我甩了?”
齊琳沒有言語也沒有再和我糾纏,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轉身緩緩走向門外。
她失落的背影,和十分遲緩的步伐,都好像是在等待我將她喊住,拿出煙點上了一根,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開口喊住了她。
“等等......”
齊琳回頭看著我。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煙霧往她的方向飄去,將她嗆得不停的咳嗽。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齊琳就這麼站在門口,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然後搖搖頭,就這麼離去了。
我被整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說女人都是這麼奇特的生物,我不搭理你,你就黏上來,我主動詢問你了,你卻又不搭理我了。
菸頭在菸灰缸裡按了按,一縷清風將房間裡的異味都吹散掉了。
或者說,從現在開始,齊琳這個作為我和左荷感情路上的異數也隨著清風一起吹散掉了。
......
“王有,這是留給你的。”
我看著老張頭,一臉不悅的表情,我大致就已經猜到了,齊琳回去了。
我接過一張紙條,還有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上的背面貼著我和齊琳的合照,就像高中時期的水卡飯卡一樣,都貼著自己喜歡的圖案、人物。
紙條上面寫著。
“王有,也許我們以後不會見面了,也希望你的未來能夠好起來,其實我並沒有懷孕,我只是想嚇唬你,就像之前我在朋友圈裡說要結婚了。”
“你一定看見了吧,那會你是不是很心疼,其實和你分開,我也很心疼,我要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沒有把我當工具的父親,也沒有我深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