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幹什麼?一大清早就不安生,午飯也不回來吃,你死哪去了?”正想潛回房間的郎曄被郎翌寧抓了個現行。

今天看到胖子原有的記憶後,郎曄最怕碰到的就是郎翌寧和上官盈,因為不知道要以什麼心態去面對他們。他倆是胖子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命都送了還滿是執念,可關鍵是郎曄沒這感覺啊,兩位建模完美的NPC跟自已有什麼關係?因為佔著胖子的身體,認你們可以,但真當親人看,臣妾做不到啊?更何況胖子的記憶雖然凌亂,但還是透露出不少資訊的,這倆人明顯也有支線任務!我這叫攤上了什麼事啊!

“問你話呢,啞巴啦?”

郎曄也火了,喊你爹喊了好幾天了,就從來沒對自已好言好語過,當即不痛不癢地回道:“出去逛了逛,吃過了。”

郎翌寧看他懶懶散散的樣子就來氣:“我就不該給你銀子,一有錢就出去鬼混!”

郎曄放下手上東西,從懷裡掏出那五兩銀子,隨手扔到桌上:“還你,兩清了。”

“你什麼態度!”

“沒什麼態度,你反正橫豎看我不順眼,做什麼都能挑出毛病!”郎曄在明樓昏迷的時候就湧出無盡的怨念,在黑暗空間發了好一會瘋,此刻心情煩悶得很,直接回懟。

郎翌寧倒是被他的話懟得愣住了,這好像是兒子第一次跟自已發脾氣?

“幹什麼,你們父子倆好好的吵什麼?”聽到動靜的上官盈匆忙趕來。

“好什麼好,什麼都不會,學會頂嘴了!”

“曄兒才好沒兩天,你衝他發這麼大脾氣幹什麼?”

郎曄對上官盈印象還是很好的,這位小姨是真心待自已,胖子之前對她態度不好大機率是瞭解到一些秘密之後,此刻她來勸解,自已也不好再發脾氣,懶得看郎翌寧,拎起食盒遞給她:“小姨,給。”

“這是什麼?”

“梅花酥。昨天把你的用了,今天特意買來給你的。”

“明樓的梅花酥?買了這麼多,你這敗家孩子,把銀子全花了?”

郎翌寧看了看桌上的銀兩,又看了看地上剩下的兩提食盒,臉色怪異:“他好像一文都沒花。”

“曄兒,怎麼回事?”

“大驚小怪,有什麼好稀奇的。”

上官盈直接上手拎上郎曄的耳朵,“臭小子長本事了,快說,你哪來錢買的?”

“疼、疼,小姨快鬆手。”

上官盈根本沒用力,聽到這話又好氣又好笑:“你還知道疼?”

郎曄輕輕掙開,拎過另外的食盒遞給她,自動忽略郎翌寧:“這些也是帶給小姨的,你看看有喜歡的嗎?”

上官盈開啟盒子,嘴都合不攏了:“這是明樓的鳳尾蝦、繡球乾貝、金絲如意卷……哇,居然還有一品官燕,這些都是明樓出了名的特色菜啊,這得多少銀子?”

“免費的不要錢,小姨喜歡就嚐嚐,不喜歡就倒掉,反正味道也就那麼回事吧。”

“你這孩子,這叫說得什麼話。”上官盈看他對自已親暱心裡歡喜,又緩過神來:“免費的?”

“先是明泉要請客,但這傢伙話說得好聽,沒結賬就跑了,好在後來衛騏幫我免單了。”

郎翌寧再也忍不住了:“叮囑過你多少回了,讓你離明樓遠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知道他也是好意,但郎曄還是不爽:“我都這麼大了,去什麼地方還要跟你彙報嗎?”

“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你再敢去跟他們混到一起,我打斷你的腿!”再三被頂撞,郎翌寧的怒氣爆發了。

“天王老子也不行?你確定?”

上官盈:“曄兒你別頂撞你爹,他是為你好。”

郎曄也懶得廢話了:“小姨,不是我要跟你們唱反調,你看他的態度,是對自已親兒子的態度嗎?如果不是有人特意邀請我去,我吃飽了撐的往那跑。”

郎翌寧頓時想起之前郎曄對明樓異常清醒的評價,難道真冤枉了他?但面子還是下不來:“他們叫你去你就答應了?那幾家都是朝廷貴胄,你跟他們牽扯不清能有什麼好事?”

上官盈不滿:“你就不能好好跟你兒子說話?”

郎翌寧悻悻不言,郎曄看他被上官盈吃定的模樣又有點好笑,“誰說是他們請我去的了?”

上官盈:“那是誰喊你去的?”

“當然是郡主啊。”

郎翌寧兩眼瞪圓,才說天王老子都不行,這下真來了天王了。

上官盈眼角含笑,問道:“郡主相召,自然得去,這次真是錯怪曄兒了。那郡主找你所為何事啊?”

郎曄還沒來得及說話,小蔓走了進來,一臉疑惑說道:“老爺、二姑娘,恆王府差人送來了紋銀一千兩。”

郎翌寧汗毛都豎起來了:“一千兩?這是來下聘了?”轉頭看到上官盈怒氣勃發的雙眸,立馬閉上嘴巴,慌忙低頭找杯子喝茶。

小蔓奇怪道:“什麼下聘?對方說是郡主交待的啊。”

上官盈狠狠地瞪了郎翌寧兩眼,轉向郎曄:“郡主送來的?曄兒,這怎麼回事?”

“郡主感謝我救了她,送給我的,還說錢太少不太好意思。”

郎翌寧:“一千兩還少?你知不知道這災年一千兩可以救活多少人?”

“她自已覺得少,關我什麼事。”

郎翌寧:“這銀子不能收,得送回去。”

上官盈卻不這麼認為:“不行,這銀子得收。”

“為什麼?”

“很簡單,一來這銀子是郡主感謝曄兒相救之恩的,我們不收她會怎麼想,嫌少嗎?二來之前的謠言很有問題,此舉正好給曄兒正名,所以這銀子必須得收。”

郎翌寧沉思片刻,決斷道:“那就收下!小蔓,把銀子送回裡屋。”

誒、誒,還要不要點臉了,想把自已的本金坑了?郎曄急道:“等下!”

“幹什麼?”

“這是我的銀子。”

郎翌寧指了指桌上:“你的在那裡。”

郎曄看著桌上的五兩碎銀,氣不打一處來:“你確定?”

郎翌寧心裡咯噔一下,剛才就被那聲“你確定”嚇了一跳,這次又來一句,這孩子現在怎麼這麼妖:“有什麼問題?”

“這可不是簡單的謝儀,這是郡主給我的投資,她的錢你確定要據為已有?”

“投、投資?什麼意思?”

“我準備開間小店,這是郡主入的股,我要按比例給她分紅的,你把銀子拿去沒問題,要不我再去問她要點?”

郎翌寧心底直罵,你哪來的膽子還敢再問王府要錢?看這樣式,這錢是肯定不能收了。

上官盈的關注點不在於此:“曄兒,你打算開鋪子?”

“嗯,開間甜品店。”

上官盈想到早上喝的東西:“就是早上我喝的那個什麼薑汁?”

“薑汁撞奶,這只是其中一種而已,還有很多其他品種。”

上官盈睜著美眸,奇怪道:“你怎麼會做這些?”

“自已琢磨的啊。”郎曄當然知道有疑點,但能怎麼說,硬挺唄。

“少爺的確是一樣一樣試出來的,這兩天弄壞了不少材料,府裡食材都快空了,奴婢還沒來得及講。”郎曄悄悄朝著小蔓豎了個大拇指,好樣的,神助攻!

上官盈仍有疑慮,但無關痛癢,只是耐心勸郎曄道:“曄兒,你願意做點事是好事情,但小姨還是要勸勸你。俗話說‘君子遠庖廚’,男人怎麼能做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活計?我們好歹是官宦人家,你去做此等商販之事,你爹的顏面怎麼辦?你聽小姨的,認真去溫書,考個功名回來方為正事。”

沒想到超凡脫俗的小姨居然思想這麼古板,郎曄覺得有必要扭轉她的觀念,被這種思維裹住小腳哪還像個仙女:“小姨此言差矣。”

上官盈眉角帶笑:“曄兒還有高論不成?”

郎翌寧知道兒子此刻不待見自已,也不插話。

“高論談不上,但小姨的觀點我不太認同。士農工商,士排最前,大家就認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想盡辦法也要擠入讀書人的隊伍;商排最末,就理所應當被當成不入流,人人唾棄不屑為之,這本身就是極大的謬誤!管仲提出這樣的劃分本來沒有先後之分,他的目的是解釋階層不同分工也不同的理念,誰知道被人曲解成現在的鬼樣子!”

郎翌寧聽得津津有味:“士農工商,這種分法很有水平啊,言簡意賅又全域性盡概,這個叫什麼管仲的是個人才,他是哪裡人士,你怎麼會認識的?”

郎曄慌了:我去,這世界沒有管仲?這牛皮該怎麼吹下去?

上官盈:“七品縣令操著一品大員的心,郎翌寧你能不能理智點?”

郎翌寧俊臉一下通紅:“我、我這不是惜才嘛。”

“惜才輪得到你?你是有能力許他高官,還是厚祿?”

“我又不是皇上,哪來這個權力?”郎翌寧尷尬道。

“那你就別這麼起勁,讓曄兒把話說完。”

還讓我說?已經出紕漏了,後面再掉坑裡怎麼辦?架空什麼的太討厭了,一個熟人都不認識!咦,等下,既然沒有管仲,那李白杜甫白居易這些大神肯定也不存在,哈哈,自已終於可以使用這個穿越者的大殺器了嗎?詩仙、詩聖、詩魔集於一身,大湯第一詩人捨我其誰?不對,還是草率了,反正已經和歷史對不上號了,我何不直接背論語,聖人頭銜不香嗎?哎呀,還是不行,詩仙那幾位的詩自已記住的就幾首,全是千古名篇,胖子一直不學無術的,突然扔出去那種驚世駭俗的詩句,誰敢信?到時候被切成片研究都說不定。聖人就更別想了,除了“學而時習之”那幾句,自已好像啥都背不出來。郎曄突然有些悲哀,實在想不出自已原來是幹什麼職業的,好像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啊,思維倒是跳脫得一批,難道是幹推銷的?

幾個人看著郎曄神情變幻,以為他還在思考怎麼說,哪知道他的思緒都快飛出大氣層了。

“啊呀,差點忘記郡主要的東西了,你們聊你們的,我先去忙了。”三十六計,先撤為妙,郎曄頭也不回地溜了。

郎翌寧、上官盈四目相對,心中滿是疑慮,這孩子太反常了。上官盈試探道:“要不……”

郎翌寧心領神會,果斷道:“馬上請,多請幾位!”

小蔓瞪圓眼睛,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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