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個校長出場，放得是《亂世巨星》”，一旁女生說著。
聶雲允聽罷一笑，星眸笑睞，落在甘止楓眼中。
“哎，雲允寫過一本書，是關於楓哥的”，一女生不知哪裡得知，張口就來，“都是咱們丹陽一份子了，讓楓哥投資火一把！”
莉莉聞言，激動側頭，聶雲允忽然變了神色。
“什麼謠言都有了，我是寫過，但和他沒有關係”，聶雲允說來鎮定坦誠，在場啞聲。
直言“他”，沒有絲毫職場的資歷輩論講究，本也是聶雲允一貫的風格，她篤定那些“形式主義”的大公司必定沒有前程，看莉莉掐了自已的腿，她知道失言。
那書是寫的即墨言思，關於救贖和夢想，立意或許並不宏大，但是，和故事的主角一樣，是她的逆鱗，不容他人當作談資。
處事得體，聶雲允不乏情商，忙端了酒杯起身，“以奶代酒，謝謝各位的照顧和教導！”喝下那酸奶飲品，有人舉杯陪笑，有人覺得掃興“誰跟你說這些了”。
洗手間邊，聶雲允聽見了兩個男同事開黃腔，“她那奶，確實大…平日間少見，今天看清楚了，嘿嘿…要是抓個一把…”
聶雲允聞言不悅，姚雲的話迴盪在腦袋裡“忘掉你的良善和本心，才能套住你的獵物！”
或許因為常年鬱結於胸，她的那處，確實比尋常女生更為誇張一些…從前，她引以為恥，認為這是上天的愚弄，一度想去做手術…如今想來，物盡其用。
飯畢，眾人去唱k，一油膩男有些醉意，極盡相勸，讓莉莉和聶雲允同去，“正經k吧，你們怕啥？”
那人搖搖晃晃，不懷好意。甘止楓的助理楠哥扶背拉走那人。
和莉莉說了“玩得開心”，聶雲允自打車回了住處。
夜間，她翻開那本名為《鎖靈記》的書，書頁裡，夾著潔白的梨花。連夜刪掉網路上關於此書相關的文字，日間那些人的話，她總有觸動。
日，甘止楓得空會到公司，更像是玩一樣，聶雲允不屑，世道就是這樣不公和真實…
在桌上午睡起來，莉莉把棕熊抱枕牢牢抱住，又趴了下去。聶雲允睡意極淺，她大眼瞪小眼看著甘止楓進退兩難的模樣，清醒的員工，寥寥無幾。
甘止楓一笑，“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我叫了奶茶，在門口櫃上，都自已去拿…”
聶雲允聽罷，回頭做起自已的事情。她此刻的事情，就是收拾東西下班，她不用坐行政崗，完成任務後，三點半就可以下班。
真正識才愛才的公司，容得下這般高效精幹的員工。
提著帆布包，聶雲允和同事說了“再見”，便打卡出了大門。
甘止楓有些驚訝，看一女生探頭嘟囔一句“羨慕”…
“她身體不好，聽說自已和之前的老闆談的…”
“我也想恃才放曠一回呢！”
夜間，公司大群聒噪著終於冷清下來。
聶雲允播放的《步戲》被群通知打斷四次，她罵出聲“該死！”
第四次，手機彈出名為“甘止楓”的好友申請，於公於私，聶雲允都要透過。她想了一會兒，“接受”的指尖觸過螢幕，很是沉重利落。
甘止楓：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我？你不是說：非我粉絲嗎？
聶雲允：抱歉，以後會盡量控制情緒，提高修養。
甘止楓：說個清楚。
聶雲允：以你的素質，恐怕說不清楚。
甘止楓：那就說清楚為止。
聶雲允：那聽好。
甘止楓：洗耳恭聽。
聶雲允：因為遭逢變故，於危難之際認識角色即墨言思，當他是榜樣和寄託，心生愛慕，意義很大。你是角色扮演者，吃夠紅利，變相卻毀了他。我當局者迷，常常把你和他混淆，所以失態。
甘止楓：哥沒文化，但欣賞你。
聶雲允吐出氣，關上螢幕，“除卻濾鏡，糟糕透頂！他和我的言思，雲泥之別！”
聶雲允：您有眼光。晚安emoji
夜間，聶雲允輾轉反側，閉上眼睛，只悠悠一句“撒網”。
日
聶雲允交接完工作，大家也不再向第一天一樣，把那個大明星當作大佛一般，各自專注做起自已的事。
甘止楓在午後來公司，懶懶洋洋，好生安逸紈絝。
莉莉端了茶出來，快關上的門裡傳出一聲“聶雲允進來…”
聶雲允遲疑半晌，徑直走了進去。
“關門！”甘止楓沒有抬頭，手上捧著檔案，聶雲允打量，那些字他不知道認識幾個。
聶雲允自安靜地坐下，端端正正。
“先說聲抱歉”，甘止楓依舊沒有抬頭。
“什麼”，聶雲允皺眉。
“毀了你喜歡的人，抱歉”，甘止楓抬眼，目光清亮，坐正了身，“你上次說，需要錢，是做什麼？”
聶雲允被這道歉一驚，呆呆眨眼：“錢，可以讓人有相對的自由，所以我要錢。”
甘止楓有些呆住，紅唇微張，一笑出聲。
“還有，我有病，常年吃藥，也得要一大筆花銷”，聶雲允平靜說著，不加掩飾。
甘止楓笑意凝住，目光瞥過一旁桌案，只似漫不經心，“那，屈尊在這裡，能達得到你的物質需求嗎？”
甘止楓此刻，倒像有些內涵的商人，能夠理智談判一般，眼中平靜的模樣，多了幾分睿智和沉穩。
“如果有更好的活兒，我自然會對比和爭取”。
甘止楓一笑，“什麼活兒都行嗎？”
那人輕浮起來，不想聶雲允好整以暇，“只要雙方洽談好，能接受，我不會和錢過不去。也會用最專業的態度對待！”
“那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乙方”，甘止楓的眼中忽然閃過銳光，又復幽暗深邃，一字一句，“私人乙方”。
聶雲允一時無言，又似慎重，“為什麼是我”。
甘止楓的眼中籠上深意，“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實在不太清白”，他往後一仰，“害怕就算了。”
聶雲允無語，冷冷道：“合同明細擬出來，我總要看過，才知道能不能勝任！”
甘止楓打趣，“那麼，你能接受的最大程度是什麼？”
聶雲允聞言，強裝鎮定，只盯住那人，“你敢列出來，我就敢看自已接不接受。”
甘止楓眉尾微揚，“好，等我通知。”
日
莉莉列印出那價值四十萬的合同，期限三個月。她替聶雲允捏了把汗…
甘止楓冷眼看過，扔了合同在桌上。
他給這合同取了個名字——“金絲雀養成計劃”，聶雲允那筆劃過，認真寫著“改名，養虎為患協議”，把時間改成了兩個月。
甘止楓看那人認真的模樣，只是一笑，饒有趣味。
聶雲允蹲在桌前，拿著中性筆，看得認真，念念有 辭…
甘止楓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