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虎回到四合院裡時,院裡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邊走邊四下打量雷老虎頗有感慨,算來自已得有兩年多沒回來過了,過去雖然偶爾回趟四九城,可都住陳雪茹那裡,要麼就是連住一晚上的時間都沒有,如今總算是可以消停下來了,只要每隔一陣子往西北送趟物資就行了。

西跨院門口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在玩耍,看到身高小兩米的雷老虎一個嚇的躲了起來,另一個膽子很大反而湊過來打量著他奶聲奶氣的問道:“哥哥你找誰?”

雷老虎看到兩個孩子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強吸了兩口氣壓下洶湧的情感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下笑道:“你是許紅旗,藏在門後頭的那個是許紅巾吧。你不能叫哥哥,我是你們的爸爸。”

小丫頭疑惑地歪著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是許紅旗,連我媽媽有時候都認錯。”

門後的小丫頭探出頭來小聲道:“你騙人,你才不是我爸爸。”

雷老虎拍著胸膛道:“我從來不騙人,我真是你們的爸爸。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說著話他拍拍手再張開,手裡多了一把花花綠綠的糖果還有一副串鈴手鐲。許紅旗哇了一聲就要上前來拿,許紅巾卻跑過來把她拉住道:“妹妹不要過去,媽媽說不許吃陌生人的東西。”

雷老虎點點頭道:“你媽媽說的對,陌生人的東西不要吃,不然很容易被壞人抓走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許紅旗歪著頭看了看他問了句:“抓走了每天有糖吃嗎?”

雷老虎一臉兇狠地道:“抓走的小孩子不但沒有糖吃,還要每天捱打、捱罵,碰上更壞的人還要砍手砍腳挖眼睛拔舌頭。”

他連說帶比劃頓時把兩孩子嚇哭了,弄的雷老虎有些手足無措。

正這時婁曉娥聽到哭聲跑了來,一看到雷老虎愣了下隨後怒衝衝道:“雷老虎,你個狗東西,一回來就嚇唬我女兒!”

“誰嚇她們了,我在教育孩子呢。教她們不要接陌生人的東西。”

“我閨女用不著你教!”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也是我閨女嘛。”

婁曉娥一聽臉色嚇的都白了,尖聲道:“雷老虎你少放屁,我閨女跟你沒任何關係!”

雷老虎一本正經地道:“怎麼沒有任何關係,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要你家孩子認我當乾爹的。你不會不認賬了吧?”

聽他這麼說婁曉娥這才鬆了口了狠狠剜了他一眼帶著兩個孩子就要走。雷老虎晃了晃手裡的糖拍拍自已的包說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別走哇,爸爸這裡有糖果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呢。你們要不要?”

兩個小丫頭抬頭看媽媽,婁曉娥哼了一聲道:“這個混球是你們的爸……乾爹,不要白不要,走,咱們都給他拿走!”

說著直接把雷老虎的包提跑了,雷老虎見此笑道:“婁曉娥你明搶啊,那你把包裡的褲衩還給我啊。”

“滾!我燒了也不給你!”

看著婁曉娥帶著兩閨女進了屋雷老虎直咧嘴,這娘們兒變化真大啊,原來的賢良淑德貌似全不見了,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潑辣的準潑婦了。

邁步進院看著眼前的一切雷老虎不由生出股親切感,房還是那房,棚還是那棚,只不過如今兩匹老馬已經沒了,也不知是老死了還是被殺來吃了,以自家老爺子的性情,更大的可能是它們老死之後被殺來吃了。

兩頭馬鹿沒在院子裡,應該是在養殖場呢,上次聽老爺子說馬鹿兩口子現如今也有娃了,那娃雖然剛一歲多但也能幹點兒小活了。

看看空蕩蕩的樹叉雷老虎嘆了口氣,不知道海東青老白那傢伙跑哪兒去了,是回遼東了還是在附近的山林裡禍害其它母鷹去了。

推門進屋雷老虎把背後的背囊都解下來放在桌上。

屋裡很乾淨,看來經常打掃。不過炕上比較亂,想來應該是小小睡自已的炕或者是雷婷在炕上玩耍了。

雷婷是雷廣明和李素貞生的小女兒,比許紅巾兩姐妹小几個月,這時候應該跟著小小在軋鋼廠的託兒所呢。

雷老虎正準備把帶回來的東西拿出來就聽外頭隱約有人說話。

“是這吧?”

“沒錯,地址應該是這。”

“門沒關,那咱進去。”

腳步聲中,幾個人進了西跨院,與此同時雷老虎聽到聲音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兩方一照面雷老虎就覺著腦子轟然炸開,那些塵封在心底最深處他這輩子都是不想提及的人和事都翻騰了上來。

進來的有七八個人,除了三個年輕點兒的他沒見過但也能猜到是誰外,剩下的幾塊料他都認識。

前頭帶頭的那個是他血源上的父親雷廣亮,旁邊跟著的是他所謂的孃舅,兩人身邊的兩個歲數大點兒的一個是村裡的族老一個是他名義上的所謂奶奶。

前頭說過,雷老虎戶口本上的父親跟他並沒有血緣關係,真正的生父是戴副眼映象個斯類敗類般所謂舅舅旁邊那臉賽活驢的中年漢子。

說起雷老虎的身世可以算是個故事,或者說他的出生是個事故。

子曾經曰過: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

雷老虎就是子曰的那個上也,這貨生就是個生而知之的。別的孩子都是哭著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而那廝卻是樂著降世的。也不像別的嬰兒那般生下來連眼都睜不開,這貨眼睛瞪的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因為出生之時滿眼都是智慧一臉都是滄桑被當成妖物扔到黑狗血裡泡了一頓,要不是彼時村裡有個神婆說這孩子殺之不祥,可能當時他就被人道毀滅了。

從那時雷老虎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叫人狂必有禍,樂極了必生悲。所以四歲之前他一直扮傻蛋來著。

出生之時的與眾不同,再加上家裡想要個閨女他卻偏偏是兒子,所以這孩子一直不招家裡人待見,好在終歸是當孃的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母親沒狠心不管讓他餓死。

也是他自已爭氣,七個月就能站起來扶牆走了,一歲就到外頭跟村裡人討吃的,四歲那年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

那年他拜了李真人為師,還結識了護送老人屍骨回鄉安葬的雷廣明。他跟雷廣明看對眼,在村老的說合之下被帶回了四九城。

從那時算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雷老虎沒有見過他血脈上的父母親人了,本打算這輩子也不再見他們了,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找上門來了,而且是一大家子一起來的。

雷老虎認出雷廣亮等人來了,但是雷廣亮沒認出雷老虎來,他變化太大了,當初離山的時候雷老虎還是個瘦到隔著皮能看到骨頭的三寸丁,現在的雷老虎卻是人高馬大,那傢伙生的腦袋瓜子賽柳鬥兩眼一瞪象鈴檔,胳膊好像房上的檁拳頭好象打油的夯。

雖然沒認出雷老虎來,但是看到有人從屋裡出來他們還是很客氣的,雷廣亮前邊那個戴個眼睛穿一身不合身中山裝的年青人上前跟雷老虎打招呼:“同志你好,請問有個趕車的老把式雷廣明是住這個院嗎?”

雷老虎看著這年青人微微有些失神,雖然對方沒認出他來,但是他認出對方來了,這個眼鏡男就是自已血源上的所謂大哥,名字叫雷德森,旁邊那個十五六歲的大眼賊兒般的男孩兒應該就是所謂的三弟雷德木,再後面那個比他小一歲的就是老四雷德根。

老雷家到雷老虎這輩應該是德字輩,所以起名都帶個德字,按理他應該叫雷德林,雷老虎可能德過敏,所以名字裡寧可落個五行缺德也沒加那個字。

雷廣亮四個兒子以森林木根為名,這名起的一個不如一個,得虧他只有四個兒子,要是生了第五個,已經到根了不知道該叫雷德什麼的了。

雷德森問完了見雷老虎一臉麻木的擺出個餅子臉來看著自已不由衝他笑了笑,他身邊雷德根低聲對雷德木道:“二哥,這大個不會是個啞巴吧,不然老大問他話他咋不言語涅?”

“老三你閉嘴別瞎說。”雷德木拉了自家弟弟一把後也衝雷老虎呲牙笑了笑。

這聲二哥、老三刺的雷老虎心疼,不過卻也暫斷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絲絲幻想。那個家裡不僅沒有父子之情,也沒有兄弟之義,自已就不該有任何的奢望,純粹是想瞎了心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奢求。

如今好了,聽完他們的稱呼雷老虎已經徹底放下了,既然人家從根上就沒拿自已當家人,自已也就別上趕著非要以別人的家人自居了。不是有那麼句話嘛,叫做“擠不進去的圈子就不要硬擠,傷了別人也作踐了自已。”

雷德森不知道雷老虎腦子裡在轉著什麼,更沒看出來對面就是自已的便宜兄弟,他見雷老虎眼發直不由又問了句:“同志哥,請問一下,趕車的老把式雷廣亮是不是住在這個院啊!”

就在雷老虎準備說話之時,突然之間那個一副斯文敗類打扮的所謂舅舅張嘴叫了句:“小夥子,你,你,你就是二妮吧!”

這傢伙一句二妮當直就把雷老虎叫吐了,他最討厭的那段往事也隨之被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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