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二妮這個名雷老虎想死,

他最煩的就是這個小名,因為他的悲慘的童年可以說完全跟這兩個字有關係。二妮兩個字在他沒出生之前就已經是他的名字了,這代表了全家人的一種期盼。

當初他血緣上的父親雷廣亮救了個被鬼子追捕的大人物,並且把他藏在家裡養了一個多月的傷。彼時廣亮媳婦正懷著孕,大人物見廣亮媳婦心又靈、手又巧、貌美膚白、身段又苗條就跟廣亮說了,自已有四房姨太太生了一堆兒子,如果廣亮媳婦生了女兒兩家就結成親家。

他傷好走的時候留下個純金的印章,說等孩子生下來如果是個女孩兒就找人合八字,哪個兒子跟她八字相合就讓哪個將來娶其為正妻。萬一自已要是沒回去死在戰亂之中,等孩子大了讓雷家拿著印章去四九城結親。

這下廣亮一家算是受了刺激了,天天給廣亮媳婦吃辣的,怎麼辣怎麼吃,就想著要生個女兒好攀上高枝,為此還特意給尚在肚子裡的孩子取了個小名叫“二妮”。

雖然他們心心念念想要個女兒,可結果最後生下來是兒子,這讓雷家上上下下都很是受傷,要不是當時知道的人太多,他們都想來個偷龍換鳳狸貓換太子了。

更讓他們受傷的是,接二連三廣亮媳婦不顧身體損傷三年生了兩,可兩都是男孩兒。正這時鬼子投降那個大人物前呼後擁的來了。他表示一來是感謝救命之恩,二來是來看看兒媳婦。及至見是生了個男娃人家表示了遺憾,留下份禮物要回印章拍拍屁股走了。

看著那位莫須有的親家車如鱗馬如簇飄然遠去廣亮傷上加傷,對於雷老虎更是不待見,要不是當時技術不允許,再加上他也沒聽說過世界上還有人妖這個物種,搞不好雷老虎當時就變成母老虎了。

這邊廂雷老虎回憶痛苦的過去之時,那邊廂所謂的舅舅對著他叨逼叨一頓輸出,看他那副嘴邊,還以為當初他們對雷老虎這娃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嚇著呢。

在所謂舅舅又一聲二妮的呼喚中雷老虎打個冷顫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他吐出口長氣平緩了下心神沉聲道:“您用不著跟我說小時候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諸位來這裡幹什麼。恩也罷仇也罷,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如今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互不干擾挺好。”

他話音剛落,所謂舅舅就開言道:“二妮啊,你要是這麼說可就喪良心啦,可別怪舅舅不給你留臉了!”

便宜舅舅四大架拿著曰:“二妮子,當初……”

“住口,爺爺雷老虎是也,再特麼叫二妮我抽你丫呢!”他左一個二妮右一個二妮叫的雷老虎強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就躥到頂梁門了,身上的暴戾之氣噌噌的往上漲,他那個便宜舅舅一下就被震懾住了。

好在此時雷廣亮站起來維護妻弟,他畢竟是山民出身打過不少的野獸也殺過鬼子見過血,再加上雷老虎不是針對他,所以沒被嚇住,拍案而起罵道:“你狗日的混仗,小畜生,怎麼跟你舅舅說話呢!”

雷老虎冷冷看了他一眼:“罵我是狗日的,那你想想你自已是個什麼東西,我要是小畜生你是什麼,老畜生?”

“你,你,你混蛋!老子抽死你!”雷廣亮覺著自已被羞辱了,扯袖子就要動手,可真對上雷老虎陰冷中泛著暴戾的兩眼他又慫了。

“行了,廣亮啊,你少說兩句吧。”旁邊的老太太拿柺棍捅了捅兒子讓他靠邊,她斜著眼看著雷老虎,“孩子,不管你叫老虎還是叫二妮,你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孫子廣亮是你爹這事。”

雷老虎淡淡道:“老太太您這話可就錯了,從法律上來講咱們早就沒關係了,所以您幾位哪兒來的還是哪兒去吧。”

“你甭跟我講什麼法律不法律,這些大道理我老太太不懂,我就知道血濃於水,你身上流的是你爹的血,走到哪兒說出去你也是個孫子,我們這大老遠來了你把我老太太往外趕是不是忒不孝順了。”

雷老虎嗤笑一聲道:“當初我剛一個來月就被強行斷了奶,你們逼著我娘去給地主家當奶媽,要不是我娘念一點兒母子之情給我喝點兒糨糊湯水勉強活下來,怕這會兒我這骨頭都能敲鼓了吧。

四個月時丟那裡沒人理,看你們全家吃飯我爬過去要捱了一頓打毒打,對一個四個月的孩子下毒手,你還腆著臉跟我說血濃於水?

從一歲開始我就出去自已要著吃,我算什麼,我就是別人嘴裡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你們摸著良心算算,自一歲起我吃過你家一口東西嗎?

有句話叫父不慈子不孝,那些年你們是怎麼對我的我心裡門兒清,老太太你心裡只有你那個好大孫,我那個媽心裡只有她那個寶貝好大兒,你們何嘗把我當成過一家人。現在來跟我提什麼血脈不血脈,你們不覺著可笑嗎!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提了,說多了全特麼是眼淚。你們以後也少特麼的拿我來說事,咱們以後路歸路橋歸橋,誰也別惦記誰最好!”

“小畜……”廣亮想罵小畜生,話到嘴邊上一琢磨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罵他小畜生好像對自已也不怎麼老好的,因此硬生生把話咽回去罵道:“ 哼,你長本事了,如今六親不認啦,我上輩子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子!”

他身邊的眼鏡男雷德森道:“二妮……老二……兄弟啊,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別忘了是誰生了你,走到天邊去咱爹也是咱爹,不是你想不認就不認的!”

“切!你少拿大道理壓我,我不知道什麼叫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我只知道生恩沒有養恩大。別忘了我早就過繼到雷家來了,況且我這條命早在四歲那年就還給他了。我記的清清楚楚的,當初疼你愛你的爺爺得了病,村裡的神婆說了要用子孫的心頭血當藥引子才能治好,那時你怎麼說的,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你二話不說就把我推了出去。你那個爹掐著我的脖子就給了我一刀不算,還一腳把我從山崖上踢了下去,什麼仇什麼恨吶至於這樣?

你家那個二妮當時就死了,我這條命是我師父給的,你別跟我玩這套道德綁架,不怕實話告訴你,雷老爺天生五行缺德,你這套對我沒用!”

所謂舅舅一臉得意地道:“你說還了就還了?你說沒養就沒養啊!過繼這事兒當初就是那麼一說,這私憑文書官憑印,沒字沒據的你拿什麼證明?你之所以在雷家戶口本上,那是因為你爹孃仁義讓你認了雷廣明當乾爹,可沒說讓你連親爹孃都不認啦!”

雷老虎哈哈一笑:“行啊,說了半天的廢話就這一句說到點上了,既然說到這兒也就別打啞迷了,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你這話舅舅就不愛聽啦,什麼叫我們想要什麼呀,我們這是來幫你啦!這不是聽說你跟雷廣明分家了嘛,怕你在這大雜院裡受人欺負,我們特意來幫你料理他們,我跟你爹你哥都能出把子力,你奶奶也能給你看看家。”

“呵呵,料理他們還是料理我啊,想來奪房產是真吧。不過你們想瞎了心了,我不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了,誰要想拿捏我,休怪老子不客氣殺他的全家!”

雷老虎滿身的戾氣與殘忍的笑容看的他們心底發寒,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作偽,幾個人用眼神討論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

還是便宜舅舅念過書腦子快,他咂摸著嘴道:“行吧,既然你不用我們幫那我們就不幫啦。我聽說你鬧了個工作名額一直閒著不願意去上班,我看不如這樣吧,你把這個工作讓給你大哥怎麼樣?”

雷老虎這裡的確有一個掛了兩年的工作指標,當初他從北邊回來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特意去軋鋼廠找李副廠長想要個工作名額,結果事不湊巧,當時上頭派下來的楊廠長剛剛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找彆扭呢,李副廠長怕被抓了辮子沒敢答應,雷老虎也沒為難他,所幸就去陳雪茹的綢緞莊掛了名。

讓雷老虎沒想到的是這事兒讓鄭副廠長知道了,這位倒是仗義,二話不說直接就來給雷老送一個名額讓他隨時可以去報到。

雷老虎很感激,但是表示不會要,自已的工作已經有著落了,但是鄭副廠長堅持給,說就算他不去上班這個名額一直留著,他改了主意隨時可以來,甚至拿去給別人也可以。

為了這個名額院裡的大小禽獸可是沒少打主意,不過雷老虎當時不在,雷廣明就以兒子的事他不做主為由一直誰也沒給。雷老虎沒想到這事兒他們這幾個山溝溝裡的、十幾年都沒走動聯絡過的、所謂的家人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看來自已得弄明白他們怎麼知道的。

“哈哈哈哈,你們可以啊,剛算計完房子又算計工作,長的醜可想的到是挺美的。”雷老虎冷笑了兩聲之後突然面色一轉淡淡說道:“不瞞你們說,我這裡還真有一個工作名額,給你們也不是不行,不過有件事情咱們今天得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他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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