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成立新權五司,不受地方管轄,直屬於雲城,五司司長,管轄江湖門人,食朝廷俸祿,從三品官。

而篩選規則,為了公平起見,則由江湖之中舉薦。

或者,武考,文試。

目前試點,僅有四州,分別是隴州,涼州,蒼州,荼州。

距離六月十五,還有兩個月。

瀾燼和蕪幽早早回客棧。

本以為朝廷此番舉動,定有後手,沒想到是扶持江湖大宗,以此牽制那些小門小派。

此舉,會導致大部分江湖中人,遭受牽連,甚至亡宗絕後。

要知道,一個宗門有了朝廷撐腰,便會肆無忌憚甚至變本加厲。

真夠陰,也不知道,是哪個老陰比出得這主意。

“好一個皇詔鐵鷹~”瀾燼面朝西方,從心裡重視起來這個小皇帝手段以及魄力。

隴州已經分四,設立五司一職情有可原,滄州,這是要給定國公下馬威,至於涼州,陳虎吟不得不支援,剩下的荼州。

瀾燼百思不得其解。

好端端的,插手荼州,這是為何?

“嗯?”

瀾燼面色微變,察覺到門外動靜。

正在捧著個大茶杯喝茶的蕪幽,眸中生出一點猩紅。

“師弟,來者不善。”

瀾燼面色略微凝重,轉身面向那人方向。

雙方僅一門之隔離。

“這可是城中,和我們動手,確定嗎?”瀾燼語氣微冷。

“殺汝等,與此有何相干?”那人道。

蕪幽抬眸,放出自身獨特氣息,一股恐怖的重力威壓瞬間湧出。

僅針對於某人。

那人感覺如背鐵山,整個人面色微變,而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有意思,既如此,隨本樓主去城外黑羚山,如何?”男子冷笑。

瀾燼還未出聲,蕪幽便回道,“不去。”

某人:”……”

足足沉默了十息。

“那本樓主把這客棧拆了,如何?”那人話中有些怒意。

“不如何,又不是我們的?”蕪幽道。

某人又沉默了。

這次好點,六息後,又傳來聲音。

“你們洛水一脈,就這麼教你們的?”某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本樓主就先告辭了,祝你們好運。”

某人離開不再多說,只不過最後一句話,似乎話裡有話。

半晌後

瀾燼兩人知道,那人的確已經離開。

就說了幾句話,面也沒見著,對方就不好奇嗎?

“師姐,先離開這裡。”瀾燼總感覺,自已要被陰。

這是流雲傳遞而來的一種危機感。

“好。”

說罷,蕪幽隨意收拾了一下,片刻後兩人出了客棧。

那種危機感,卻依舊存在。

“師姐,注意。”瀾燼壓低了聲音。

蕪幽聞言,偷偷瞄了一眼身側的小販,對方時不時在盯著自已兩人。

另一邊,起碼有六人以上行為可疑。

“西北,閣樓上。”瀾燼出聲提醒。

蕪幽眸子微眯,”師弟,可否殺出去?”

“不可,周圍都是普通人。”瀾燼道。

“小燼。”蕪幽駐足停下,目視前方那道身影。

瀾燼聞聲微愣,心裡那種危機感愈來愈強。

兩人十丈外,一黑袍老人雙手背後,身高八尺,嘴角上挑。

瀾燼面色凝重,感知到周圍人來人往,還有孩童的追趕嬉笑聲。

“小燼,我可以,祭劍嗎?”蕪幽有些猶豫。

瀾燼沒有說話,就算蒙著黑綢,釋行天也能感覺到,對方那雙古怪的雙瞳。

之前形跡可疑的幾人,皆是盯著瀾燼兩人一舉一動。

雙方劍拔弩張。

瀾燼心裡清楚,就算和蕪幽兩人遠遠不是釋行天對手,唯獨拼命,能有三分機率爭取一線生機,但,師姐弟兩人,定會隕落一人。

眼見釋行天邁著龍威虎步緩緩走來,蕪幽拽了拽瀾燼手腕,低聲開口,“小燼,你先走。”

後者微微搖頭,蕪幽急得不知所措。

終於,釋行天在瀾燼身側頓足停下。

“朝廷御史都敢殺,膽子不小。”

蕪幽聞言,內心有一種想要滅了聽雨樓的念頭。

“後生,師從何人?”釋行天語氣帶著質問,心裡也是極為震撼。

兩人年紀輕輕,一個八境,隱約有突破的跡象,修流雲,還是仙武雙修。一個七境巔峰,修星宿之力,星象玉骨,甚至還是劍修。

說是妖孽中的妖孽也不為過,只不過,又似乎不純粹,分辨不出具體是哪一脈。

瀾燼不知如何作答,開口說錯話,很可能便會萬劫不復。

“老爺爺,我的哥哥姐姐,做錯什麼了嗎?”

不知何時,一道怯生生的小女兒嗓音響起。

釋行天循聲望去,是一白羽衣少女,明眸皓齒,一張稚嫩的臉上掛著無措。

釋行天帶著狐疑,望著瀾燼和蕪幽,後兩者面色有些不自然。

片刻後收回目光,對著少女揮揮手,俯身溫和笑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你還沒說,為什麼要嚇唬我的哥哥姐姐。”白小夭依舊一副怯生生的語氣。

“額…..爺爺就是…..以為他們是壞人。”釋行天笑著解釋道。

“哥哥姐姐很好的,不是壞人。”白小夭搖頭如撥浪鼓,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額….是是是,不是壞人,丫頭不哭。”釋刑天倍感無奈,真拿小孩子沒辦法,而且這丫頭身上純正的焚寂一脈,令他拿捏不準了。

見白小夭情緒稍微緩和,這才又問,“現在可以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了吧?”

“我叫,白小夭。”白小夭道。

釋行天聽見這個姓氏,心裡一顫,彷彿想到了什麼,就連瀾燼和蕪幽兩人也是瞬間瞳孔放大。

一聽白氏,就聯想到劍閣白氏。

在釋行天愣神的一瞬間,白小夭就趁機拉著瀾燼兩人跑開,後兩者都沒反應過來。

釋行天這才回過神來,另外幾人目光皆朝他看來,詢問他的意思。

釋行天搖搖頭,擺擺手,眼睜睜看著這個朝廷重犯愈來愈遠,穿梭在人流之中。

“姓白,又是焚寂一脈,不會錯了。”釋行天面色僵硬。

隨後,揮手傳令撤退。

自已一個人回了護國寺。

———

三人跑進一條僻靜小巷之中

“丫頭,為何幫我們?”瀾燼問。

白小夭聞言停了下來,鬆開了手,轉身打量著兩人。

片刻後,不確定地問:”你們是洛水一脈嗎?”

兩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怎麼說,瀾燼一猜,果然,這丫頭奔著自已身上的流雲氣息來的。

“不是嗎~”白小夭語氣有些失望。

“你,為什麼要找洛水一脈的後人?”瀾燼百感交集,畢竟是自已的流雲,才讓這丫頭心生一股親切感。

這丫頭一看就是剛入江湖,也不怕被人賣了。

“師父說,只要找到洛水後人,我就可以見到我的姑姑了。”白小夭眼中噙著淚光,似是失望所致。

瀾燼蹲下身來,語氣有些生硬,嘆道:”丫頭,其實……我們不是洛水一脈。”

“嗯……我能猜到,沒關係的。”白小夭搖搖頭,打算轉身離去。

蕪幽卻抬手搭在了肩上,語氣帶著一絲複雜,”我們幫你,找洛水一脈。”

白小夭愣了愣,仰頭望著這位比自已高出不少的大姐姐,”真?真的?”

“真的,不信你問他,你就叫他小燼子就行。”蕪幽平靜道。

說罷,白小夭一雙丹鳳眼又望著瀾燼,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真的,你幫了我們,我們也幫你。”瀾燼淡笑,雖不知是福是禍,但師姐已經決定了。

興許,那種希望變成失望的感覺,只有蕪幽深刻體會過,從而生出同情吧。

“小夭,能說說,你的姑姑,是誰嗎?”瀾燼問。

“我只知道姑姑姓洛,洛姑姑,她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小時候我就見過一次。”白小夭回憶道。

蕪幽一聽,取下面紗,也是蹲下來望著她,問:”和我相比呢?”

白小夭看著蕪幽那張白皙狐媚臉,不由得嚥了嚥唾沫,小臉一紅,連忙撇開目光,不確定地道:

”姐姐更漂亮吧~我記不清了。”

蕪幽微微頷首,抿嘴一笑,甚是滿足。

瀾燼一臉黑線,倍感無語,這有什麼比的?

“那你師父呢?”瀾燼又問。

“我師父….”白小夭紅著臉,又瞄了一眼蕪幽,怯生生地道:

“師父,在我心裡是最漂亮的。”

瀾燼:”….”

“我是問,你家裡人,比如,你師父…..怎麼稱呼?”瀾燼說著,忍不住橫了一眼蕪幽,只不過後者看不見。

“啊?我師父…..”白小夭徹底愣住,師父的名字,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瀾燼一看這丫頭突然呆萌呆萌的,心想,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師父明明陪了我十六年,為什麼會這樣?”白小夭不敢置信,臉色焦急,都快急哭了。

蕪幽看了瀾燼一眼,興許他有頭緒,後者內心深處有了一個大膽猜測。

白小夭師父的名字,估計是某個禁忌的存在。

“沒事,小夭,想不起來沒關係,我們慢慢想。”蕪幽竟生出一絲心疼,伸手捧著她稚嫩臉頰試圖給予安慰,隨後又將輕輕她摟在懷裡。

興許是小時候丟失的太多,在小夭的身上,看到了她自已曾經的影子。

——

有道人深居天山之上,觀掌中星芒棋,棋不分黑白,為十二星。

“嗯?邪了個門兒,老道眼花了?這…..怎麼還多了一顆?”道人駭然,確認多了一顆星後,驚得滿臉煞白。

緊接著,那多出的一星,又緩緩消失,道人這才鬆下去一口氣,原來真是年紀大了。

而後,那一星又出現,片刻後又消失。

就這樣迴圈往復,大概十幾次的樣子。

道人大怒,“老道槽!玩呢?”

“祭都老鬼這破玩意兒,一點不靈!”道人怒火中燒,抬手將棋盤砸地上,飛出老遠。

片刻後,又小跑過去撿起來,捻著衣袖擦了擦,再觀望觀望。

“嗯,這下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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