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帝寢宮,一處花亭裡,石桌上擺著茶盤。

雲帝面色陰沉,雙手負後。

“陛下,發生何事?”楚亭懷中抱劍。

“方才,於杵傳來訊息,教坊司裡,陳家公子,又被行刺了。”雲帝眉頭緊皺,若非修養,真想掀石桌。

楚亭面色微變,教坊司,為什麼偏偏是教坊司?

“陛下,行刺之人呢?”楚亭問。

“哼!”雲帝冷哼,想到這兒就來氣,怒道:”這於杵,蠢貨!”

“竟將那行刺之人,交給了陳家公子。”

楚亭也大概明白了什麼,道:”陛下是當心,那行刺之人說點什麼,陳靜會借題發揮?”

“比起這個,朕,更擔心有人在暗中幫他。”雲帝不怒自威。

“陛下,難道,這一次,並非正常的刺殺?”楚亭問。

“一個普通人,一把袖裡刃,殺一個五境武夫,你覺得正常嗎?”雲帝語氣凝重。

楚亭聞言,眼中生起一絲精光,面色也是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陛下,雲城之中,這麼多家教坊司,為何偏偏,是這家?”

“恐怕,是對方臨時行動。”楚亭分析道。

陳公子每天不是在教坊司,就是在去教坊司的路上,比紈絝子弟還要紈絝。

“你的意思是,這安排刺殺之人,可能就在這教坊司裡,或者,出入教坊司的人。”雲帝眸中泛寒。

“陛下,只有這種可能,除非,雲城數十家教坊司,幾乎都有他們的人,不過,這不可能,不然不會剛好那麼巧合。”楚亭正色道。

“既如此……”雲帝蹙眉,繼而話鋒一轉,喊道:”老野驢。”

話音落下,不過兩個呼吸。

一道殘影,伴隨一陣微風拂來。

“小陛下,老奴來了。”

說話之人身著黑色官服,嗓音有些尖銳且和善,有些鶴髮童顏帶來的溫和,也有些陰沉狠厲帶來的壓抑。

林桂兒傾身拱手,笑道:”小陛下,有何吩咐?”

楚亭見此,也是拱手對著這位宦官行禮,後者也頷首露出和善笑容。

無他,林桂兒是老雲帝身邊的貼身宦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力不明。

“方才的話,都聽見了吧。”雲帝道。

“小陛下,該聽的都聽到了,不該聽的也沒聽到。”林桂兒笑道。

“嘴貧!”雲帝橫了他一眼兒。

“小陛下,消消氣,別因這事傷了龍體。”林桂兒安慰道。

“這事你去做,把人揪出來。”雲帝道。

“小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比那青國碧水林的桃花兒還漂亮。”林桂兒嘿嘿笑著。

“行行行行!去去去。”雲帝不耐煩的揮手示意,’趕緊的吧’

———

“去護國寺?當真?”蕪幽眨眨眼,這小燼子今天居然想通了?

“嗯,我想了想,這詔令鐵鷹,怕是要伸手進江湖。”瀾燼凝重道。

“那怎麼了?”蕪幽問。

“江湖人往往不願得罪朝廷,而朝廷,卻也不想過多參與江湖之事,如今天下有人想做從龍之臣,而斬龍最好的刀,就是江湖人,朝廷能下這一步棋,且不怕反撲,定是有後手。”

“師弟,我…..沒明白…..”蕪幽水潤纖薄的紅唇微抿,水亮的眸中充滿疑惑。

“我其實沒指望你明白。”瀾燼對她翻了個白眼,只不過蕪幽看不見。

蕪幽委屈撇撇嘴,眼神幽怨。

次日一大早

兩人大搖大擺出了客棧,前往護國寺。

…..

護國寺內,早已人滿為患,皆是些江湖遊俠,來自於各宗各派,包括散修,甚至還有和尚都來了。

為了避免麻煩,蕪幽還特意戴了面紗。

“非也非也,我當時可就在場,那一劍,簡直恐怖至極,一劍就把那冰山斬成齏粉,僅一劍,寒江雪就敗了。”

“不不不,是三劍,準確的說,是第三劍斬出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擋住了。”

“我聽他們講,那虛影是什麼十二侯,我勒個去!簡直太離譜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強的人,若非我躲得快,不然我也沒了。”

“兄弟,你看到了嗎?我聽說寒家大小姐,容貌能排天下前十,真得假的?”

“兄弟,格局小了,寒家大小姐脾氣古怪,哪兒有我的亦子生的好看?”

“尼瑪?什麼你的亦子,兄弟們,幹他!”

“就是,亦子可是青王最寵愛的公主,絕美無雙,且會看上你這黑鬼?”

“老哥,別打臉!”

瀾燼感知著周圍聲音,嘖嘖稱奇,仙家又幹起來了。

聽這意思,十二侯,嘖嘖~

就是不知道十二樓的請君令,請的是哪一位侯爺,任何一位可都是上古的頂級存在。

就算是請君令出界的任何一位,至少都是無限接近於仙的存在,寒江雪也就二十六歲,還是罕見的仙武雙修,能接十二侯一劍,已經很了不起了。

更何況,天下誰敢真的動寒江雪,就算是仙家陸氏,也要掂量掂量,傳聞她舅舅,可是劍閣的那位爺。

“五司,聽說位列四品,朝廷真捨得。”

“誰說不是,這可是個撈錢的好機會。”

“哪兒有這麼簡單,依我看,可沒那麼容易,尋常六境,幾乎不可能。”

“不錯,這新設立的五司,要求定然苛刻,雖說是從我輩之中脫穎而出,但本質上,還是屬於朝廷管轄。”

“嘿!兄弟,此言差矣,五司直屬雲城,山高皇帝遠的,可不一定管的了。”

瀾燼一聽便知,雲帝出手,且雷霆手段,江湖中人制衡江湖,劍走偏鋒。

”這位道友,貧道觀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個修仙的好苗子,有沒有興趣,加入本宗,本宗乃和仙家同出一脈,今日你我有緣,僅需六十錢,便可入我本宗,參透仙法奧秘。”一個道袍中年留著八字鬍,逢人便問。

瀾燼大老遠就看見了,這會兒和蕪幽走了過去,這老道對著兩人又說了一遍。

打著仙家旗號招搖撞騙的人不在少數,已經習慣了。

瀾燼剛想開口拒絕,可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已,撇頭望去,那人眸中生出一絲意外,而後小嘴微微上揚。

少女擺擺手,打個招呼。

“怎麼樣,道友?考慮考慮?”老道一臉笑容,和菊花一樣。

“閉嘴!”

蕪幽微微啟齒,語氣生冷,眸中一點紅芒閃過。

老道瞬間寒毛直豎,不由得嚥下去一口唾沫,面色蒼白不已,眸中盡是恐懼,僵硬的往右挪了挪,讓開道來。

好可怕的,殺氣!

竟然還有,這種武修!

溜了溜了,這地方不能呆。

“師姐,走。”瀾燼拉著蕪幽,便朝那少女走去。

蕪幽也察覺到了那個少女,個子小小的,約莫十五六歲,扎的高馬尾,身著白羽衣,柳眉下一雙如淺灘溪水一樣清澈的眸子,一張粉雕玉琢的鵝蛋臉白裡透紅。

少女對著兩人做了個鬼臉,俏皮得很,隨後轉身就離去,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兩人駐足停下,不打算再追,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有個老怪物在。

“哪家的人?”蕪幽問。

“焚寂一脈。”瀾燼語氣肯定,因為對方故意釋放出了焚寂氣息,又道:”她估計認為,我是洛水一脈弟子。”

“又因為流雲嗎?”蕪幽又問。

瀾燼無奈點頭,怎麼仙家這些後人都跑出來了。

仙家洛水一脈,修流雲一法,真正能做到感知天地一草一木變化,可傾聽萬物之聲,對於自身的氣息可收放自如,甚能,感知大道意圖。

但是吧,只要一使用流雲去感知周圍環境,那流雲的氣息就掩蓋不了,除非修到十境。

這也是為何當初念華,彷彿找到自家人後的興奮。

當然,如果再有一把流雲劍就好了。

由於修的是魔道極法,那股子味道對於仙家來講,太容易辨認,所以流雲配魔道極法,絕配。

“各位朋友,老夫釋行天。”

嗓音酥和且渾厚,傳遍整個護國寺大院,隱約中彷彿蓋住了所有聲音。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那高臺之上,一位年過七旬,身高八尺健壯的黑袍老人。

明明已過七旬,兩鬢斑白,卻宛如一頭掙脫束縛的野獸,給人一股強烈的窒息感。

在場的所有,眸中都帶著三分敬畏,就連瀾燼和蕪幽也不例外,更有膽小者嚥下去一口唾沫,面色煞白。

“竟然,是這位。”瀾燼倍感意外。

雲國前兵馬大元帥,具體境界不明,六年前和仙家陸宗正老爺子幹仗,勝負未分,波及下毀了兩座山頭。

“在場各位,都是心繫百姓的俠義英雄,當然,也難免有一些,試圖從中獲利之人。”

“不過,都是雲國中人,因此,老夫也不過多計較,但若有損我雲國百姓分毫,老夫!定不輕饒。”

說到此,話語中多少帶著些許冷意,這也讓某些人縮了縮脖子。

這可是個真正的狠人,先不說戰場上是個萬人屠,單憑和陸宗正打平手,就說明不在十一境之下。

釋老爺子還在講述。

“師弟,我感覺,打不過。”蕪幽面色有些凝重。

瀾燼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還是聽聽這位老爺子講規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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