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每一個將要面臨畢業的學生來說或多或少都會存在壓力,他們不得不脫離了學校,而踏入社會,這就意味著學生們將失去最後一層保護殼,邁出校門的那一瞬間他們成為了真正的社會人。

“這麼早就開始收拾行李?”蕭雨走進寢室,看到高婷正從衣櫃裡拿出一件件衣服仔細地疊好放入行李箱內,而床頭邊早已擺放好兩隻裝滿物品的編織袋。

“是啊,下個學期我不打算繼續住宿舍了,想提前回老家找一份實習工作。”高婷專注於手中的動作,並沒有抬頭看向蕭雨,只是低聲回答道。

“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啊!真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呢。”蕭雨不禁發出感慨。

“也許只有等到畢業答辯那會兒吧......”高婷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活兒,但聲音卻略微低沉了一些。

“原本還以為你會選擇留在南都找工作呢。”蕭雨失落地說道。

“大城市不適合我,我媽讓我別痴心妄想,大學四年也沒混出什麼名堂,只能認命,而且我小姨已經給我介紹相親物件了,可能我這輩子就只能呆在十八線小縣城吧。”高婷手上的衣服疊了一半,但她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那你和江知逸······”

“他怎麼可能看上我。”提到江知逸,高婷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眼淚順著臉頰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是蕭雨四年來第一次見到高婷落淚,“換做是你,你也不會找一個從小地方來,沒什麼見識,還要什麼沒什麼的人吧?”

蕭雨心中一陣酸楚,她明白此時任何言語都顯得無比蒼白,但還是努力勸說道:“你也別妄自菲薄,好多名人志士都是從小地方靠自已成功的。”

然而,高婷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你說的那些人好歹還有聰明才智或者是一技之長,可我又有什麼呢?”她指向自已床頭牆上張貼的一張A3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條條計劃,“那是大一時,我給自已寫的大學四年的規劃,幾乎沒有一條是完完整整完成了的,要麼是半途而廢,要麼就是還沒來得及開始。”

可誰不是呢?看著那張充滿遺憾的計劃表,蕭雨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回憶起自已的大學生涯,似乎也並沒有太多值得驕傲和炫耀的成就。或許每個人的青春都會留下一些無法彌補的遺憾吧。

可我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平凡的普通人,或許人生中會有那麼幾處耀眼光輝的時刻,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終究歸為平淡,但你我還是要在平凡中追求美好,在平淡中保持熱情。人啊,何必活得這麼擰巴和較真呢?這些道理我們都懂,可為什麼還是過不好這一生?

高婷迅速地擦掉眼角的淚水,但她的眼神卻顯得空洞無神,此刻的她已失去往日那股潑辣勁兒,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每次看到我媽媽,我彷彿就能看見自已的人生,每天騎著腳踏車去上班,下班回家後忙著做飯、打牌,小地方也好,不用擔心堵車。”高婷仰起頭看向蕭雨,“可我最不想成為的就是我媽那樣的人,沒出過縣城,沒什麼見識。”

“看你這樣我也挺難受的,你要覺得南都好就留下來,何必這麼委屈自已。”

“我跟你不一樣,家裡還有個弟弟,他以後想在外面發展的話,我就得在我父母身邊,我們家是老思想,家裡老人覺得姑娘就應該留在家裡照顧父母。”儘管高婷對這種腐朽落後的思想深惡痛絕,但終究無法擺脫來自家庭那邊的巨大壓力。

這一刻蕭雨好像在現實生活中看到了歡樂頌裡面的‘樊勝美’,高婷不至於像‘樊勝美’一樣,卻也有相似之處。

考研結束,放鬆的不只有考生,還有考生的家人。

“紅燒茄子來了!”劉遠哲爸爸把自已最拿手的菜放在桌子上後,搓搓手,說道:“來,兒子,嚐嚐爸爸的拿手菜。”

“我和你爸為了慶祝你考完試,你看看,這滿滿一桌全是你愛吃的。”趁著自已老公去廚房放圍裙的功夫,劉遠哲母親悄咪咪地說道:“這兩天安顏有沒有找你?”

又是這個話題,劉遠哲聽見那兩個字就開始急火攻心,聲音也本能地大了起來:“安顏,安顏,就知道安顏,除了安顏,你就不能跟我聊點別的嗎?!”

“小小年紀哪這麼大火氣。”劉遠哲母親把筷子摔到瓷碗上。

“又怎麼了?”劉遠哲父親聽見有爭吵聲,圍裙都沒掛好就慌慌張張跑到客廳,見到母子兩人僵持對峙,男人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問你兒子!”

“你不吃了?”見劉遠哲起身回屋,男人追問道。

“沒胃口。”這句話終了就是一記響亮的摔門聲。

“你說好好的,你倆怎麼又吵吵起來了?”男人發出沉重的嘆氣聲,自已一上午的勞動結果又白費了。

女人雙臂交叉在胸前,喘著粗氣,“你兒子!你瞅瞅,這就是你兒子!”

“還不是你老是牽頭說兒子不願意聊的話題。”

中年女人突然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叉著腰一副要打架的架勢:“你們爺倆兒想一塊造反是吧?!”

“不說了,不說了,先吃飯。”

“你自已吃吧!氣都氣飽了!”

女人頭髮凌亂,隨意將黑白相間的頭髮紮在腦後,她身穿著肉粉色的毛衣,那還是當初剛結婚時,男人買給她的衣服,現在已經洗的有些褪色和起球了,男人說過很多次讓她扔了再買點新衣服,可每次提起這個話題,女人總是會牽扯出其他的話題,說正是因為自已老公沒本事,她才會這麼節儉,但男人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就是一個不注意自已儀表儀態的人。

男人想起兒子對自已說的那些話,他知道那不是嘲諷,但句句扎心,卻句句是事實,回想自已的婚姻已二十年有餘,即便原來那女人是強勢些,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咄咄逼人,天天面對這樣的人,男人不知道自已還能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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