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過,陳一星又見田祖海,而田祖海對於陳一星輕而易舉找到自已落腳的酒店實在很不爽,可在陳一星碾壓的實力前面他又不得不低頭,“你又來做什麼,難道還要掐我脖子?!”

陳一星像是沒有聽到他語氣裡的譏諷,而是冷冷說道:“我要借用一下你的羅盤。”他的語氣強硬顯然是在對田祖海下通告而不是在跟他商量。對此田祖海心中怒火頓起,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是他最討厭的!可他這些年的修煉不是白練的雖然有氣卻快速得出陳一星需要自已幫助的結論。一想到陳一星或許會對自已低頭,田祖海立刻收斂怒火,反而挑眉反問,“你要羅盤做什麼?難道你知道它的作用?”

一方面陳一星耐心有限另一方面陳一星擔心林淇帶著那個女妖銷聲匿跡,趁熱打鐵,他要順著女妖的氣息找到他想見的那個人。

田祖海見陳一星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眼珠子轉了一下,快速說道:“羅盤壞了,你拿到手也沒用。”

“吳子符會修理。”陳一星說著對他伸出手掌。田祖海咬牙,羅盤故障的時候他就想到吳子符了,可是他也料定吳子符不會出手幫助自已,可是陳一星不一樣,只要陳一星開口,吳子符一定會幫忙修理的!

先前說過,田祖海是個厚臉皮的傢伙,他一聽吳子符會出手修理羅盤而陳一星剛好急需羅盤便有了一個念頭,他道:“既然你要借羅盤相比也知道羅盤的作用是找那隻出逃的女妖的,這個任務雖然被你打聽出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你要借羅盤可以但是條件是你必須助我成功抓捕女妖完成任務。”

“我來這裡不是跟你談交易的。”陳一星話音未落,一股凌厲的寒氣瞬間籠罩在田祖海的頭頂。

田祖海卻有恃無恐,露出市井無賴的表情大聲叫道:“陳一星你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就算你再厲害還能躲過九局的視線悄無聲息把我殺了?”

“你可以試一試!”這點威脅對於陳一星來說根本不足為據,出於禮儀他才說“借”,而他完全可以強盜般將羅盤搶到手。

此計不成,田祖海頂著窒息的寒氣艱難大叫,“等一下!等一下!有話好好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羅盤給我。”陳一星的話依舊很簡短。

“好好好,給你,都給你!”田祖海滿臉寒霜,說話時舌頭都在打結。

陳一星拿到羅盤發現果然壞了。

趁著陳一星聯絡吳子符的檔口,田祖海立刻坐下調整自已被陳一星強行擾亂的內息,如果放任不管只會留下隱患,對後面的術法修習都是阻礙。

一向招搖張揚的田祖海沒有入住葫蘆鎮最好的酒店而是為了任務方便選擇了一個普通的連鎖酒店,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半夜時分,田祖海剛才大喊大叫立刻被隔壁房間的租客投訴,所以當夜間前臺帶著瞌睡上來解決“半夜吵鬧問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完全敞開的房門內一個高大勁瘦的男人被對著窗戶筆直站著,而他對面的過道上正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緊皺雙眉看上去很痛苦的男人。

酒店前臺是個年輕的姑娘平時沒少看電視劇裡黑道鬥毆的場面,如今三更半夜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叫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要是鬧事我馬上報警了!”

聞言,陳一星皺起了眉頭,只不過他還沒說話,隔壁房間一個穿著白色睡袍的男人就衝出來大吼道:“三更半夜吵什麼吵!”

陳一星瞥了一眼地上的田祖海,可這廝竟充耳不聞,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如此,陳一星只能出面解釋,“抱歉,我跟同事談工作上的事情有點爭執。”

穿著睡袍的男人探頭看了一眼房內不同尋常的氣氛,倒也不敢再說什麼,只留下一句“半夜談什麼鬼工作!”就縮身回到自已的房間。

前臺女孩工作還挺負責的,她看到地上的田祖海神色不對勁,就怕自已走後死在酒店裡那可就糟糕了……她帶著懷疑的神色小心問陳一星,“你同事沒事吧,他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陳一星淡淡道:“放心,死不了。”

這個不鹹不淡的回答讓女孩更加不放心了,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吳子符來了。

女孩看到這個房間又出現一個失明的男人不由狐疑道:“你也是他們兩個的同事,三更半夜來這裡談工作的事情?”

吳子符本來就是來工作的,他理所應當地點頭但那個前臺女孩的眼神卻更加警惕了,她遲疑了一聲才道:“那你們好好工作,別打擾到隔壁的房客。有什麼事馬上聯絡前臺,我會馬上上來的。”

有點明白現狀的吳子符替陳一星迴道:“好的,我們會注意。”

前臺女孩走後,吳子符才走進敞開的大門,但他只站在門口問陳一星,“東西呢?”

陳一星把羅盤交到他的手裡,並問道:“可以修理嗎?”

吳子符端詳了羅盤好一陣後才肯定道:“可以。”

修理這等精細的寶器必然要消耗不少的精力跟功力,陳一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多謝。”

“沒事,主要是這件事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我只是不想繼續看到受害者出現。”吳子符說完拿著羅盤率先離開,其實比起陳一星他更厭惡田祖海這種人的存在,他的家庭他成長的環境讓他特別厭惡這等小人。

不過陳一星從小就跟這種人打交到更惡劣的他都見過,所以面對田祖海他只是懶得搭理,對無故挑釁的小人最有效的就是實力碾壓與無視,要不是需要透過羅盤找到女妖從而找到林淇,陳一星根本不會很田祖海產生交集。

吳子符走出房間便沉浸在修理羅盤的世界裡,是陳一星把他帶回落腳點。

黑平在醫院暗中守著蘇立的老公,吳子晴盯著劉雨婷,所以兩人回到落腳交談的內容依舊只是任務與工作。

陳一星不想打擾吳子符而是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抽菸,就這麼沉默了一陣還是吳子符打破平靜問他,“你到底是想要找到女妖搶功還是想要去見林淇。”

陳一星沒有回頭,只是從他的腦袋上面又騰起一股煙霧,可以知道他又吐了一口煙氣,吳子符很有耐心繼續說道:“看今晚的局勢,林淇是要出手保下那個女妖了,她的行為跟你的可以反著來的,你想到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門外臺階上的陳一星沒有回答,直到吞雲吐霧結束,他才淡淡說道:“我相信她的決定,也會支援她的決定。”

“你可真自信。”吳子符依舊在修理羅盤,他拿餘光往門口的陳一星瞥了一眼,“田祖海這人本性狡詐,他這麼輕易就把羅盤交給你恐怕另有打算。說不定在你盤算他的時候他同時也在計算怎麼利用你完成他的任務,別到時候你這邊修好羅盤找到女妖反而幫助田祖海完成了任務。”

“雖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我能感受到那個女妖並不好對付,至少不是田祖海可以隨便拿捏的級別。”陳一星淡淡道。吳子符對這陳一星黑色的後腦勺微微挑眉,“你的回答可真是有夠避重就輕的,你就不怕田祖海領著任務出來的時候沒有拿到東北區那位管理者的什麼鎮妖法寶?你別忘記林淇就算再厲害她的妖族身份是不變的。”

陳一星知道吳子符是在好心提醒自已注意提防田祖海,他回頭對他點了點頭,“我知道分寸。”頓了頓他又道:“我說相信她,是因為‘新娘血案’發生在閩東區她不會坐視不管,所以不管她對那個女妖是什麼態度,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既然一致她為什麼要避著你?”

“不知道。”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陳一星大概知道林淇避著他的原因,沒有相見就沒有別離,與其最終會別離還不如永不相見。陳一星抽完煙重新回到屋內坐在吳子符前面,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這真是個充滿曲折故事的一夜。

兩個小時過後,天將亮未亮時,吳子符修好了羅盤,他還沒開口說話陳一星卻張開假寐的雙眸看著吳子符手裡的羅盤問道:“修好了?”

吳子符嗯了一聲說道:“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陳一星接過羅盤,在灰濛濛的天色中走了去,“上山。”

……

另一邊,林淇帶著朱雙飛重新回到禁地內。朱雙飛還沉浸在見到自已孩子的愉悅中就被林淇拎著耳朵追問起來,“老朱,我幫你完成心願了現在可以老實告訴我那個男人為什麼拿著羅盤來找你回去了吧?”

朱雙飛活了千年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妖怪,而且這次順利見到自已的兒子林淇確實履行約定幫助了她,所以她不能毀了道義,另外,自已身上倒也沒有什麼秘密,說到底也只是跟另一個人的另一個約定罷了。

朱雙飛四腳八叉地吊在一枝又粗又壯的樹杈上,口吻很是隨意,“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我也不懂那小老頭幹什麼那麼緊張,他明知道我下山只是為了見自已的孩子他還興師動眾請了這麼多術士來抓我回去,這樣他一直想要保密的秘密不是更加容易曝光了嗎?不能理解啊,不能理解……”她搖頭晃腦說了一大通就是沒有說到重點,林淇越聽越不對勁,趕緊打斷她的絮叨,糾正道:“別扯了,說正經的!”

“我哪裡不正經了!你這兔妖真是心急,我後面不就要說了嘛!”朱雙飛倒掛金鉤掛在樹上,語調又快音調又尖銳,實在不是說故事的好聲音,不過為了確定朱雙飛在整個龐大故事裡的角色定位,林淇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但是正如朱雙飛剛才所說,她的作用看似神秘其實真的很簡單,“我是鑰匙。”

“什麼?”要不是看出朱雙飛的神色不像在胡扯,林淇都懷疑自已聽錯了,她皺眉道:“說清楚點!”

朱雙飛嘖了一聲,對林淇不聰明的腦袋感到擔憂,“我說的很清楚了呀,我是鑰匙,那麼就必然有一個寶盒了,要想開啟那個寶盒必須用我的妖丹才行,就這麼簡單。”

“那個寶盒是什麼?”

“不知道。自簽訂契約開始那個寶盒從未開啟過。”

“你守著那個寶盒那麼久連裡面放著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林淇要被氣死,真是一問三不知。

朱雙飛一臉坦然,“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不是有句老話叫做‘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嗎?”

“那你可真是不遺餘力踐行這句名言。”林淇扯了扯嘴角,真是又無奈又無語。所以,那個疑惑又兜了回來:劉雨婷為什麼會主動接近朱雙飛呢?難道是為了那個寶盒?曾經林女士非常反對自已北上,看來這其中的原因並不僅僅只是一個九局的原因,或許還有其它當時不能對自已言說的秘密,看來終究逃不過北上的命運……

枝頭的朱雙飛見林淇不出聲還以為她生氣了,便從樹上躍下徑直來到林淇的身邊挨著她坐下,“你生氣了?”

“沒有,在想事情。”林淇淡淡回道。

“在想剛才在屋頂上的喊住你的那個男人吧?雖然只是短暫的一面之緣,但我可是看他只是看著你的背影都深情脈脈,可見你們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朱雙飛自認為窺見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信誓旦旦說著的時候回頭一看林淇正用幽幽的目光盯著自已她頓時熄火不再八卦,而是嘆了口氣說道:“別這麼瞪著我,我的時間不多了,對人類的愛情故事有點好奇心也正常吧。”

林淇知她說的是千年之劫的事情,身邊的這隻大蜘蛛比起剛認識的時候妖氣大減,一想到朱雙飛不惜削弱大半妖力也要爭破冰湖的封印出去找兒子林淇也不禁為她深沉的母愛所動容,“你這是何必呢?”

朱雙飛像是預知了自已的未來般說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萬一渡劫失敗,你可要幫我送回去,約定就是約定,就算我死後也要盡到自已的職責。”

“你早前要是能像現在這樣相信我也就不用浪費那麼多妖氣破陣了。”朱雙飛的信任沒有讓林淇心情更好,她反而會因為捨不得朱雙飛這個朋友而感到難過。

朱雙飛對自已的生死倒是看得很淡定,她道:“我已經活得夠久了,這次下山我本就沒想過能得到什麼好下場,不過即便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但是我期盼了一生的願望終於達成了,所以即便現在就化為塵埃我也心甘情願。”

“千年之劫到來的時候我會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渡過難關。”林淇平靜地說道。

聞言,朱雙飛扭過頭認真的看著林淇,然後她道:“別傻了,我渡劫關你一隻小兔妖什麼事,少多管閒事摻和進來。”

林淇沒說話,她用沉默表示自已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而還不瞭解的林淇執拗脾氣的朱雙飛則誤以為林淇是改變主意了。畢竟千年之劫不是小打小鬧的劫難,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灰飛煙滅的。

夜色朦朧,山野寂靜。漫天星辰灑在眼前,完成心事的朱雙飛陶醉在無邊無盡的星辰美景中。過了好一陣,安靜的朱雙飛突然欣喜地看著東方的天空大叫起來,“林淇你快看,那邊的天空好美。”

斜靠著月桂樹的林淇抬起眼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好照射在她的臉上,明亮聖潔,光輝燦爛。

朱雙飛看著仿若沐浴在神光中的林淇不禁晃了晃眼睛,她不禁暗歎:真好看啊,這就是接近地仙的實力嗎?這滿身的仙氣幾乎要蓋過妖氣了!

“嗯?”朱雙飛正感慨間,林淇投來疑惑眼神。朱雙飛立刻收起羨慕之情,眉飛色舞道:“天亮了你要不要吃點食物,我去冰湖裡給你抓魚來烤?”

“嗯?你怎麼突然性情大變?”林淇以為她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嘛,我看出來了你喜歡人類。”朱雙飛笑著解釋。

林淇覺得給她找點事情做也是好的,便沒有反對她一時興起,“好吧,你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只要別把這裡燒了就行。”最近天氣炎熱又久違降雨,一個菸頭都能引起漫山遍野的山火。

可是……不久後,林淇就被一股嗆人的煙霧襲擊,而這個罪魁禍首當然是興致勃勃在烤魚的朱雙飛!

“老朱啊老朱,你是要烤魚還是要烤蜘蛛啊!”林淇來到冰湖邊就見到被煙霧嗆得灰頭土臉的朱雙飛。

朱雙飛好不容易點起的一個火星被林淇隨手引來的湖水給澆滅,她氣惱地用黑乎乎的手指在林淇的皎潔的臉頰上劃了三根黑乎乎的劃痕,“我要紅燒兔子行了吧!”

山頂的禁地被朱雙飛搞得烏煙瘴氣,而禁地外冷鋒家如桃源仙境般的地方一大清早的也不平靜。

冷鋒守護著禁地的安全,看到入侵者他一律掃蕩開去,只不過今晨他遇到的對手並不容易解決,但他還是按照規矩先對吼一聲再說,“各位,止步於此,上面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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