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啊，磨嘰啥呢？” “就是，場子是不是搞什麼手法，幹嘛不開盅？”
“媽的，還能不能玩？” 此起彼伏的叫囂充斥耳邊。
許老千臉色煞白。 她連開啟骰盅的力氣也沒有了。
郭強見狀一個箭步跨了出去。 在萬眾的期待中開啟了骰盅。
“啊？”
倒吸一口涼氣。 賭徒們爆發出熱烈的驚呼。
“1、1、2四點小。”
三顆骰子安靜的擺放著。 跟老頭說的一模一樣。 我和別人的心情不同。 眼睛死死盯著老頭的小手指。
我發覺似乎有一根細線纏繞在指甲的尾端。
我不敢確定是不是看錯了。可是的確看到了反光。 帶著狐疑。 我緩緩靠近。
本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卻被老頭髮現了端倪。
他看著我問道，“小夥子押了多少？”
“我沒下。” 我冷冷的回答。 嘴角掛上一絲難以捉摸的淺笑。
“哦，那你損失大了，跟我押注能贏不少。” 老頭站了起來。 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周圍的賭徒也附和說話，“是啊，五老闆，你今天沒出手損失大了。”
“哈哈哈，我可是贏了整整十萬塊啊！”
賭徒們歡呼雀躍。
與之相反的是郭強和許老千。
“砰！”
我一把按住老頭收錢裝袋的手。 狠狠砸到桌子上。 爆發出沉悶的響聲。 賭徒們紛紛側目。 目瞪口呆的看了過來。
“你。。。你做什麼？”
老頭的煙槍掉在了地上。
應聲斷裂摔成兩半。
我笑著反問，“你說呢？”
“媽的，賭場輸不起，贏了不讓人走啊！”
老頭忽然大叫。 惹的眾多賭徒一陣嘈雜。
許老千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
他手一招喊道，“都別慌，這是郭老闆的場子，從來沒有贏了不讓走的道理，都別亂啊！”
聽到“郭強”這兩個字。
賭徒們停下了亂衝的腳步。
這個名字在鎮上可謂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
與此同時。 場子的打手陸續佔據了各個出入口。 手裡拎著棍棒鋼刀，凶神惡煞。
有了這些狠人坐鎮。
場面緩和下來。
“怎麼回事？許老闆給個說法？”
“就是，是不是不讓走？讓人攔著算怎麼回事？”
賭徒的發難讓人騎虎難下。
許老千硬著頭皮高喊，“別急啊，大家稍安勿躁，現場出了老千，一會肯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老千！” 聽到這個詞。 所有人瞬間噤若寒蟬。 紛紛左顧右盼。 希望發現老千的蹤跡。 實際上就憑這幾個憨貨，能抓到老千才有鬼了。
緊接著郭強湊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五老闆，全看你了，事情搞砸了，場子面子上過不去，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輕輕點了點頭。 從出手的剎那我就已經想好了。 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 我也不可能如此大膽。 第一次來場子裡玩。 我可是親眼見過抓千失敗的場景。
當時光頭斷了手還歷歷在目。
“我說小夥子，你現在放手還有迴旋的餘地，這樣吧，你讓我走，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老頭的提議讓我心裡冷笑。
開弓沒有回頭箭。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追究。
這麼多賭徒在場，也是無法交代的。
我撇嘴說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呵呵，抓我出千，你有那個道行嗎？”
老頭看向了同夥。
我用餘光看見，兩人正在向我靠近。
我急聲大喝，“大軍！”
“轟隆隆！”
魁梧的身軀就算在人群中還是那麼顯眼。
大軍撞開擁擠的人潮。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的身邊。
他左右環視，怒目圓睜，“誰他媽敢動我五爺，試試看！”
比沙包還大的拳頭耀武揚威。
周圍人全都向後，不敢靠近。
生怕一不小心遭了殃。
“你媽的，郭強的場子不講道理，贏了錢不讓走，光天化日要搶錢了啊！”
老頭眼見勢頭不好，大喊大叫。
我知道他的用意是要把這趟水攪渾。
反手拎著他的脖子甩出兩個巴掌。
“啪！啪！”
“你。。。你。。。”
老頭斜著眼睛盯著我。
我冷冷的開口，“沒有證據，你覺得我敢這麼幹嗎？”
此言一出。
老頭瞬間慌了神色。
他嚥了口唾沫，強壓住心神，“有證據你就拿出來，抓千失敗你知道什麼後果！”
我不再理會他怨毒的眼神。 伸出手在身上一陣摸索。 從頭到腳一遍下來後。 我心裡直呼不妙。 因為我沒有發現那根細線。
“糟糕！”
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 我這雙手恐怕就危險了。
見到我的表情，老頭樂了，“呵呵，小小年紀技術沒到位還學別人抓千？現在怎麼著？漏了底吧。”
隨後他看向許老千，“你們這邊抓千失敗怎麼處理？”
“按出千辦。”
許老千眼神一笑。
老頭緊接著抓住我的手，“那還不趕緊的，把他的右手給我剁了。”
“我他媽看你們誰敢？”
大軍擋在我的身前，虎視眈眈。
饒是如此。
賭場的規矩不能破。
許老千這時候拎著一把砍刀走了過來。給了一旁小弟。五老闆，不好意思了，冷笑道
小弟神色複雜的看著我，“唉！對不起了，五哥，這就是後果。”
我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眼睜睜的看著刀刃離我的手臂越來越近。 情急之下，難道我要成殘疾人了？ 失去了手。 我作為一個老千還能做什麼？ 無非就是混吃等死。 別說去找父親，就是生存下去也成了問題。
千鈞一髮之際。大軍擋在我面前，草泥馬，你敢動五爺，你試試。
許老千一擺手，一大群圍了過來。
哈哈，小崽子們，來試試你軍爺的拳頭。說話間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茶水。
“嘩啦啦！”
泛著黑色光澤的烏龍茶傾瀉到了桌面。 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蔓延。 逐漸形成了一條直線。
“慢著！”
我高聲大喊制止了大軍。 指著桌子說道，“快看。
一瞬間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什麼？”
不光是許老千。郭強王川他們也都從人群中，湊了過來。
靠近的所有賭徒看了過去。
一根比頭髮絲還要細小的線出現在賭桌上。
順著軌跡可以窺見首尾。
一處連線骰盅內部，一處連線到老頭的手指。
我翻過他的手摔到了桌子上。 掌心朝上，扒開指甲。
好傢伙。 老頭竟然把線藏到了指甲縫裡。 跟血肉粘合在一起。
我恍然大悟。
難怪我剛才沒有發現。
實在是太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