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坦白一件事
“將話傳到隔壁耳朵裡了嗎？”
“傳到了，姑娘放心，就是三小姐似乎心情不好，兩人被罰去洗衣房了。”晴月同為婢女，自然想撈一下對方，且對方是為自家主子辦事，不好寒了對方的心啊。
虞含煙道：“那過兩天，找個由頭調到我院子裡來吧，讓趙嬤嬤先照顧著點。”
“是。”
虞含煙有點期待，鳩佔鵲巢的故事是她故意讓人去說的，為的就是讓虞含璧有所行動，不知道她會怎麼做呢？
轉眼到了年三十，這是虞府所有人最齊的時候。
兩位嫂嫂都挺著隆起的肚子，互相交流著孕期的注意事項，沒錯，是兩位！
在大嫂周玉鈴被診出身孕後，二嫂林涵也接著宣佈了喜訊，虞含煙知道，兩位嫂子這一胎都會平安生下，大嫂得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二嫂生的是男孩。
大嫂雖然遺憾，但虞家對女孩兒並不輕視，看虞含煙就知道了，又不是不能生，女兒也不錯。
難得的是兩人並沒有因此發生嫌隙。
虞含煙正含笑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虞含璧一家到了，兩人遙遙相望，對視一眼。
老夫人此時也出來了，虞含煙對這個祖母的感情很是複雜，祖母在年幼時，也曾對自已很好，是個明事理的老太太，臨老了，反而昏頭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她的意思。
前世虞含璧做妾，未嘗沒有她的點頭。
“都坐吧。”老太太率先坐在主位，隨後抬手微微下壓，讓所有人都坐下。
桌子是方形的八方桌，這麼多人，自然一桌坐不下，最後分了男女席，兩位嫂嫂作為兒媳孫媳，和大房的堂嫂一起，站在一旁為祖母和婆婆備菜。
韓氏哪裡見得兩人挺著肚子忙前忙後，“你們都是雙身子的人，別忙了，都坐下吧。”又不是沒有丫鬟備菜，只是這句話在看到隔壁虞景元媳婦時，嚥了下去。
鄭氏可沒有這麼心疼李氏，媳婦伺候婆母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已又沒有磋磨她。
李氏嫁過來兩年生了個兒子，也算站穩腳跟了，但她作為虞府的大少夫人，如今鄭氏並沒有放權於她，倒也不算腰桿特別直。
“含煙年後就要成親了，明年過年就要在別人家了。”大嫂周氏忽然提及虞含煙的婚事，有些惆悵，女孩子出嫁後，夫家才是最重要的，自已又何嘗不是這樣。
“又不是離得有多遠，含煙要是想回來了，隨時都能回來。”二嫂林氏笑著打圓場，“難道含煙出嫁了，嫂子就不歡迎她了？”
這話要是換個人來說，指定會被認為挑撥兩人關係，但林氏不是這樣的性子，她出生武將之家，習慣了直言直語，且和周氏兩人關係極好。
“去，我怎麼會不歡迎含煙，就知道挑撥我和含煙的關係，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周氏笑罵一聲，到底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題。
虞含煙笑著看兩位嫂嫂吵鬧，虞含璧則輕輕撇嘴，等自已代替虞含煙嫁過去，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自已真是個好人。
“含煙含璧都要出嫁了，我這個老婆子也給你們添個壓箱底的。”老夫人忽然出聲，笑著讓丫鬟去將自已準備的匣子拿出來。
“每人五千兩銀票並一些首飾。”
“謝祖母。”虞含煙和虞含璧同時起身行禮，臉上滿是笑容。
各自用完膳，老夫人精力不濟，就先行離開了，剩下一群人鬧到很晚才散場。
過了年節，初一自家拜年，初二出嫁女回家，之後就是走相熟的人家拜年，時間迅速流逝，轉眼就到了虞含煙出嫁前一夜。
“晴月，明日你先跟著去秦府吧，先去摸清楚情況，遇事不要慌。”
“綠珠，明日人多，你注意著成親需要的東西別出問題，你們兩人都不必守著我，孃親那邊會安排，你們要做的事情更重要。”
晴月和綠珠一起點頭，“是，姑娘。”
虞含煙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明日之事不能有絲毫差錯，自已身邊的晴月和綠珠最好都派出去，兩人對自已太熟悉了，容易被發現。
她當初傳了鳩佔鵲巢的話到虞含璧耳朵裡，為的就是今天，從隔壁丫鬟的話裡知道，虞含璧這些天一直都悶在屋裡，似乎是在學大婚禮儀。
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是想代替自已出嫁，就算虞含璧沒有這樣的打算，她也不打算讓虞含璧退縮。
自已要好好配合呢！腦子裡想著事情，虞含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呼吸逐漸綿長。
“姑娘，該起床了。”外面天還黑著，虞含煙就被叫醒了，成親真的太累人了，從天未亮一直折騰到黃昏時，才拜堂成親，拜完堂才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為了不出糗，東西不能多吃，水不能多喝，真真是折磨人。
虞含煙像木偶一樣被任由丫鬟們折騰，兩位嫂嫂因為懷有身孕，並沒有來，前一天晚上就已經來給她添過妝了，如今屋子裡不過是大伯母一家，幾位庶叔伯一家，還有專門回來送自已出嫁的嫡姐，虞含嬋。
虞含煙瞥見角落的虞含璧面上有些著急，房間裡來人一直沒斷過，她找不到機會是很正常。
“我早上起的太早了，想小憩一會兒，各位伯孃嬸嬸們，今日請了戲班子，不如去聽聽？”
虞含璧聽見虞含煙主動讓人出去，心中一喜，她低著頭跟在人群中魚貫而出，沒多久，虞含璧又找機會獨自返回，她從窗縫往裡打量一番，沒看見其他人，連忙從袖袋掏出一根香，點燃，從窗戶扔進房間。
然後算著時間開啟房門進去，香並不長，進去時已經快燃完了。
虞含煙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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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迎親隊伍快來了。”綺雯推開門，床邊的新娘子已經蓋上蓋頭，穿戴整齊了，綺雯沒有多想，等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她扶著虞含煙一步步往外走。
拜別父母，上花轎，下花轎，拜堂，送入洞房。
每一步都很順利，除了新郎臉上的笑意稀薄外，沒有其他不好的地方。
晴月早早候在新房，等新娘子進來，她才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姑娘，要不要奴婢去給你拿點吃食墊墊肚子？”
“嗯。”
晴月轉身出去，往廚房的方向去，她今日也不是白來的，對於秦府的佈局已經大致知道了，等她端著面小湯圓回去時，秦桓正好也到了。
“將東西放下，都出去吧。”
“這......”屋裡伺候的人面面相覷，不合規矩啊！但秦桓是主子，自然主子的話是不能不聽的，晴月猶豫了一下，見姑娘沒有阻攔，也跟著出去了。
“虞姑娘，秦桓不得不和你坦白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