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帶我走向廣場西邊,跟我走過的路線吻合;快到時,她開啟手電筒照路,前面就是我蹲守過的房子;等她走到門口時,我有些激動,因為兩條線索吻合了,人販子很可能是她!

關門,進屋,屋裡還有個老男人,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劉姨說:“老張,我在廣場遇到了這隻自來貓,很乖,很黏我,我乾脆抱它回家養了,你看看它怎樣?”

老張回頭打量我,伸手示意劉姨把我給他,劉姨遞給他,他把我放在茶几上,打量我全身,摸摸我筋骨。劉姨坐在他身邊,見他看得差不多了,問:“怎樣,能招財不?”

老張搖頭:“不知道,我哪懂這個!”

劉姨瞪眼罵:“你個死貨,不懂還裝模作樣看什麼?”

老張說:“它能不能招財,我不知道,但我看出它是個好獵手,捕鼠一流!我小時候,家裡就有一隻狸花貓,筋骨更好,家裡有它後從來沒有老鼠出現,村裡的狗都被它打怕了,見它就躲。”

劉姨白眼他:“我要的是招財,捕鼠有什麼用?”

老張哼一聲:“我家沒缺過糧食,你說有什麼用?”

劉姨眼睛軲轆轉,醒悟:“招福招財,衣食無憂!”

我鼓掌:“編得好,這故事有趣!”

兩人訝異:“它會鼓掌!”

老張說:“挺聰明的,好好養著。”

劉姨起身:“我去蒸熱飯菜給它吃,你打電話問問什麼時候給錢,拖好久了。”

老張點頭,劉姨離開,我盯著老張,注意聽他打電話。老張去關門,回來坐著開始撥打電話,沒顧忌我,還摸摸我頭。我跳到沙發上,趴他腿上,這樣聽得仔細。

老張撫摸我,這時電話接通了,老張小聲說:“阿榮,是我。”

阿榮語氣冷淡:“什麼事?”

老張說:“我的貨你已經賣了吧?該付款了。”

阿榮說:“過兩天來拿錢,現在我沒空。”

老張點頭:“好,我……”老張還沒說完,那邊掛電話了,老張氣得大罵:“該死!要是我能找到買家,我的貨才不給你賣。”

劉姨過來說:“我估計他賣去偏僻山村了,只有那些難監管的地方不會被人發現。”

老張陰沉著臉:“改天我去逛逛,找找買家,找到買家再搞貨。”

劉姨點頭:“這樣好,免得被別人剝削了。”

老張把我抱開,起身說:“洗洗睡了,明天我出門一趟。”

劉姨說好,她抱起我,帶我去吃飯。

次日,老張開車出門,劉姨關門待屋裡看了一上午電視劇,做飯,吃完飯,睡會,起來又看電視劇。起初我陪她看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我沒了興趣,爬牆出門溜達。

我也不知道自已走到了哪裡,我只是聽見有兩個路人說去打麻將,我就尾隨他們了。

來到一棟三層房子前,門口一張椅子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兩個路人交了進門費,中年男人開啟小門,兩路人進去,中年男人關門,回到椅子上坐著玩手機。

好奇的我打量門窗,想進去瞧瞧熱鬧,可是門窗緊閉。我進入小巷子,來到後門,後門也關了,不過旁邊有個開啟的小窗戶,窗戶裡面應該是衛生間。我跳上窗戶,裡面真是衛生間,我跳到地面,走出來,看到很多人在賭博,有的打麻將,有的打牌,有的玩三公,有的搖骰子,各處賭點都有圍觀人員,整個場面嘈雜混亂。

我小心翼翼溜達一圈,發現屋裡沒有監控,我壞心思忍不住動了起來。我走到電閘下,見沒人注意這裡,我起跳一按,電閘蓋子彈開,我落地。蓋子沒有完全開啟,但開啟的口足夠我伸手進去了,我立馬起跳,一拉總閘,屋裡變黑暗了,我穩穩落地。

屋裡突然安靜了,然後嘈雜聲高漲,有人喊:“抓賭了,快跑!”

從眾心理,人們立馬你逃我跑,屋裡混亂起來了。

我躲在樓梯下,怕被人踩到,等人少了,我才出來,準備逃跑。剛好地上有錢散落,我叼起一張百元大鈔,然後往後門逃跑。

一路跑回劉姨家裡,她還在看電視,我跳上茶几,她才注意到我。

我把錢放下,她咦一聲:“哪來的錢?”

我撥撥錢:“給你的,犯法的錢配骯髒的你!”

她拿起錢檢視,又翻自已口袋,見錢沒有少,她醒悟:“你撿回來的?”

我咒罵:“撿你妹,這是買命錢,買你賤命的,毒婦!”

她開心笑:“撿得好,不愧是招財貓,我的財運這麼快就來了。”

“滴滴!”屋外響起汽笛聲,劉姨起身去開門,應該是老張回來了。

我渴了,剛想跳下地面去喝水,看到茶几上的茶杯,這是劉姨的。我嘴角揚起,走過去抬腿撒尿,只撒了兩滴,不能多了,因為我的尿很黃很骯髒,我怕她喝上癮了。伸尾巴攪拌茶水,輕輕甩尾,甩掉水,抹掉桌面腳印,我跳下茶几,去水龍頭喝乾淨水。

喝完水,我咂巴嘴巴,這自來水就是乾淨,就是甘甜,只配我這麼善良可愛的貓喝,而這對惡毒夫妻只配喝我的“黃金水”。

來到客廳,我看向門口,進門的老張說:“看來它真是隻招財貓,我們要發大財了!”

劉姨笑眯眯:“可不是,我們撿到寶了,還是大元寶!”

老張抱起我,撫摸我毛髮,小聲說:“今天剛好遇到一個偏遠地區的老友,他說他能幫忙找買家,價錢我們跟買家談,他要的分成不多,我同意了。”

劉姨說:“只要分成比貪婪的阿榮少,都好。”

老張點頭:“去煮飯,煮豐盛點,犒勞一下我們的招財貓。”

劉姨說好,去廚房忙活。老張帶我去看電視,他剛坐下就拿起劉姨的茶杯喝水,喝得津津有味。我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如果他還想喝我的黃金水,我該怎麼辦?給,還是不給?

吃飯時,我看著劉姨給我盛的豐盛的飯菜,我內心很慚愧,她這是打我臉啊!我不該小氣,不該猶豫,就算黃金水再寶貴,也要分享給他們倆!

晚上睡覺時,我輾轉反側,始終睡不著,因為小虎快要回來了。等我後天跟老張去見他的上線阿榮,我就跟蹤阿榮,找到他的老巢,然後報警,讓警察抓他們,相信不用多久,小虎就能被警察救回來了。

興奮一夜,次日,我哈欠連天地趴在地上。劉姨兩夫妻吃完早餐買完菜就宅家看電視劇,生活單一得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夫妻是和善之人,卻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兩人這麼多年不知拐賣了多少孩子,毀了多少家庭,這樣的人,怎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中午,兩人在客廳午睡,我看著兩人睡得那麼安心,我心裡不舒服了。我跳上沙發,尾巴掃兩人的臉,兩人沒醒,我屁股對向劉姨的鼻子,放了個屁,然後對老張也放了個屁,我跳下沙發,讓兩人慢慢享受我菊花的芬香。

過了一會,見兩人還沒醒,我跳上茶几,往兩人茶杯裡各撒了兩滴寶貴的黃金水,攪拌均勻,抹掉腳印,悄悄離開。

我跑到庭院裡,把剩下的黃金水排出,頓感舒服了很多。旁邊還有一坨“軟黃金”,是我早上拉的,我本想給劉姨兩夫妻煲湯喝的,可惜只有一坨,不夠分,兩人可能因為搶食打起來,所以我沒給。

晚上,我壓下思緒,努力睡覺,不知不覺,漸漸入睡。

次日早上,吃完早餐,劉姨出門買菜,我隨後出門躲起來。

一會後,老張開小汽車出院門,停車,他下車去關院門,我悄悄上車躲起來。老張上車,驅車離開,我趴在後座下,一直不敢出聲。

當我悄悄出來偷看時,老張上了高速公路,我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繼續躲在後座下,安靜等待車輛到達目的地。

不知過了多久,我昏昏欲睡時,車停下了,我立馬清醒。老張剛要下車,我走出來喵喵叫,老張回頭檢視,看到我,他驚訝:“你怎麼跟來了,什麼時候上車的?”

我走到前座,老張無奈說:“好吧,跟我去吃飯,不要亂跑。”

老張抱起我,下車,關門,他走到一棟民房門口,拍門喊:“阿榮開門!”

一會後,門開了,一個高個青年出現,老張說:“竹竿,開飯了沒?我餓了。”

竹竿瞪老張:“能別叫我外號嗎?屋裡已經開吃了,趕緊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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