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體察民情
載湉瞪著眼，自已好歹也是個皇帝，出門沒錢就算了，折騰了半天，就弄了這麼三十幾兩銀子，能幹啥？人家那些富豪公子哥，去青樓聽個曲，隨便打賞一下就是一百兩！
“幹，自已混的還不如，一個富家翁的敗家子！”
“都是些什麼狗屁倒灶事啊！”
“小寇子，這三十來兩銀子，夠不夠咱們好好的吃一頓了？”
小寇子撓撓頭：“主子，要是吃普通點的，指定是吃不完的。可要是想吃點山珍海味，可能是差點意思！不過也不怕，奴才吃的少，給個窩窩頭就夠了。主子您一個人吃個二十兩的席面，雖然寒酸了點，不過也能吃飽喝足！”
載湉點點頭：“行吧，三十兩就三十吧！老子勒緊褲腰帶，今天估計也能嚯嚯過去！”
載湉第一次出門，哪怕是現在這魂魄，他也不知道目前的物價，更不知道這裡白銀的購買力。二兩銀子，大機率就是普通家庭的兩三月的吃喝了。當然這是窮日子！要是換那些有錢人家，二兩銀子也就是一頓的吃喝。
小寇子倒是知道一些，不過主子那是誰啊，那是真龍天子，不能跟普通老百姓一樣吃喝，那開銷就大了去了。在宮裡，主子一頓飯的花銷就得幾百兩銀子！
當然這是賬面價值，至於皇帝吃了多少在肚子裡，那就不得而知了！
載湉也不多想了，大不了買東西之前問問價，免得到時候吃喝下肚，落得個沒錢付賬的局面。他不是怕吃霸王餐被人打，他是丟不起這個人。
自已哪怕是個混子，也是個要面子的混子，沒錢吃飯，可以去翻垃圾堆，也不能吃霸王餐被人唸叨！
“寇子，走了，既然有了錢，咱們就開始今天的幸福生活吧！錢花沒了就回家！額，回籠子！”
小寇子見載湉露出一絲笑容，狗腿的走到側前方，伸著手指路：“主子，這邊走！往前一點就有許多景兒！”
載湉跟在後面：“寇子，老子出來是看景兒的？帶哥去美人多的地方！”
小寇子回頭望了一眼：“主子，這大清早的，青樓妓館都沒開門呢！咱就不去了吧！不過聽說有一些小衚衕裡，有那麼些耍的地方，倒是白天也接客，不過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半老徐娘，奴才怕糟了您的眼睛，主子，咱等晚一點哈，，，，”
載湉聽著小寇子唸叨，眼睛一瞪，抬腳就踢到小寇子的屁股上：“狗東西，老子啥時候說要去逛青樓了！你是不是皮子癢了，欠收拾。你家少爺在你心裡就是那種人？”
小寇子哎喲一聲，回頭就行禮：“主子，奴才錯了，您不是，您不是！您出來就是體驗人間疾苦，視察百姓生活的。”
他心裡膩歪的不行，主子還跟這兒裝正經人了，那個正經人晚上折騰到半夜，早上又要折騰人的。
載湉笑笑：“不錯，老子這叫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以後在胡咧咧，小心你的腦袋！”
“小的記下了！主子放心哈！”
二人一路走走看看，載湉提不起一點的興趣，內城是清淨不少，可惜啊內城沒個煙火氣。街道兩邊除了一些鋪子，大多都是豪門大院，有時候走好一會都見不到個人影。這有啥好看的。
“小寇子，往城外走走！”
小寇子為難道：“主子，城外可就汙濁多了，而且人也多了不少，您身子金貴，怕是會衝撞到您！”
“走走走，體察民情擱這兒遊蕩呢！不得走到百姓中間去！”
“哎，小的這就引路！”
剛剛出城，載湉看著人頭攢動的街道，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才像話嘛！”
“嘔，，。”
“什麼味，怎麼這麼濃烈！”
外城，居住的百姓那就多了許多，大多都是底層百姓，大多都是骨瘦如柴，面色蠟黃，雙眼無神，如同垂垂老矣的牲口。整個人都是佝僂著腰。那環境就更不能提了，隨眼看去，到處都是汙水，糞便，還被踩的到處都是。百姓身上這都是破衣爛褲，散發著一股子莫名的臭味。後世的北方人，條件已經算是十分好了，他們估計也做不到天天洗澡，更別說古代了，肚子都填不飽，誰還想著要去洗個澡！澡堂子倒是有，可去澡堂子不得要錢，有這錢，買點雜糧麩子回家充飢，才是王道。
小寇子見載湉一臉的惡寒，小聲的道：“主子，要不咱回？”
載湉擺擺手：“不了，既然來都來了，不得轉悠轉悠！”
說著話，載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頭扎進人群裡，小寇子見狀，趕緊跟上腳步！
這裡的百姓那就是底層，當然他們還不是最底層的，至少他們還有一身破衣衫能穿著出門。雖說打了不少補丁把，那也能擋住身體不是！還有些更窮的，可能連個遮體的布片子都沒有！
記得以前有老人說過，窮的時候，家裡連個褲子都沒有，一家五口人就一條褲子，誰出門就換給誰穿，沒褲子的人，就只能光著屁股躲被窩裡。有些孩子可能在五歲以前，都是光著屁股到處跑。
“窩窩頭嘞哎，三合面的窩窩頭嘞，您吃一個不餓，吃三個管飽嘞。如果還不飽了，您就再買上一個啊！”
“大碴子粥哦，，，哦，喝上一口保準您渾身有力氣哦！走過的路過的看過的老少爺們哦。千萬別錯過哦！”
這個時候的小攤販，賣貨那叫一個熱情，不停的吆喝著自已的賣的物件。而且還是就著小調吆喝的。就跟唱山歌似的。這裡喊完，那裡又吆喝起來，整個街市異常的熱鬧。這應該就是以前人家說的唱賣了！
載湉忍著不適，在人群之中穿梭，時不時的拿出手絹，捂著鼻子緩解一下。他雖說也是窮人家發達的，不過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是讓他十分的不喜。當初他窮的翻垃圾堆找吃的，也沒這麼髒過，吃過垃圾，他還會講究的去小河邊梳洗一下。
說這是街市，還不如說這是牲口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