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牲口糧食
湉走到一個包子攤面前，盯著蒸籠打量一下。
“老闆，包子有啥餡的！”
賣包子的老漢，抬頭看了一眼載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妥妥的大貴人啊。人家那一身行頭，就夠自已家吃喝幾年了，也不知道這位爺是抽的什麼風，自家這包子，怕是爺家的狗都不吃。他來打聽包子，怕是一個不好，自已的小命都要搭進去！露出一口腥臭的黃牙道。
“貴人，哎喲我的貴人哎，您可別打趣老漢了。這牲口糧食，可不是您老人家可以吃的！”
載湉疑惑：“牲口糧食？這不是包子嘛！啥時候你們都這麼豪橫了，拿包子喂牲口了！”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自已可能是誤會了，在大清，漢人百姓就是牲口。大清那就是貴族。吃喝自然也要區分的。
小寇子見主子要買包子，也連忙上前小聲勸解：“少爺，這包子不好吃，您要是餓了，咱們上前面，找個像樣的小館吃上一口！”
載湉扭頭瞪了他一眼：“少廢話，聽你的還是聽爺的！”
老漢拱手作揖道：“貴人您說笑了，這包子自然是不喂牲口的，可也不是您這樣的貴人能下嚥的。”
載湉搖搖頭：“行了，你這老漢說什麼胡話，你能吃，別人能吃，咋的到我這就不能吃了。只要是人能吃的，爺就能吃。不廢話了，撿幾個來嚐嚐味！”
這話不是載湉吹牛，他知道窮人家的孩子，啥苦沒吃過啊，只要是人能吃的東西，他都能吃。當然那些吃的比較稀奇古怪的，他就沒辦法了。像什麼活吃老鼠，毛蛋，蛆蟲之類的，打死他都不可能吃！
老漢臉色發苦，今兒個這劫難怕是躲不過去了，趕緊作揖：“好叫貴人知道，這包子大多都是附近的苦力百姓吃的，和貴人家的白麵包子有所不同，要是不合貴人的胃口，還請貴人高抬貴手，不要砸了老漢的攤子啊！老漢一家五口，還靠著這個攤子餬口呢！”
載湉也乾脆，自已好像沒那麼混，不好吃就砸攤子，那得多壞才搞得出這事。擺擺手：“放心好吧，不好吃也不會砸你的攤子，爺們像那種人嘛！”
老漢得了載湉的保證，連忙拱手作揖：“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說完就掀開籠屜，拿起一個黑乎乎的竹夾子，去夾取黑乎乎的包子。這把載湉給嚇了一跳。
“老闆，你這包子咋黑色的？”
老漢笑笑：“貴人，這包子是用麩子和包穀粉，再加上一些個高粱皮做的，這顏色就有些黑了！您要是接受不了，要不就算了！”
賣包子的老漢心裡還是不願意賣的，這樣的富家公子，最是難纏，見到新奇的就想嚐嚐，等下啦嗓子眼，他又要發脾氣掀攤子，歸根結底，這玩意本就是給下等人吃的，那是貴人可以品嚐的，這不就是變著法的找茬，要掀大家吃飯的傢什，掀了攤子也還好，大不了就當今天出門踩了狗屎，拾掇拾掇明天在出來賣嘛。就是怕他暴起傷人，這個年景要是傷了自已，怕是要死在家裡。而且吧還沒處說理去。衙門的官差都惹不起這些貴人。
載湉不在意的擺擺手：“來幾個，來幾個！”
麩子嘛，那有個啥，不就是後世的全麥吐司。那玩意就是細糧中的粗糧，乾的很，他吃過幾次，口感是粗了一些，不過味道還不錯，麥香味很濃！
老漢夾出包子，載湉也顧不得燙手，接過一個，揪下一坨就往嘴裡塞！嚇得小寇子連忙喊到：“哎喲，主子哦，我的小祖宗，讓小的先吃，試試溫度！要是躺著您可咋整！”
小寇子的本意就是他先吃試試毒的，沒想到這位爺，拿到手就往嘴裡塞。生怕死的慢了。這要是遇到有心人，就這一下，全劇終求！
載湉也明白他的意思，不過自已要是這麼倒黴，剛剛出宮就被人弄死了，那算他命不好唄！怕個屁！再說了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知道他是皇帝，又整天的想著要弄死他，估計想弄死老妖婆的人還多一些。人又不是傻子。弄死他這個籠中鳥有什麼用？白費力氣而已！
包子入口，載湉趁著熱乎勁，嚼吧嚼吧滿意的點頭，說不上有多香吧，不過還是有股子小麥的味道，這玩意口感的確是十分的粗糙，不過粗糧嘛，大多都是這個口感，貧苦百姓果腹的東西，就別指望能有啥好的口感，能有多少營養了。比起後世來說，天然不少。沒那麼多的科技和狠活。
嘴裡的包子嚼了半天，載湉就一直沒能吞下去，實在是太乾，就像是在幹吃包穀杆子一樣。滿口都是渣子，又拉嗓子眼。噎的他脖子都快伸直了，直翻白眼。
這一幕可把賣包子的老漢給嚇壞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貴人，貴人莫要強行吞嚥，您喝口水就就！”
他心裡實在是慌的很，要是這個貴人噎死在他的攤子面前，自已的一家老小，怕是今兒個就這麼交代了。
小寇子見狀，連忙跑上去，又是給他拍背，又是給他遞水：“少爺，少爺快喝一口，要是吞不下去，就吐出來！”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您這是何苦啊！好端端的幹嘛要吃這些低賤人的吃食。”
載湉接過水囊，狠狠的灌了兩口，這才舒出一口氣：“臥槽，這踏馬那是吃包子，簡直就是吃木頭樁子啊！差點就這麼過去了。噎死老子了！”
小寇子還在後面拍著背：“少爺，咱們不說不吉利的話。您吶肯定是萬壽無疆，百無禁忌的！”
載湉扭頭看了看賣包子的老漢：“老闆，你這包子咋就咽不下去了，爺吃的東西多了，還沒見過這種奇葩包子！”
老漢連忙求饒：“貴人，這不怪小老兒啊，整個集市上，所有的包子都是這個樣的。麩子和包穀面還好，這最難下嚥的就是高粱皮了。這個以前喂牲口，牲口都不吃！”
“小寇子，高粱皮是什麼？是不是高粱杆子或者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