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吃就餓死
小寇子小聲道：“少爺，這高粱皮啊，就是包著高粱米的那個殼！”
載湉點點頭，這就是後世百姓常說的米糠，米糠就是稻穀磨成米後，分離出來的稻穀殼，裡面偶爾還夾雜著一些碎米粒，大多都是搭一點糧食，餵豬餵雞，就這樣還不能搭多了，牲口吃多了，拉不出屎。
“老闆，這玩意能吃嘛！吃多了不得死人？”
“貴人，這本就不是貴人能吃的，咱們老百姓，有口吃食就行了，哪還敢挑剔啊！不吃的話，今兒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兩說！”
載湉搖搖頭，自已也是多餘問，天災年的時候，老百姓沒吃的，樹皮，泥土，雜草照樣往嘴裡塞，最後拉不出來，活生生的撐死在路邊。
他倒是沒有心疼這些人，都是自已無能，幾個億的百姓讓幾十萬的韃子，給統治了幾百年，自已無能就不能怪別人！
再說了，他又不是聖母，沒那麼多聖母心。外星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起來吧！爺不怪你！”
“小寇子，付錢！咱們去前面逛逛！”
聞言，包子攤的老闆鬆了一口氣，只要貴人不怪罪就好，自已的攤子也就保住了。至於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了，幾個雜糧包子，送給貴人就是了！
載湉說完就直接往前走了，小寇子也不敢耽擱，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丟到攤子上，抬腳就跑！他對這一片也算熟悉，就那種包子，自已丟下的銅錢，還有剩餘！
“小寇子，吃這玩意，百姓還有力氣幹活嗎？”
“主子，這沒得選的。不吃就是死路一條！”
載湉聽著小寇子的話，苦笑著搖頭。這是個什麼狗屁世道。百姓過得豬狗不如。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何不食肉糜！何不食肉糜！呵呵！都他孃的是一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日子都過成這個狗樣子了，還他媽不反，等啥呢？等著那些貴人良心發現？一幫子賤皮子！”
街道兩邊，有許多漢子坐在臺階上，有人拿著雜糧包子啃食，有人端著大海碗吸溜著，人家吃的還津津有味。載湉不停的搖頭，自已現在也成了野豬，吃不了人家的細糠。一個包子差點就要了自已的命！
“小寇子，那些漢子是做什麼？”
小寇子扭頭看了一眼，小聲的道：“主子那些人都是力本兒！哦就是幫人搬搬抬抬，出力氣幹活的人！”
載湉點頭：“這不就是苦力嘛！”
“對嘞，就是苦力！乾的都是力氣活！”
“吃這個能有力氣幹活？”
“主子，這要是農忙的時候，牲口下地幹活，都要吃點精細的糧食，要不然累過這一季，牲口就廢了。這些力本兒，沒什麼收入，吃點雜糧也就是保證不餓死。至於有沒有力氣，全靠一口氣撐著！”
載湉聽著這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京城啊，這還是首善之地，天子腳下，哦不對，是太后腳下，連牲口都要嫌棄的吃食，這些苦力就靠著這個果腹，拼著老命，給一家老小掙得一日的嚼穀。
搖了搖頭，他也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已的心情了，畢竟自已一個八零後，雖說是過過窮日子，可也沒過的這麼慘。朝小寇子招招手，接過包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順手就往苦力堆裡丟，一個大漢眼疾手快，抬手就抓住了。一把塞到嘴裡咬著，雙手抱拳，大聲喊道
“謝貴人賞嘞！”
載湉擺擺手，沒有回話，直接就往前走去了！讓他跟一幫子苦力去拉家常，他可沒這個愛好，給他們一個包子，就算自已這個不鏽鋼公雞，掉了一絲鐵屑了！
有時候想想，自已也是個賤皮子，在地球，一日三餐，大白米飯吃著，偶爾還要加頓燒烤，各種肉食，蔬菜，水果，零食，飲料，想吃就能吃上。整天還覺得自已，窮的活不下去了。哪怕是那麼窮，好像也沒吃過牲口糧吧！
某些人天天發影片說廠裡的伙食差，說工地的伙食差。可再怎麼差也有點肉渣子，也有一碗白米飯吧。
過著這種生活，還要發個影片上網口嗨一下，罵天罵地，怨天尤人，跟著這些人比起來，真的連孫子都不如！
“哎，以後少看抖陰的那些人炫富，多看看這些苦力，這樣一比較，自已過得還真是幸福滿足！”
越往城外走，條件就越差，這裡還真有個牲口市場，牛羊買賣，雞鴨魚，野兔，野雞，還有賣野豬的。載湉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些野味，咂吧咂吧嘴。
“這些山珍要是有條件了，死活都得試試。聽說熊掌是個好東西，還有虎骨也是極好的，到時候弄點來燉湯給自已補補。”
“小寇子，這些山貨貴不貴？”
“主子，不貴，不貴！一兩銀子就能買老大一堆了！爺您想吃？”
載湉擺擺手繼續往前走，他想吃也不是這個時候能吃的，自已敢帶吃食回宮嘛，就是敢帶回去，也沒人給自已折騰啊。
剛剛走到一個角落，就看到許多孩子和女子，衣衫襤褸，渾身汙濁的跪在地上，就像是牲口一樣，任由別人挑選。
牲口市場的這個角落，那就是買賣人口的。賣兒賣女絕對不是電視裡的橋段，這裡是真賣。也沒像電視裡那樣插根稻草，就這麼直挺挺的跪在那裡。
“大爺，您瞧瞧看，小人這娃子長得多機靈，今年六歲了。您買回去培養兩年，幹活的時候，就能給你搭把手了！”
“您要是家裡缺個摔盆戴孝的男丁，這不是更合意了，傳宗接代不在話下！”
載湉聽著那個男子，滿臉堆著賤笑，賣力的推銷著自家的孩子。恨得牙癢癢。罵罵咧咧的就要往前衝。
“雜碎，狗雜碎，生而不養枉為人父！沒本事就別他媽生啊。”
小寇子連忙拉著他的衣袖：“主子，主子莫要惱怒。這百姓就是如此的，但凡家裡有一口吃食，那個父母願意賣掉自已孩子。”
載湉：“自已都活不起了，生孩子做什麼？孩子有什麼錯？他們想來這個世界嗎，還不是這些自私自利的雜碎，光想著床上的那點骯髒事。現在生了孩子又要狠心的賣了！垃圾，活著浪費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