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服軟
兩人走近一看，只見一個小販和一個乞丐正在爭執不休。四周還圍著不少吃瓜群眾。沒幾句話，載湉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這不就是當街抓賊的戲碼，要是在現代，抓到小偷，他非要衝上去踢幾腳不可。在這裡就沒必要了，有損他的龍威，畢竟這都是他的子民，幹了偷雞摸狗的事，自已也有責任不是。不過閒來無事，看看熱鬧倒是不影響。載湉扭頭朝小寇子交代了一聲看好自已的荷包，就抱著膀子，饒有興致的看起了熱鬧。
丟東西的是個中年大叔，身子精瘦，面板黝黑，經營著一個水粉攤子，就是擺攤賣胭脂水粉，帶著賣一些針頭線腦什麼的。約摸有個三十歲，穿著不算富貴，不過倒也乾淨利落。一手揪著乞丐的衣領，不停的吆喝著。希望能得到圍觀人群的支援！
“大傢伙看看啊，就是這潑皮無賴，在我這攤子附近轉悠了好幾回了，我早就察覺到了，他趁我分心做買賣的時候，拿了我的錢袋子，被我當場擒獲。喪良心的貨，青天白日的出來偷盜，也不怕遭雷劈了。”
“煩請諸位給做個見證，到了衙門，都能說上一句公道話！”
這話一出，好些個圍觀的百姓，都嚇得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讓他們看看熱鬧，當個吃瓜群眾倒也無妨，可要是讓他們進衙門指證，那是萬萬不行的。這些個乞丐，都有根底的，成群結隊勢力頗大，得罪了他們，以後這條街就別想來了。
“嘶，老子就是看看熱鬧，咋還要進衙門啊！且不說那些貪官難纏，就是這幫子要飯的，也是咱平頭百姓得罪不起的啊！”
“可不是咋的，這幫子人在這一片，估計有個三五百人，實力不小，誰敢站出來指認啊。這個樑子結下了，怕是要被他們鬧得雞犬不寧啊！”
“就是就是，一幫潑皮無賴，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剛剛還被鉗制著的乞丐，見眾人不敢相幫，瞬間就囂張了起來。一把打下抓著衣領的手，從容的把錢袋子裝進自已的衣包，露出一個奸笑，滿口黃牙，散發著淡淡的腥臭。
“怎滴，你找事啊？你說這是你的錢包那就是你的？有什麼證據嗎？你叫它，能答應你不？我還說這是我的錢包呢！”
“小老闆，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大家都在這條街上混飯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如此冤我，可想過以後？銀錢可以在賺，命沒了可就真沒了！”
說著話乞丐眼裡透出一股子兇光，大有一副你不服氣，老子立馬就幹你的氣勢。錢到手了就不可能在還回去，這條街上，還沒有他們搞不定的攤販，只要能拖的片刻時間，同伴們一定會出來幫忙。到時候黑的白的，還不是自已說了算！就算是去了官府也不怕，這點銀子的事，官老爺連看都懶得看！
這話一出，小販畏懼的往後退了一步，剛剛那些退卻的百姓已經讓他心生不妙，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人有多難纏，明裡是要飯的，暗地裡那些骯髒事可沒少做。可錢袋子裡裝著一兩銀子和六百文銅錢，這些錢都夠自家老小吃喝三月了！日後進貨也需要錢，這不是要了自已的老命啊！
“大哥，大哥，您行行好，可憐可憐小的，小的全家上下八口人，就指著小的這個攤子餬口了。”
“您能不能看在小的上有八十老母的份上，給小的留下一口。其餘的，就當是小的孝敬您呢！”
“求您高抬貴手幫幫忙吧！”
說著話，求著饒，小販雙手抱拳，直接來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他也實在是無計可施，無人幫襯，官府又不可能管這點破事，只得低頭求好。就希望這些人還有一丁點的良心，能夠給自已留條活路！
說著話，周圍又聚攏了數個乞丐，從人群中擠出來，凶神惡煞的喊著。
“都讓讓，都讓讓，不用過日子了，都他媽擠在這裡看熱鬧，是不是都吃飽撐著了！”
“都他孃的散開了，各回各家，在這裡多嘴多舌的，小心遭報應！”
偷錢的乞丐見自已的幫手來了，立馬換了一副狗腿樣，屁顛屁顛就湊了過去，掏出錢袋子，獻寶般的交給領頭的乞丐。
“大哥，剛剛小的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貴人，他見小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可憐小的，就賞了小的一些碎銀子，這個可惡的小販子，眼紅小的得了銀錢，非說是小的偷他的銀子。他冤枉小的啊，求大哥給小的做主啊！”
偷錢的乞丐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小販，還裝模作樣的抹著眼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個小販幹了天殺的事呢。領頭的乞丐聽著手下在那胡說八道的編故事，滿意的點點頭，他就知道，自已手底下這幫人，都是機靈的，只要故事編的好，鬧到衙門去都不怕。接過錢袋子，輕輕的掂量了幾下，笑著拍了拍小弟的肩膀，表示認可。
領頭的乞丐知道了前因後果，滿臉煞氣眼神陰狠的朝小販走過去，自家小弟被人欺負了，自已肯定要站出來說話啊，要不以後誰還跟自已混，誰還給自已上供。再者說了，今天要是不把這個小販子給收拾了，以後在這條街上，誰還能把自已當盤菜。
“老東西，就是你冤枉我弟弟的？我王麻子的兄弟，什麼品性我還不清楚，你居然冤枉他偷錢，今天這事你要不給我兄弟一個說法，老子掀了你的攤子，打斷你的狗腿。”
本就打算服軟的小販見對方人多勢眾，知道在不低頭，今兒個就無法善了，連忙拱手作揖顫顫巍巍喊到：“不敢不敢，這位爺，小的不敢，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是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諸位大爺，還請諸位大爺高抬貴手，那些錢，就當是小的請諸位大爺喝茶了。”
聞言，王麻子又是一瞪眼，惡狠狠的喊到：“那本就不是你的錢，還當你請了？老子自已喝不起茶啊！狗日的，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弟兄們給老子打斷他的腿，老子倒要看看，誰敢管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