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底層傾軋
“得嘞，大哥您就瞧好吧，您說打斷那條腿，弟弟就敲斷他那條腿，保證他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大哥您歇著先，這等髒活累活，兄弟們順手做了就是！”
幾個乞丐一邊回著話，握著打狗棒凶神惡煞的朝小販圍了上去，都是在這條街上混吃喝的，都是底層百姓，只要沒打死，這事就不是大事。哪怕是偷摸的打死了，一個草民，不比他們乞丐的命值錢，官府也懶得管一個草民的死活！
小販嚇得魂不附體，一邊作揖，一邊求饒，自已是家裡的頂樑柱，要是真斷了腿，這個家就得倒，一家老小都得餓死在這個狗日的世道里。
“大爺，小的錯了，都是小的錯，小的在這裡給諸位大爺賠罪了！”
說著話，小販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朝幾個乞丐磕頭。錢的事，他連想都不敢想了，現在就想保個平安。他恨不得給自已幾個嘴巴子，自已怎麼就這麼嘴賤，錢丟就丟了，何必多生事端，現在連人都要搭進去！
“住手！”
載湉一聲怒吼，幾步上前，面色不善的盯著幾個乞丐。他早就看不下去了，這幫雜碎，橫行霸道，魚肉百姓，有手有腳的不去打拼，反而變本加厲的欺壓底層百姓，該死！都他媽是底層的蛆蟲，何必互相傾軋啊！有本事去坑那些豪門大戶，去坑那些貴人，最少還能落得個劫富濟貧的名聲。
他不想作詩，要不然非得喊上一嗓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這一聲吼倒是讓幾個乞丐有些意外，停在那裡面面相覷不敢造。在這一片官府不出面，他們就是官老爺的存在，誰敢在他們面前扎刺？
王麻子見有人阻止，探著腦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載湉，見其一身富貴，氣質不凡，眉宇之間頗有一些威勢，眼裡帶著些殺氣，身後還跟著一個小跟班，跟班的穿著也不差事，一時半會也摸不清眼前人的底細。不過他能猜到一點，這肯定是大貴之人！他們是混，可不傻，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該避讓，他們心底清楚著！
兩步上前，王麻子對著載湉行了一個半跪禮，有些諂媚的說道：“這位貴人，擾了您的興致？”
載湉搖搖頭，語氣冷清道：“那倒沒有，爺就是出來尋樂子的，你們搞事情，爺也是喜聞樂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看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殺幾個人樂呵樂呵，爺愛看！”
王麻子心底咯噔一下，聽話聽音，這個主話裡話外都是殺氣啊。看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否則激怒了貴人，自已這幫弟兄，可能就莫名其妙的躺在了亂葬崗！
“這位貴人，今兒個咱丐幫做事，就是為了給自家兄弟討個公道，要是擾了爺們的興致，小的就先給爺賠個不是了。”
王麻子想的簡單，既然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個意思，那就先服個軟，陪個笑臉，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態度先擺出來，給足對方面子，其他的事，往後看看！
載湉搖搖頭：“得饒人處且饒人！得了銀錢還要人命，你們是不是活膩了？要是真活膩了，就吱個聲，爺安排家裡的侍衛，送你們一程！”
王麻子聞聲，心裡確定，這主應該是某個達官貴人，而且看起來官還不小，家裡有侍衛的，說不得還是個貝子貝勒爺。自已這種貨色，看到縣太爺都要跪地求饒，何況遇到個貝嘞爺，人家一句話，自已連渣都沒得剩。退，必須退，否則就沒了活路。
想通了關節，王麻子整理了一下衣衫，麻利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朗聲喊到：“貴人，草民命賤，不敢勞煩貴人，貴人不喜，小的這就退去。死的遠遠的，絕不髒了貴人的眼！”
這一幕倒是把載湉給整不會了，他本想這事兒能管他就管，不能管，他就抽刀砍他孃的，沒想到這個頭頭跪的這麼幹脆利落！正常操作不是應該先放幾句狠話，然後在呼朋喚友過來幹一架的嘛？這還沒開始呢，他就跪了，那還打個屁啊！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能當大哥的，誰不是能屈能伸，那個不是眼毒的，要是個個都像嫩頭青一樣往上衝，絕對坐不上大哥這個位置，因為還沒等到那天，就慘死街頭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大部分人還是懂得趨利避害的。
載湉苦笑著搖頭，朝著幾個乞丐擺擺手，也沒多餘話說，王麻子心領神會，又磕了一個頭，隨即就招手，帶著幾個乞丐，頭也不回的擠進人群，消失在街頭，走的十分乾脆！
小販見那群惡煞走了，這才跪坐在地上，不停的大喘氣，心底暗自慶幸。
“好險，差點就栽了！”
待緩了緩心神，小販朝載湉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在他的眼裡，貴人都是索命鬼，平時就是為了奴役像他這樣的百姓，榨取民脂民膏，沒想到，今兒個還能得貴人一個恩！
“小的多謝貴人出言襄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得叩首，聊表心意！”
載湉淡淡一笑，心裡滿意，他幫助別人不求回報，不過遇到一些懂得感恩的人，他還是喜歡的，別像地球某些老梆子，你扶了他，他還說是你撞的，那才他媽狗血！
“好了，也沒多大事，不必如此。”
就這麼簡單一句話，載湉搖頭晃腦的往前走去，沒了熱鬧看，留在這裡沒意思！不能耽誤了逛街吧。
見主子走了，小寇子亦步亦趨的跟著。時不時的找機會說話！
“主子，那些乞丐就這麼放過了？”
“要不然呢，弄死他們？”
“那倒不至於，偷盜並不是死罪！”
“那不就得了，世道皆是如此，殺幾個乞丐改變不了任何事的。再說了，這天下不平事何其多，就憑著爺一雙手，殺不過來啊！”
“主子，不必擔憂，奴才忠心追隨主子，主子說砍誰，奴才絕無二話！”
小寇子在身後不停的表著忠心，載湉就在前面不停的翻著白眼，這貨怕是忘了，就在剛剛，讓他砍幾個東洋鬼子，這貨就在那拉稀擺帶的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