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拂曉,朦朦朧朧中,在屋簷下,樑柱上休憩的公雞,就開始此起彼伏地引吭高歌,聲音清脆而嘹亮,像一支交響樂團,喚醒了沉睡的樹林。

母雞們被這美妙的“音樂”叫醒後,紛紛伸展開自已的脖頸,如同舞者般優雅;張開翅膀,噗呲扇動兩下,彷彿是在為新的一天熱身。

接著,它們後腳用力一蹬,翅膀不停地舞動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腳蹬蹬蹬地向前邁兩步,穩穩當當地著地。

隨後,成群結隊的雞,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傘兵,從空中飛落。

梁遠鵬從糧屋裡舀起一勺金黃的玉米,如天女散花般拋撒在地壩上。

雞群見狀,如餓虎撲食般爭先恐後地飛撲過來,津津有味地啄食起來,場面好不熱鬧!

梁遠鵬信步走到竹林中,小心翼翼地將拴在竹林的兩頭大黃牛牽到半山坡的草地上。

他把牛繩子熟練地系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讓牛兒悠然自得地啃食著青草。

回家的途中,梁遠鵬順手在菜地裡摘了兩顆鮮嫩的白菜。

到家後,梁遠超正在豬圈旁凝神端詳,嘴裡還唸唸有詞:“堂弟啊,你這豬圈修得可有點矮啊,還不到我腰的位置呢,也難怪那野豬能輕而易舉地跳進去。還有那門,都被白蟻給蛀蝕了,簡直是脆弱不堪,這門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必須得重新做個結實的門。”梁遠超邊看邊滔滔不絕地說著。

“沒錯,”梁遠鵬隨聲附和,“等會兒,我們先把圍牆加高一些,然後再做個新門。”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昨天已經把竹排編好了,有足足五十公分高呢!到時候再砌個五十公分的土牆,肯定沒問題。”

梁遠超聽了,頻頻點頭,表示認可。

梁遠鵬說:“那哥我先去做飯,早飯我下個麵條,昨天晚上還有菜沒吃完合著一起吃了。”

說完就去了廚房忙活了起來,梁遠超看見放在牆角的扁擔籮筐和鏟子,把鏟子放到籮筐裡,用扁擔挑起籮筐就來到了水潭旁邊的黃泥牆這兒。

昨天他過來的時候就留意到這裡的土有點松,正好需要泥土,把土挖了,既解除了山地突然滑坡的危險,也解決了築牆材料的問題,一舉兩得。

李香菊醒來的時候,發現柳秀早已在床的一隅,如一隻小獸般揪著毛毯忘情地啃咬著。她趕忙將毛毯從柳秀的口中撕扯下來,然後拉起她,為她穿衣。

當花襖子穿上身的瞬間,柳秀就變得好似一隻胖乎乎的小豬,腳和脖子都被淹沒在了衣服裡,根本看不見人。

梁遠超挑著兩籮筐泥土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李香菊在給柳秀梳頭髮,遠遠看著好像是在擺弄衣服,倒好泥土走近了才發現,是在給柳秀梳頭髮,當時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出來,柳秀一臉無辜地望著大伯,不知道大伯怎麼了。

柳煙也從地裡回來,手提一把鋤頭,背上揹著早上挖的大半揹簍的土豆,褲子因露水打溼了半截。

看見柳秀的樣子,也笑個不停,把鋤頭和揹簍放下,到井邊把手洗了,到柳秀跟前仔細的看一下秀兒,看著淹沒在衣服裡的秀兒,一拉她的袖子,長了大一結,又一拉褲子,一摸,她的腳在褲子的一半地方,忍不住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兩天我把這衣服給改改,這衣服現在的你可穿不了。”說罷,就抱起柳秀,到臥室重新給換了身合身的衣服。

“吃飯咯!”梁遠鵬在廚房大叫了一句,把自已的面挑好,昨天的剩菜撥了一部分在自已的碗裡,端著碗出了廚房,坐在屋簷下的寬板凳上,“大哥,碗在案板上。”

梁遠超已經洗完手,甩了兩下,在衣服兩側蹭了蹭,“行,知道了。”

李香菊在廚房拿了一個大碗挑了一大碗,上面窩了兩個雞蛋,雙手遞給剛走進來的梁遠超,梁遠超連忙接過,“姑姑,你這是做甚,我自已來就行了。”

“沒事,去外面吃去吧!”李香菊笑呵呵地說道

梁遠超端著碗坐在了梁遠鵬身邊,梁遠超看著自已碗裡的兩個蛋,並沒有說什麼,多的一個蛋,他知道這是自已姑姑對於自已的感謝,農村人表達感謝總是這般樸實無華,雖然不善言辭,但他們會將感激之情落實到行動上。

梁遠鵬吃著飯,邊說,“等會兒,我再去挑幾筐泥土,大哥,你幫忙把磨具在豬圈裝一下,我們到時候直接在牆上築就行,這天氣陰晴不定的,等晾乾了再築,不大現實。”

梁遠超看看天,表示認可,兩山之間山谷一側的山脊上,下面就是小溪,水汽比較大,這個時節時不時會下些小雨,確實不大合適風乾了之後再築。“想的挺周到的。”

兩人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飯,梁遠鵬對柳煙囑咐道:“媳婦兒,你等會兒吃完了飯,把稻草用菜刀砍成筷子半截左右那麼長的小段,短長點也都沒關係,不過不能太短太長了。”

“好的。”

“堂弟,你等哈去下面水潭那邊挑泥土,那邊泥土疏鬆,好弄。”

“行”

說完挑起籮筐,拿起鏟子,走了

柳煙見此情景,也囫圇吞棗般快速吸溜完碗裡的兩口面,兩口把碗裡的湯喝完,把碗放在了案板上,就到屋子旁邊的草垛,拽起稻草來。

李香菊還在自已一口,柳秀一口吃起飯了,柳秀小腳擺動著,不時用手捏起落在衣服上的麵條往嘴裡送。

兩隻大狗守在柳秀身邊,眼巴巴地望著柳秀吃飯,旁邊還有幾隻母雞在旁邊虎視眈眈

看見有掉在地上的,母雞就一口叼進嘴裡,這時李香菊揮手,嘴裡吼道:“去!”把母雞嚇的張開翅膀,跑地遠遠的,過了一會兒,母雞又鬼鬼祟祟不知不覺間在下次麵條掉的時候出現

梁遠超拿起梁鵬做好的竹排到了豬圈,兩個豬圈平排而建,棚子是用八根立柱,用隼木結構搭建而成,上面鋪墊油布和稻草,下面挖了一個大坑,在大坑上面木頭作為支柱,用木板做的地板,這樣有利於豬糞掉到下面坑裡,四周是用長石壘起而成。

這種石頭重,需要雕刻,當時還不好運輸,所以圍牆壘得並不是很高。主要還是山上也啥人,山上的人,這些年都陸陸續續搬到了山下山谷口了

他拿起竹排,在竹排的兩側繫上繩子,她把竹排搬在豬圈上,在柱子上繫繩子,竹排總是往下掉,試了幾次,發現一個人根本弄不好,趕忙叫柳煙。

“弟媳,過來幫扶一下竹排,這一個人還弄不成這個事”,柳煙聽道,趕緊放下手裡的柴刀,往豬圈而來。

“弟媳,你把這牆頭的竹排扶一下,我係繩子。”梁遠超看見柳煙扶著竹排,趕緊把繩子繫上,又跑到另一邊,再拿另外一頭的竹排的繩子繫上,又拿起一塊新的竹排,放在牆的另一側,用同樣的方式把竹排繫好。

在拿起與牆寬的小木頭撐在兩面竹排之間,在竹排的兩端,中間,上中下放置了好幾根,確保模具的距離與牆的厚度一致。兩人重複了剛才的動作,經歷了半個多小時,才把四周的模具安裝好。

接著梁遠超處理起泥土來,他把黃泥用鋤頭打碎,把柳煙砍好的稻草均勻的撒在黃土上,層土,一層稻草,然後再拌勻,在中間挖個洞,倒了一桶水裡面,把外面的稻草泥土滿滿地往洞邊邊加,不時的用鏟子擴一擴洞口,然後又加鏟兩鏟稻草土到洞邊,確保水不溢位,直到水全部滲進土裡。

接著用鏟子把稻草泥翻了幾下,穿著雨鞋,在稻草泥土裡動次動次地踩了起來。

柳秀看到了大伯在玩泥巴,咿咿呀呀,拉著奶奶的手就往這稻草泥土這邊走,邊走邊用手指大伯腳下的泥土,示意她也要玩。

李香菊收拾完廚房,喂完狗,正坐著沒多久,就被柳秀左拉右拉地站了起來。

梁遠鵬走了二十來趟,終於把所需泥土挑好,剛坐下休息沒多久,就看見柳秀拉著自家老孃往土堆裡走,趕緊叫老孃把柳秀抱到一邊,讓她不要去搗蛋。

自已也加入了踩泥巴的行列中,兩人越踩越起勁,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兩人一起在小溪邊的泥潭玩耍的場情,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堂弟,記得當時在小溪踩泥巴,每次都是弟妹幫你洗腳丫子和臉,你是不知道,你多遭我們嫉妒,那時我們也希望有姑娘給我們洗腳丫,擦去臉上黃泥。”梁遠超說道

“難怪,我每次洗腳丫子和臉的時候,總是有人往我這邊水裡扔石子,每次都濺一身水,害我回來捱揍,原來都是你們搞的鬼啊!”梁遠鵬恍然大悟道

“哈哈哈,你說呢。誰叫就你有小媳婦,我們都沒有。”梁遠超哈哈哈大笑起來

柳煙也在旁笑個不停,她那個時候就發現了他們一群人的小手段了,經歷了幾次,她就找到了他們挨個把他們揍了一頓,後面他們就再也不敢耍這樣的小手段了。

“那你們之後為何不扔了呢?”梁遠鵬問道

梁遠超看了看在旁邊砍草的柳煙,沒有說話,“你說啊,你快說啊,為啥你們之後不扔了呢?”

梁遠鵬不耐煩地道:“後面不想扔了唄,還能有啥。”他可不想說,當初他被柳煙按在地上打的事,回去告訴老爸,接著又被老爸揍,說姑娘都打不贏,還告大人,太丟他老臉了,他就這樣又挨一頓竹筍炒肉,太難過了。

“這踩好了,弄到模具裡面去吧!”梁遠超趕緊轉移話題道

梁遠鵬一看,確實這一堆確實好了,趕緊拿來了簸箕,裝上稻草泥巴往豬圈走去,梁遠鵬道泥巴倒進磨具,梁遠超拿起木頭榔頭夯實起來。

他們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豬圈的牆給起好了,三人都累得癱著在椅子上,李香菊這是把泡好的茶端在他們面前。

“遠鵬,我已經把飯煮好了,菜也已經洗好,切好了,等會兒你歇好了就去炒菜,我弄了一個豬肉,一個洋芋,一個白菜。”李春香說道

“好的,媽”,梁遠鵬說完,喝了幾口茶,把腳和手臉洗乾淨,就進入了廚房忙活起來。

沒過多久,梁遠鵬就如變戲法般將菜擺上了飯桌。

酸味與辣味交織,刺激著味蕾,令人食慾大增;一個炒土豆球,外焦裡酥,微微的辣味更是錦上添花,讓人回味無窮;還有那熗炒白菜,鮮嫩欲滴,香脆爽口,清爽的微辣恰到好處。

這頓飯吃得大家汗水如泉湧般直流,心中卻舒坦無比,滿意得不得了。

梁遠超又是對著梁遠鵬一頓彩虹屁,讚歎他的廚藝青出於藍勝於藍,想要每天都能吃到梁遠鵬的飯,梁遠鵬就說那你就在我家待著,梁遠超想想自家的媳婦,最後無情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柳煙聽著這對活寶兄弟的對話,梁遠超還認真考慮了一下樑遠鵬的話,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柳秀看著姑姑笑的開心,自已也跟著姑姑,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梁遠超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女人笑個不停,一臉地無語,翻了個白眼,心裡腹誹道,不知道這有啥好笑的。

柳禮在洗衣服的時候,就看見蔣德華往這邊走來,“你來得正好。”

說著把手上的襖子往蔣德華手裡一放,“來幫我擰一下水!”

蔣德華二話不說,拿起衣服就開始使勁,一個往左,一個往右,襖子裡的水如同瀑布般嘩嘩地往下流,不一會兒,水就變得滴答滴答了,直至沒有了,柳禮拿起衣服,甩了兩下,晾到竹竿上面。

接下來幾套衣服都如此操作,等晾好以後,柳禮把盆一收,把板凳放在了堤壩,叫蔣德華坐下,遞了一根菸過去。

“禮哥,事辦妥了,叔伯的舅子叫柳天啟,我去叔伯家準備要他聯絡方式的時候,正好聽見我那嬸子要帶東西給他,我就說正好這兩天要到縣裡面去,我就自告奮勇地攬下了這個活。”

“到時候咱們直接去他廠子找去,已經聯絡好了”蔣德統開心的說道

“那行,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去廠子裡摸摸情況,看看需要多少被子?”柳禮點點頭道

柳禮眉毛一挑,看著蔣德華問道:“李大娘前兩天回家沒把你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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