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兩天我娘簡直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工夫管我!她現在每天到周圍各個村子,四處找合適的 媒婆,說是要給我哥向唐寡婦提親呢!”蔣德華喜笑顏開。

“那你哥這回可如願以償了,不用一個人悽慘一輩子了。”柳禮說道。

蔣德華感嘆道:“可不是嘛!你不知道,我以前都以為我哥這輩子要孤孤單單到老了!我哥也是個命苦的人,年輕時,自已談了個兩年的物件,帶回家,想娶人家,可我媽愣是看不上,嫌人家有兩個弟弟,家裡還有個生病的媽,怕這樣的家庭會成為我哥的累贅,我媽態度堅決,死活不同意,被逼無奈,兩人只能分手,人家姑娘轉頭就嫁給了別人。”柳禮問道:“那那個姑娘後來怎麼樣了?”

“那姑娘後來嫁了個鎮上做生意的,生了兩個大胖小子,人家兩個弟弟讀書也爭氣,考上了首都的名牌大學,畢業後又考上了咱縣裡的公務員,現在都當大官了呢。我哥要是娶了她,現在可就幸福咯。”蔣德華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笑。

“那可太遺憾了!這麼好的一段姻緣,就這樣被你媽給拆散了。”柳禮連連搖頭,惋惜不已。

“誰說不是呢,後來我哥就一直找不到物件,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我媽這下可坐不住了,開始到處求人給我哥介紹物件,相看了好多位,可我哥不知怎麼了,愣是一個都瞧不上,不是這不滿意,就是那不稱心。”

“我媽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問他怎麼這麼多要求,嘿!你們猜我哥咋說?”蔣德華對著柳禮擠眉弄眼地問道。

“你哥怎麼說?”柳禮好奇地追問道。

“我哥說並非他要求高,這不都是您的要求嗎?原來我哥拒絕那些人的理由,都是我媽之前嫌棄那個姑娘的理由。他還說要是找不到滿足我媽要求的女人,他可不敢結婚,不然到時候某人尋死覓活的,他可擔不起逼死老媽的罪名!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媽那麼豪爽、大大咧咧的人,愣是在地壩上呆立了足足有 2 分鐘。

她是又氣又噎,當天站在我家地壩上,把我哥罵了一下午,氣得連晚飯都沒吃。”蔣德華幸災樂禍地說道。

“後來呢?”柳禮問道。

“後來也就那樣唄!我哥晚上回來,就跟個沒事人似的,照樣吃飯睡覺,根本不理我媽的嘮叨。我媽說啥他都當耳旁風,也不搭話也不反駁。第二天,他還是照常出去上工和打牌,相親的事也照樣進行著,可我哥就是不願意結婚。”

“你哥那時候是不是還沒放下那個姑娘啊?你看啊,他連相親時找的藉口都是你媽拒絕她那時的藉口。”柳禮分析道。

蔣德華說道:“嘿,這事我還真問過我哥!我哥說剛分手那幾年,他對那個姑娘簡直是念念不忘啊!時不時就跑到那姑娘家附近,去看看她,找找她。

那姑娘也問過我哥,能娶她不?我哥給不出答案,就叫那姑娘等,那姑娘等了一年,我哥這邊給不了人家要的結果。

後來,那姑娘家裡出了點事,我哥幫不上忙,正好遇到她現在的丈夫幫她渡過了難關,兩個人後來就結婚了。

那姑娘嫁人那天,我哥跟著送親隊伍,送出了足足十里地!回來的時候,他就跟丟了魂似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腫得跟燈泡一樣,那慘狀啊,真是我見猶憐。

在家躺了兩天後,他就再也沒有去找過那個姑娘了。

又過了一年,我哥在鎮上趕集時,偶然看見那個姑娘抱著自已的孩子,她的丈夫在一旁細心地又是倒水,又是扇風,又是打傘,把那母子照顧的,好的不得了。

我哥看著這溫馨幸福的場景,那顆不死心終於徹底死了,也終於放下了那個姑娘。”

“你這結婚過程一說,我還挺心疼你哥的。你哥還是不夠有擔當啊,如果他執意要娶那姑娘,我還真不信李大娘會死扛到底?”

“你還真別不信,我娘可真是個倔脾氣,她真幹得出來這種事!之前我哥要跟著我大伯女婿的兄弟到船上當海員,想出海闖蕩一番。

我媽死活不讓他去,我哥執意要出去,我娘就二話不說,拿起刀子割了自已的手!我娘手腕上的那道疤,就是當時留下的。我哥當時嚇壞了,生怕我媽出事,最後只能乖乖聽老孃的話,沒去成。”

“額,好吧!真沒看出來,李大娘會幹出這樣的事?”柳禮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了,你哥既然都已經放下了那位姑娘,為何後面相了那麼多姑娘,都不願結婚呢?”柳禮疑惑地問道。

“嗨,我哥主要是不想聽我媽的安排,那些人都是我媽找的,我哥不想聽我媽的話,可又不能不聽,要是不聽,我媽便會尋死覓活的,‘不孝’的名頭壓下來,我哥可承受不起,只能這麼拖著了。我估計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我哥自已也沒看上那些女的。”蔣德華解釋道。

柳禮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真是難為你哥了。那你哥跟唐梅,也就是唐寡婦,是怎麼回事?他倆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

“這叫什麼話,怎麼能說是‘勾搭’呢?”蔣德華一臉不高興地反駁。

柳禮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已的嘴巴,嬉皮笑臉地說:“說錯了,哥哥說錯了,那他倆是咋好上的?”

“前幾年,唐姐的大兒子李明,夏天在村東頭的那個池塘裡游泳。那個池塘之前是燒磚取土的坑,坑深十來米。

這小子和村上的幾個小子去游泳,結果腿抽筋,溺水了。人馬上就要沉下去,我哥正好路過看見了,立刻跳下去救了李明。唐姐後來到家裡對我哥千恩萬謝,這樣他們才慢慢熟悉起來的。”

“你哥這是積了大德啊,真是個有福報的人。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倆是怎麼好上的?”柳禮追問道。

“後來,唐姐家裡有種得多餘的菜,就打著報恩的名義送給我哥吃,有時候我媽不在家,家裡沒人做飯,她就叫我哥去她家吃飯,她家有啥東西壞了,我哥看見了就幫忙給修好了,她兩個兒子見了我哥,也很熱情,叔叔叫個不停,我哥就很開心,一來二去,兩個人就互相看對了眼,就好上了。”

“原來如此,唐嫂子好手段啊!”柳禮恍然大悟道,不僅對唐寡婦豎起大拇指

蔣德華繼續說道:“前兩年我哥跟我媽說要娶唐姐的時候,我媽又死活不肯讓我哥娶,說什麼我們老蔣家就沒娶過二婚的,還說唐姐帶著兩個拖油瓶,說我哥就是在給別人養兒子,堅決不要我哥娶唐姐。

把我哥給逼得,跟我媽幹上一架,我媽是堅決不讓娶,說要是我哥堅決要娶唐姐,她就喝藥,讓我哥背上逼死自已母親的罪名。

那次差點沒把我哥給逼死,我哥當時還打算過要帶唐姐和她倆兒子,離開這個地方生活。

還是唐姐勸住了我哥,說我媽始終是我哥的媽,要是她真喝藥死了,或者因為他倆生出什麼大病沒了,我哥不僅會背上不孝的名聲,我哥還會難過愧疚一輩子,她不要他難過愧疚。我哥這才回了家。”

“其實啊,還是唐姐看得明白啊!是個明白人!”柳禮感嘆道

蔣德華不解地說道:“唐姐看明白了什麼?”

柳禮意味深長地分析道:“你想想看!假如你哥帶著唐姐和她的兩個孩子離開這裡,到外面生活。就像你之前說的,你娘肯定會有極端行為。

要是你娘因為這件事沒了,那這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啊!

最初,你哥可能會因為自已的不孝而導致老孃的離開,深感內疚自責。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內疚感越來越重,他可能會承受不住,也許他會想,當初就是因為和你唐梅私奔,我娘才會生氣離開。

那麼,他會不會怨恨唐梅呢?會不會對唐梅心生憎恨呢?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豈不是要走向末路?

而且,這件事會給唐梅帶來巨大的道德壓力,她可能會想,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離家出走,李大娘就不會離開,那她就不用承受這種內疚和懊悔的折磨。

說不定,她會忍不住想要和你哥分開。

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就也走到盡頭了嗎?”

“所以呀!我才說唐姐是個明白人。”柳禮感嘆道。

“你哥能娶到唐姐這樣的人,那可真是你哥的福氣啊!”柳禮滿心羨慕地感慨道。

蔣德華聽了柳禮的話,頻頻點頭表示認可,他從心底越發認可這位嫂子了。

“有點奇怪啊,唐姐如此明智,怎麼會和你哥胡鬧呢?”柳禮滿臉疑惑地問道。

“唐姐怎麼和我哥胡鬧了?我怎麼不知道?”蔣德華一臉茫然地反問道。

柳禮伸了伸頭,兩手比劃,猥瑣地說:“在河邊的草地上,還有前兩天的那個林子裡,頭天晚上剛下過雨,他倆居然能在那裡面都能那啥,真的挺厲害的。”

蔣德華一手捂住臉,心裡暗自叫苦,自已的老哥做事也太不靠譜了,幹這種事就不能找個屋子嗎?真是丟死人了!

“你別捂臉啊,小子!快說,他倆打野戰確實是很……那啥,可我好奇的是,唐姐為啥願意沒結婚就把自已給了你哥呢?聽你之前說她的事,她可不是這種人啊,她居然就這麼做了!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呃,這個事……其實是我出的主意。我娘不是一直不同意我哥娶唐姐嗎?”蔣德華羞澀地說道。

“我就想了這麼個好主意,讓唐姐先懷上孩子,然後拿孩子要挾我娘,好讓她進我們家的門。

一開始唐姐也是不同意。

可我哥每天在她耳邊唸叨,說愛她,說有個孩子能讓娘同意娶她,還說非她不娶之類的甜言蜜語,責任統統往自已身上攬。

我哥確實說到做到,就這樣打動了唐嫂!”蔣德華一臉得意地說道。

柳禮看著蔣德華那副表情,心裡暗暗嘀咕:“這黑鍋可沒扣錯,果然就是你這小子出的壞主意!”他心想,以後有什麼黑鍋扔給蔣德華肯定沒錯,這小子一肚子壞水。

柳禮生氣地吼道:“什麼好主意,你娘脾氣那麼大,你怎麼就敢確定唐姐懷孕了,你娘就一定會同意她進門?

要是你娘不讓她進門,她該怎麼辦?

唐氏家族的那些老古董能放過她?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村裡長舌婦有多可惡,她們的眼睛有多毒,有多傷人?

還有那李氏族人,能放過她嗎?她的兩個孩子又該怎麼辦?

你們哥倆就只考慮自已,根本沒從她的角度考慮過她的處境!”

聽到柳禮這一席話,蔣德華嚇得冷汗直冒,他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些情況。

要是真的發生了,那不就是把唐姐她們娘仨往死路上逼嗎?

到那時,自已可真是罪大惡極,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啊!

蔣德華突然想到:“不對啊!我娘這兩天已經在找媒人替我哥向唐姐提親了,難道不是我的方法奏效了?”

柳禮踢了一腳蔣德華,“啥是你的方法起效了,是我前兩天看見了你娘撞見你哥和唐姐在林子打野戰,我給李大娘攔住了,我把她說服了的,這才有你娘找媒婆去提親。”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娘發現我哥和唐姐那個,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呢?”

柳禮一臉不屑地說道:“想屁吃呢!當時李大娘差點要打死你哥和唐姐,我身上都捱了好幾掃帚,要不是我能說會道,你現在只會看見唐姐名聲臭大街,你哥被揍的在床上躺著,要是唐姐撐不住,還會出人命!”

“禮哥,你是咋說服我娘同意,我哥和唐姐的事的。”

“其實主要還是看你娘,你娘不同意你哥娶唐姐,其實是擔心你哥沒娶上一個好媳婦,我就從你娘關心你哥,愛你哥的感情下手。

先講了你哥老大不小,娶不上老婆,跟你娘想象一下,你哥以後老年生活孤苦無依,過得悽慘無比……還說因為你哥的事會影響你家小子……有說說了娶唐姐的……,又給你娘畫了一個……,這樣就好了!”柳禮講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蔣德華聽得目瞪口呆,心中對柳禮的欽佩之情猶如黃河之水洶湧澎湃、連綿不絕,他滿臉崇拜地望著柳禮,心想:不愧是那個從小自已就心甘情願替他背黑鍋的人,真是太厲害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去縣裡去見你叔伯的舅子,叫……叫什麼來著?”柳禮摸著腦袋一時想不起那個人的名字

“柳天啟”,蔣德華仔旁邊補充道

“對柳天啟,什麼時候去縣裡。”

“我明天老婆娘家有點事,需要我過去幫忙,後天一早我們過去。”蔣德華歉意地說道

“行,那我們就後天走。我去明子那兒把被子帶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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