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比干來了,帝辛起身招呼他落座。

比干看了一眼妲已,指著侍從手中的狐皮對帝辛說:

“吾帝,將士們在朝歌附近狩獵,見狐狸無數,老臣覺得狐皮甚是美觀,所以特質白玉狐皮大衣一件相贈,可用作保暖之用,老夫薄禮,還請笑納。”

帝辛看著比干獻來的狐皮大衣,心中瞬起波瀾。這‘殺狐女’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帝辛面無表情的對妲已說:

“妲已,你斟酒謝王叔吧。”

妲已懵著臉緩緩站了起來,心裡顫顫巍巍的舀了一盞酒,對比干施了禮:

“拜謝王叔,請薄酒一盞為敬。”

妲已謙卑無助的樣子,看的帝辛心裡很不舒服。

有一句話叫做:打狗還要看主人。人家帝辛和‘小老婆’度假放蕩了一些,你比干就踩著人家尾巴不放?再說,帝辛驕傲,即便真是狐精他也未必放在眼裡。現在好不容易弄到一個小狐狸解悶兒,會叫會笑會哭會鬧的,擼著正舒服呢,你天天看人家小狐狸不順眼,這是在打壓妲已嗎,是在打壓帝辛啊!

所以,這場精心準備的宴飲,徹底彆扭了起來。

帝辛不言不語,拉著臉一味喝酒。妲已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與帝王一起款待群臣,那群老臣無一例外的都掛著‘她不配’的神情。

歌舞開始了,看著妲已為帝辛甄選的舞姬緩緩扭動著腰肢,嬌媚婉轉,別具風情,老臣們的臉色更加漠然。

好在費重惡來等人放鬆起來,他們相互串場敬酒,在別具聲色的酒池肉林奢華宴會里開懷暢飲起來。

看到大臣們的放鬆,帝辛讓妲已帶著眾舞姬一起舞一曲,妲已應聲而去。

不辱帝王期待的妲已,在眾舞姬當中猶如紅花綠葉般的醒目存在,但不管她舞的多好,在老臣的眼裡,始終都是妖媚的存在,這個本來單純熱鬧的宴會,在老臣們的搖頭嘆息下,顯得尷尬。

後來,惡來等人的酒勁兒上來了,要拉著舞姬喝酒,比干等人實在看不下去,就中途離場了。

帝辛已經醉酒,妲已看差不多了,就扶著帝辛離開,把場地留給那些年輕的大臣去釋放天性,為殷商多生育人口而‘添磚加瓦’了。

姬昌散了後,與啟王‘研究易卦’,具體是不是研究易卦,或者透過易卦來進行什麼前途方面的取捨我們就難說了,但啟子肯定是想透過易卦來觀測一下自已的未來的,他已經在為他日離開殷商做最後的準備了,這點後期再說。

比干與太師趁著夜色在諾大的鹿臺宮苑裡閒談。他們掩藏不住對大商命運的擔憂和對帝王深深的失望。

他們徘徊到宮牆邊,看了蜷縮在角落睡覺的箕王。漆黑的夜裡,兩位老臣越談越覺得這個奢華的宮殿埋葬著太多人的悲哀,建立在眾人的怨氣之上的宮殿,不久就會迎來倒塌。

帝辛迷迷糊糊的看著妲已為自已擦臉擦手擦腳寬衣,他輾轉難眠,總覺得今天比干做的太過分了,一翻折騰後,他問妲已:

“孤的美人兒,今天受委屈了否?”

“妲已不委屈。”

“孤的美人受委屈了,比干是王叔,美人知道進退,不愧孤心之所向。”

“汙妲已之惡言,豈非眾多,只要吾帝不棄,妲已已得其所。”

帝辛摟著妲已的臂彎又緊了一下:

“以後孤定帶你常來,離開那些老臣們,讓你好好享受這人間富貴。”

“吾帝之心,妲已感激不盡。”

“對,蘇護說你曾招狐回家?可有此事?”

妲已笑了:

“那是奴上山挖草時見到兩隻小狐,甚是可愛,見他們可憐就將隨身帶的食物喂之,後來歸家時,小狐貪玩跟之,吾怕長牙獸叼走,就關於後院,引得母狐長至窗前徘徊,他人不解就誤猜之而已。”

“哦?原來如此。”

“不過妲已之可愛遠勝於狐,怎可拿狐相比?”

“吾帝厭人,又拿妲已比狐!”

“好了,美人兒不氣,以後孤常帶你來鹿臺,讓你多多享受人間富貴,離汙言穢語遠之,可好?”

“妲已願意時刻跟在吾帝身邊,不管鹿臺與否。”

看看,妲已的每一句話總是能說到帝辛心裡,帝辛又如何能不受其蠱惑。

因為這兩天準備回殷都了,帝辛帶著妲已去打獵,傍晚回來之時,將所獲的獵物在大鼎裡煮食,這是商人聚會常用的方式,大鼎可烹飪的食物甚多,有利於大家同食分享。

因獲得的獵物頗豐,又有美人美酒在側,帝辛甚是歡喜。他盡了一盞酒,想拿起鼎裡剛煮好的肉吃,怎料實在是太燙了,肉掉在了桌上,一旁的妲已看在眼裡,從頭上拔下玉笄,穿起肉塊遞給帝辛。

帝辛一笑:

“孤之美人,數萬挑一,美貌無雙,聰慧過人,如此便可直接從沸水裡直接撈肉入口否?去給孤在來一塊!”

帝辛咬下肉塊,把玉笄遞給妲已道。

妲已緩步至大鼎一旁,果真用兩根玉笄從大鼎裡直接撈起了肉塊來。眾人紛紛叫好,一些‘調皮的’大臣們從身邊的舞姬頭上拔下木笄躍躍欲試起來,大家玩起用兩根‘木棒’加肉的遊戲,帝辛開懷大笑。

這一幕體現了妲已是筷子發明人的說法。

這裡值得說一句:妲已確實應該是被後人誤解的美女背鍋俠。她是被小族部落進獻給帝辛的犧牲品,她犧牲自已來獲得族人的赦免,本身就有自我犧牲的品德,但這些優點想抹黑她的人是永遠看不見的。

有人說是妲已發明了炮烙之刑,其實透過前面的內容我們知道,商人祭祀人牲炮烙烹食無所不用。妲已還沒嫁進帝辛家的時候,種種酷刑就已經存在,怎能把一個女子把酷刑綁在一起去成為滅亡的背鍋俠?

另外,當時的殷商內憂外患並存,西岐東夷等外部勢力的日益強大,紛爭不斷。內在繼承製度混亂,同時存在著‘嫡長子繼承製、長子繼承製和兄中弟及繼承製’的複雜王位繼承製,導致除帝辛外,長子啟子和皇叔比干都會因王位起衝突可能,所以帝辛上位後,肯定有處決他們,鞏固自已王權的想法,這也能理解。帝辛治國水平粗魯,一味使用武力,政治紛爭下,有些人想取而代之,引起政局廝殺,這也有可能的。這些政治鬥爭與蘇妲已又有多少關係?

更何況,那個人們崇尚神權的時代,很多事情要靠占卜進行,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異族的小女人而改變?

我們借用魯迅先生的一段話:‘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會安漢,木蘭從軍就可以保隋,也不相信妲已亡殷、西施亡吳、楊貴妃亂唐,那些古老的話。在男權社會里,女性是絕不會有這麼大的力量,興亡的責任都應該由男來負責,但向來男性作者大抵將敗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這真是沒有出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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