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這幾日在妲已宮裡,因為喜妹總是不給他好臉色。

其實帝辛對喜妹已經很是上心了,賜了很多珠寶玉器,但是喜妹不喜歡,他每次過去喜妹也不正眼看他,他多說兩句,喜妹就用那兩顆冰冷的桃花眼蔑視的把他翻出眼角。一個君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可直接殺了又可惜那副好樣貌。

這會兒,不知道喜妹說什麼,只見帝辛用手捏著喜妹的下巴惡狠狠道:

“警告過你多次,你屢教不改,孤看你是活膩了!”

語畢,把她甩了一個趔趄,扭身走了。

生了氣的帝辛坐在妲已宮裡的矮塌上,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妲已蹲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帝辛陰鬱的臉色,輕聲道:

“吾帝,何故喝悶酒,是否因為喜妹姐姐?”

“此女甚是倔強,處處讓孤氣惱。”

帝辛說著又盡了一觚。

妲已想了想說:

“妲已覺得,既然喜妹姐姐倔強,吾帝當不必心急,慢慢過些時日,也許姐姐能有轉變。”

“再氣惱於孤,孤可難保她性命。”

“妲已與喜妹姐姐年紀相近,妲已願意多與姐姐走動勸說,只願姐姐哪日心竅開解。”

帝辛看看妲已,笑道:

“孤的美人兒,你怎可如此合孤的心意?”

說著,又拉進懷裡。

妲已又給帝辛滿了一觚:

“奴示吾帝做親人,帝忘了?”

總之,喜妹進宮的這幾天,帝辛反倒日日留在妲已宮裡了。

妲已聰明的覺察到是她給了帝辛能征服喜妹的希望,只要帝辛喜歡的事情,她無條件去放大就好了,帝辛會更喜歡她的,這是她的心得。

這天,妲已給帝辛說想帶著喜妹出去散散心,帝辛就讓伯邑考準備了車馬,他親自帶著兩個美人緩緩向皇家園林駛了去。

茂密的樹林裡,帝辛有意無意的試探喜妹的態度,坐下來的時候甚至親自給喜妹遞了一觚酒,妲已見喜妹依舊不肯說話,就開始給二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妲已故意對帝辛說:

“吾帝,妲已去那邊採些花送於姐姐。”

“好。”

帝辛會意。

妲已緩緩走著,她也不清楚自已是個什麼感覺,說嫉妒有一點兒,說無奈有一點兒,說開心也有一點兒,更多的卻是擔心,她擔心萬一喜妹把帝王惹惱了可怎麼辦。

抬頭,看見伯邑考正在打理馬匹。太陽照在他平靜沉悶的臉龐上,讓整個樹林都多了一絲生機,突然的,她覺得眼前的人,裝下了她整個青春。

伯邑考看見了她,附身點頭施禮,卻並不說話。

“你父親還好嗎?”

妲已問道。

“家父一切都好,謝......娘娘關心。”

伯邑考特意用了‘娘娘’二字,妲已卻聽的一點都不開心。

妲已看四下無人,小聲說道:

“他日若有時機,我會設法讓你等早日迴歸西岐。”

伯邑考深深又施了一禮:

“家父遭人陷害,如今不得脫身,若不是......娘娘美言,恐怕至今還在羑里,娘娘大恩,伯邑考沒齒難忘。”

一再的‘娘娘’二字,徹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伯邑考像是對妲已說的,也像是對自已說的。

“是誰在陷害姬方伯(姬昌)?”

“是......崇侯,”

伯邑考聲音又低了一些:

“家父深諳易卦之妙,朝堂大臣多有交往,崇侯與啟王不睦,見到家父與啟王一起研究卦象,就陷害家父有謀逆之心......”

“謀逆......”

妲已怎會不知道這兩字的厲害,只怕如今這三父子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換做別人還不一定怎樣了。

“家父絕不敢有不臣之心,還望娘娘美言啊!”

伯邑考看著妲已。

妲已知道崇侯會做這樣的事,他是黃妃的哥哥,囂張跋扈的性情透過黃妃就可以想象。

此刻,看到伯邑考的眼中的熱切,她悠悠的問了一句:

“你可還記得我嗎?”

伯邑考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連忙低下頭:

“伯邑考怎會忘了昔日娘娘在大殿上對西岐的美言,西岐定當全力效忠於大商!”

妲已這才聽見後面有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竟是帝辛一臉怒色的大步而來。看來是又被喜妹給氣到了。

妲已趕緊跟了上去,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聽帝辛憤憤道:

“此女簡直不可禮遇,再敢放肆,孤定不饒她!”

“吾帝勿急,妲已去勸勸......”

帝辛未理妲已的話,只顧自已走了,伯邑考也跟了過去。妲已折返回去找喜妹。

“姐姐?”

妲已在石桌另一端坐了下去。

喜妹望著遠處,不看妲已也不說話。

林裡到處都是燕雀的叫聲,樹木高聳入雲霄,地上的野花一簇簇怒放在腳邊,繁花攀巖在長廊上,不安的躲藏著自已嬌羞的樣子。站在石砌的桌子旁就可以看見不遠處的洹河,河面波光粼粼,平靜的像一面照耀著天空的鏡子。風不斷的透過密林吹拂著兩位美人的衣裙,讓這片靜美多了幾分嬌媚。

“姐姐,你何苦惹惱於帝王?”

妲已又問了一句。

“妲已,我本以為你是與我一樣,萬般無奈才來的這裡!竟不知你是如此貪生怕死貪戀富貴之輩!我們無需多言了。”

喜妹惱怒的看著妲已。

“姐姐何出此言?”

妲已其實心裡對喜妹的做法一直不甚苟同,在皇宮裡就已經卷入了是非之中,怎麼可能一直任性行事呢?沒有帝王寵愛不可活,有了帝王寵愛難存活啊!就算不愛榮華富貴,但後宮的險惡卻能一點兒不顧嗎?自已好心為他們做橋樑,她卻如此的不知好歹。

“你邀我賞玩,我以為你是好心,不想你卻是將我推向商王,你自已貪戀財物,願意侍奉商王,又何必如此陷害與我?我且告訴你,我與那商王不共戴天,你休要再多言語了!”

喜妹冷著臉說。

“姐姐錯了,我一點無傷害姐姐之心,只是,既然我們已經身處此地,又怎麼能不順勢為之?姐姐難道不知,真若怒了帝王將會招來大禍嗎?”

“你怕,我卻不怕,無非就是一死。”

喜妹眼中盡是對妲已的不屑。

“妲已知道姐姐高貴,不畏一死,可是若真的死了,族人怎麼辦?父母兄長還能安穩度日嗎?”

妲已疑惑。

“原來如此......”

喜妹自言自語道:

“原來你還有父母兄長,你可以為她們而活,而我......卻什麼都沒有了。”

“姐姐的族人......?”

“我的阿父交戰中死了,我兄長和弟弟也死了,族人將我獻給商王休戰,我阿母不願意,被他們打死了......我想死去的,可卻被身為族長的伯父日夜看守著到此地。這一路上,若我有一把短匕也不至於痛苦至今。”

喜妹無比憤恨,但聲音卻緩緩平復下來,直到最後貌似在說別人的事情。

原來如此......

妲已看著喜妹,卻不知該怎麼勸她。一直不明白喜妹為什麼不怕死,原來喜妹是求死的。如果一個人的所有至親都不在了,又為什麼去保護那些害死了自已母親的族人?

這一刻,妲已才知道,原來失去需要自已的保護的人,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義,死亡某種時候是一種解脫。

“姐姐,下一步你將如何打算呢?”

妲已又問。

“沒有打算,他若再招惹與我,我必將死給他看。”

妲已半天無話,以帝辛的性格,肯定不會長期忍耐喜妹,勸了一句:

“姐姐還是三思,妲已無能,只願苟活於世,可姐姐如花年華,怎可草草了結自已。”

喜妹沒有回話,她望著遠處,微微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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