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望著眼前的姑娘,她話語不多,卻透露著談吐不凡,一時竟也無話。

“家父不問世事多年,一直潛心修道,恐怕也不願意與人多交流。”

姑娘先開口打破了沉悶。

是啊,部族之間的紛爭豈止是存在於姬族和羌族?都是受制於人,相互廝殺致使漁翁得利而已。

伯邑考若有所思的說:

“家父平生最敬愛德才兼備之人,伯邑考此來,實為探求,望姑娘莫嫌唐突。”

姑娘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伯邑考想到姑娘在商都身為羌人不可告人的身世竟然沒有瞞他,又不禁問道:

“姑娘和令尊下一步如何打算?”

姑娘又搖了搖頭。

“敢問姑娘姓名?”

“姜青君。”

“青君姑娘,伯邑考有理。”

伯邑考又點頭施禮。

“青君。”

二人一抬頭,竟是姜子牙站在不遠處。

青君走了幾步:

“阿父,這是西岐姬姓伯邑考。”

伯邑考又作施禮,姜子牙沒有說話,轉身往茶鋪走去,伯邑考默默跟在一旁,不知道怎麼開口。

姜子牙把斗笠放在一旁,對伯邑考說:

“帝都險要,你父既然已經脫險,何不早日離去為上策?”

伯邑考沒想到連父親出羑里的事這位老者都一清二楚,回答的更謙卑老實:

“家父現今無法脫身,歸去更無期。”

“水深火熱之中,能儲存性命以實屬不易,你等小兒切不可做事招搖,否則難保有來難回啊。”

姜子牙語重心長道。

“尊者教訓伯邑考都記下了,家父愛才,伯邑考為大才而來,唐突冒犯之處,請尊者勿要怪罪。”

“聽說西方伯姬昌愛民惜才,姜某才會多囑咐一句,你且去吧,世事無常,無需強求。”

伯邑考又施禮後才轉身離開。

離開後的伯邑考更覺得姜尚此人定有雄才大略,他不但隱世多年,對於部族之間的恩怨亦是雲淡風輕,想到這裡,他已經決定務必要將此人引薦給自已的父親了。

這一邊,妲已接到費重的傳話:

“費大夫說,請美人留意屋外火把之異常,有人以火把為號,要置美人於危險。”

火把為號?妲已聽的瑟瑟發抖,這已經是第二次要殺她了,看來早晚要死於非命了......

透過窗,她看到鬱鬱蔥蔥的花木在雨珠的拍打下無精打采的垂著頭,牆角懸掛著的人頭骨的不斷有雨滴掉落在地上,風時不時的把雨的溼潤吹到她的身上,讓她從心口透出無盡的寒涼。

這一次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又是誰?妲已呆呆的望著這偌大的宮殿,卻無法阻礙等夜色悄然來臨。

帝辛來了,妲已貌似有了盼頭,產生了對活著的希望。只要帝王在,她總覺得自已是安全的。只是,她沒想到,帝王在最後一刻被人叫走了,是黃媚。黃媚在帝辛準備安寢的時候說黃娘娘身體不適,請求過去看望。

瞬間,無盡的黑夜從四面八方襲來......

妲已睜大眼睛看著宮牆周圍的火把,她不知道哪一個火把是代表了她的死期,她甚至在想自已為什麼從來沒有留意過火把的位置,如今竟是收到訊息都不能自救。可怕的一幕還是出現了:一個身型像王子器的人,用火把對著遠方揮舞了三下圓圈。

難道用火把繞三圈是暗號嗎?那人的身影明明就是王子器,他已經不止一次說過要殺她了啊!妲已猛然清醒。

隨即揪心的無助又襲來,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結結巴巴的對門口的宮婢說:

“去請帝,就說妲已突然暴病暈倒......快......”

她顫抖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帝辛沒來,他貌似被困住了,也許黃妃和黃媚根本不會讓帝聽見她的任何傳話吧,妲已絕望的想到。猙獰的黑夜裡,她縮身躲在床腳下,從未像這一刻那麼希望帝王的到來。偶爾,她也會覺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但真的要面對死亡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顫抖著。

這邊的帝辛看黃妃沒有大礙,但夜已經深了,把身體不適的黃妃丟下去找妲已,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他體貼的坐在黃妃身邊等她睡了再說。

此刻的帝辛看著黃妃竟有些陌生,他不知不覺已經習慣身邊睡著的人是妲已了。

夜更深了,黃妃喚他睡,他起身準備躺在黃妃身邊時,卻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貌似是黃媚的聲音特意壓低了說:

“帝已入睡......你再敢過來叨擾,定治你死罪!”

這話雖然帝辛沒有聽真切,但他還是對黃妃道:

“孤去看看就來。”

“夜已深,能有何事,吾帝安歇吧。”

“愛妃勿急,孤看看就來。”

一出門,見妲已宮裡的宮婢跪在門外,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蘇美人暈倒了......

帝辛一急,快步朝妲已宮裡走去。

另一邊,王子器遠遠的看到帝辛往妲已居所走去,暗暗覺得不好,立刻拔身朝那邊過去,試圖攔下隨時可能闖入的殘暴牲奴。

妲已感覺到有人的腳步近了,但過於緊張的她根本分不清是誰的腳步聲,貌似臨死前的幻覺。

“妲已。”

帝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真真切切的聽出是帝辛的聲音後,哆嗦著起身:

“吾帝......”

說著又癱軟在帝辛懷裡。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有人破門而入,那人蒙著面,手持銅鉞揮著朝這邊砍來,另外一人也緊隨其後砍了過來,幾乎同時帝辛喊了一聲:

“何人找死?!”

推開妲已就用貼身短刀進行反擊。

帝辛到底是身經百戰的人,與二人纏鬥時,雖是短兵器竟也一時沒吃虧,妲已躲避不急拼命朝床下爬去,那人朝妲已揮鉞坎來,瞬間砍斷了床頭,帝辛跟過來攔了一下,接著跟二人纏鬥起來,幾個回合後,帝辛稍顯吃力的有被動防禦之勢,好在宮廷的護衛和王子器已經及時趕到,在帝辛手臂被刺傷時將人控制住了。

王子器是要下殺手的,趁亂解決了一個,另一個還準備揮刀砍了,被帝辛捂著傷口攔住:

“且慢,留他性命,孤要看看是何等逆賊敢如此大膽。”

這時,器王子不得不收了手,臉上抑制不住慌了起來。

帝辛一邊把妲已從床下喚了出來,一邊讓人點起火把好看清刺客的長相。

妲已像一團亂麻似的被帝辛拉著,她只顧哭,對帝辛感激之餘,慶幸自已又撿回一條命。看到帝辛受傷血流不止,竟是更拉著帝辛受傷的手臂更大聲的悲切起來,花枝凌亂,讓人心疼,讓帝辛不由得輕拍安撫起來。

王子器看在眼裡,怕節外生枝,不由分說的對帝辛道:

“父皇,此等賤奴罪該萬死,兒臣以為應該立刻處以刮刑,將屍首懸於祭臺以警告世人,且不可從輕處罰!”

妲已此刻就算再激動,也知道王子器想要儘快滅口,急中生智的說了一句:

“吾帝,妲已害怕,是何人非要治妲已和吾帝於死地?妲已真的害怕......”

她這麼一說,帝辛瞬間疑惑起來,也想弄清到底是誰如此膽大,敢在深宮內院他的寢宮裡行兇,本來打算同意王子器建議的嘴長了一半又閉上,改口道:

“孤要親自審問此逆賊,摘下他的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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