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視線從他們三人的臉上分別掃描一遍後,發出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好像沒有什麼能驚擾到他:“我覺得,可以再呆幾天看看。這才半天,也看不出什麼來。要說危險,哪裡都有危險,我之前騎行不還遇到過狼,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陳火山則一副可憐狀跟著說:“就這樣就回去了,我是肯定不甘心的,哪裡都還沒去呢,什麼也沒看著,古風小哥哥小姐姐還沒見著幾個,美食還沒吃到,太不甘心了!”

唐小葵聞言看著陳火山,語速再次加快:“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除了吃喝和小哥哥小姐姐,就沒有別的了嗎?這裡跟我們那邊不一樣,我們也不熟悉這裡的社會規則,很可能會遇到危險!比如,就像今天晚上遇到的情況,嚴重一點說,在這裡人是可能直接消失的!”

陳火山委屈巴巴地扁著嘴不再說話。

馬思楷盯著唐小葵看了幾秒,眼裡有些怒氣。

他與唐小葵相識七年,第一次見如此氣急敗壞到失態的唐小葵。

為了避免眼神的直接接觸引發爭吵,他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說:“危險確實是有危險,但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首先,這確實不是完全安全的世界,可就像擴胸說的,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其次,我們是不熟悉這裡的規則,但我們可以去熟悉呀!更何況目前看來,這裡文化上跟咱們是一脈相承的,很快就能掌握,這比在咱們那邊緊跟各種新技術容易多了吧。”

馬思楷的聲音冰冷,帶著些許怒氣。

他說完後,沒有人再接話。

誰能想到,原本一場愉快的異世界探險,才到這金築城第一天,就連續遇到突發事件。

經歷了漫長的沉默後,廣闊有點奇怪的聲音響起:“今天資訊量有點大,也很晚了,要不都先洗洗睡?明日再議?”

他稍微調高了音調和音量,大概是想顯得開朗,調解下這凍住的氣氛。實際上聲音裡的情緒氣質卻是冷調的,甚至還有點尷尬。

這不是他擅長應對的局面啊!

陳火山站起來跟著說:“是啊是啊,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樓上房間。

公子躺在地板上,聽完他們的對話後,翻身平躺,眼睛望向虛空,眼神卻很堅定。

他展開一抹桀驁的笑,輕哼一聲說道:“這幾個人果然有意思!一直在給我驚喜!抓緊接近,不然可能要麼被別人叼走了,要麼跑掉了!”

說完他轉頭對大眼護衛說:“我明天要去見樸谷雅維,你明天一早安排人盯住他們,必須給我盯住了。他們行為乖張而不自知,你們暗中保護他們安全,避免他人接近。也不能讓他們離開。必要時,以沒有身份文牒的可疑人員為由,抓了投入州府大牢。”

次日天剛亮,唐小葵和陳火山就醒了。

為昨晚的話題,她倆都沒怎麼睡好,此刻都睜著眼躺在床上。

唐小葵轉頭看向陳火山方向,才睡醒的聲音鼻音略重,天然帶著撒嬌意味:“昨天晚上對不起哈,我不該兇你的。”

陳火山哈哈笑了幾聲,說道:“喔唷!撒嬌吶!沒事!我大概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唐小葵伸了個漫長的懶腰,鼻音依舊:“那...完全就你個人感受來看,你想怎麼做?”

陳火山盯著床頂上的蚊帳,眨巴眨巴眼,似乎嘗試想了一下,但是沒怎麼想明白。

她一邊想一邊斷續說道:“我會…嘗試去找苗疆的人,比如說那什麼苗王子,不是說他就在金築城嘛!然後呢….把昨天晚上的資訊跟他說,信不信是他的事,反正我說了。”

說完她“呃…”地頓了一下,接著說:“然後先在這裡逛幾天,差不多了再去一趟南粵城。一來嘛,我們本來就是來旅行的。看看這金築城,這麼繁華,昨天午飯時不也聽說了嘛,這裡太平兩百多年了,那南粵城一定更繁華更好玩!都到這裡了,不去太遺憾了;二來嘛,我確實沒覺得有多危險。”

沒聽到唐小葵的動靜,她盯著蚊帳似乎又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即使真的出什麼亂子,按照昨晚湖邊那倆人說的內容來看,估計也得三個月後,那時我們都回去了,所以也不用慌呀!”

見唐小葵還是沒回話,陳火山又接著說:“你呀,就是想太多,把不該自已擔的責任自顧自往身上攬,也不管自已擔不擔得起。說難聽一點,你當你誰啊!用得著你擔?你又擔得起嗎?是!我們確實是從你家出發的。可是,我們每個人來你家都不是你邀請的呀,是我們一個個自已來的!四處打探找到山洞的也不是你,發起鑽山洞的也不是你,現在來到這裡,也不是你組織的。所以,都跟你沒~關~系~!即使真的出什麼事,也都跟你沒~關~系~!”

唐小葵還是沒回話,敲門聲就響了起來,同時傳來馬思楷的聲音:“二位小姐,醒了嗎?”

陳火山披頭散髮地起來開門,然後再回到床上躺著。

兩位男士衣服頭髮潦草,走到她倆床中間的地板上坐下。

馬思楷伸手穿過蚊帳,扯扯唐小葵的薄被,訕訕地說:“小葵花學妹,昨天是我不對,對不起啊!”

唐小葵沒有動,依舊盯著蚊帳,平靜說道:“對不起什麼,你又沒有錯,是我情緒激動了。”

馬思楷和廣闊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了莫名的默契,就是女孩子一臉平靜地說“你沒有錯是我錯了”的時候,就是在生氣。

惜字如金的廣闊此時竟然開口說道:“馬總確實在反省了,今天一早就跟我說,昨天晚上是他不對,是他心急了。”

接著,馬思楷用有點撒嬌的語氣說道:“哎呀小葵花學妹,我昨天確實不該兇你,是我太想繼續往前走。你的擔心很有道理,我應該耐心跟你表達我的想法的,對不起嘛,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唐小葵本來沒有生氣,只是擔心接下來的行程有危險。

結果讓他倆這麼一說,反而有點不高興,顯得她多無理取鬧似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用枕頭墊著靠在床架上,透過蚊帳看向兩人,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其實不用這麼顧慮我的情緒。我確實是擔心,我擔心的核心問題是,如果這裡的整體意識形態跟我們帝制時期一致,那我們在這裡確實有風險,風險還不小。大家彼此對世界、對組織、對關係、對個人、對生命等等,底層邏輯就不同。簡單一句話就是,這裡的人很多從小就是作為人精培養長大的,有些人甚至還有生殺大權,我們在人家面前,可能就像三歲小孩一樣簡單,隨意就被輕鬆拿捏。”

氣氛一旦正經起來,陳火山就自動閉麥了。

馬思楷坐正看向唐小葵,透著蚊帳的紗簾,看不太清她臉上的表情。

他閉上眼,輕輕做了一個深長的深呼吸,慢慢開口道:“我理解你的意思,論察言觀色、人情世故這方面,我們確實有著次元級的差距。不過,也只是中上層的人物這麼強吧!我們只是來轉轉,就是逛一逛、吃吃喝喝就回去了,接觸的大多是些百姓大眾,到不了這個高度。當然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一旦咱們被人盯上,就咱們這點演技,確實得玩兒完。你實在擔心,咱們在這兒轉幾天就回去。”

安靜。

安靜持續了幾分鐘,陳火山揉揉亂蓬蓬的頭髮,衝著兩位男士開麥:“誒~你倆啊,去,收拾收拾,再去找前臺要點熱茶水,叫點兒早飯送到我們房裡,咱們邊吃飯邊說!先退下吧。幫我們把門帶上!”

“喳!”馬思楷說完後,拉著馬思楷出去了。

此時,在他們樓上的房間內地板上,公子、大眼護衛、刀疤護衛三人側躺著,畫面有點詭異。

他們耳朵貼著地板,在偷聽樓下的對話。

對話一結束,三人同時坐了起來,公子拍拍身上的衣服說:“先吃早飯,阿里把昨天的情況跟阿要說一下,讓他先了解大概情況。”

早飯吃完,大眼護衛阿里把昨天的情況跟刀疤護衛阿要簡述了一遍。

語畢,公子放下碗筷說:“沒見過的不明物件;四人偶然發現山洞,透過山洞來到這裡?意識形態、底層邏輯又是什麼?他們不打算傷害別人,而是怕被別人傷害;他們不是大同帝國任何一個邦的人!他們從哪兒來的呢?跟我們到底有什麼不同….”

還沒等公子嘀咕完,阿里打斷道:“要不直接抓來審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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