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前往黔州的官道上,一支十幾人的鏢隊在陽光下前行。

連續暴曬三天,陳火山的臉蛋紅通通的,她轉身跟身旁的瑾王說:“邱哲明兄弟,距離下一個市鎮還有多遠,我得買頂帽子,不然我真要被曬乾了。”

說著,她疑惑地看著瑾王問:“奇怪,你這白白淨淨的小公子,怎麼也曬不傷,我怎麼一曬就完蛋呢?”

瑾王看了陳火山一眼,眉頭微蹙:“今天晚上投宿的客棧就是市鎮,到時候我來安排,給全隊的人都買,不然只有你一人戴太張揚了。

“我剛剛接到通知,路上安全應急預案啟動了,看來南粵城的行動提速了,我們需得萬事小心,不可張揚,不可引人注意。”

陳火山疑惑看了一圈四周,再看向瑾王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瑾王目視前方前行,低聲說道:“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融入鏢隊,跟上鏢隊的速度就行,只有這樣才不會顯得可疑。”

陳火山伸出自已被曬得紅通通的爪子,再摸摸的紅通通乾巴巴的臉,然後一臉怒氣地看向瑾王,咬著牙低低地說:“大哥,你說話捂著點兒良心,我現在跟四天前還是同一個人嗎?!我要是就這樣回家,肯定連我親媽都認不出我!”

明明也不是瑾王的錯,卻被說得莫名心虛。

他看了一眼陳火山的手和臉,然後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也看了一眼自已的手,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親媽?是誰?”

“親生母親!就是黑醜到我親生母親都認不出來!”憤怒的聲音從陳火山牙縫裡磨出來,瑾王趕緊閉嘴。

發完火,陳火山突然回過神來,緊張問道:“你說你收到資訊說南粵城的行動提速了,有沒有說哪方面提速了?他們有沒有危險?”

瑾王依舊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前行,低聲說道:“他們在南粵城比我們安全,那裡畢竟是我們的地盤,他們還在瑾王府裡,跟二哥和林帛在一起。而且...\"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陳火山,聲音溫和:“你還記得你唐總跟你怎麼說的嗎?”

陳火山扁嘴嘆氣說:“記得記得記得!煩不煩!”

瑾王不依不饒繼續問:“她說了什麼?”

陳火山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走出南粵城,我就是夏青,夏青自小養在乘風鏢局,不認識什麼王子、什麼流浪江湖的人,只是一名普普通通新入行的鏢師,是鏢師邱哲明的徒弟,路上一切行動聽師傅安排。”

瑾王這才回過頭,繼續目視前方前行,低低說道:“這幾日我對你沒做過多要求,可當下不同,路上安全應急預案啟動,你必須成為小鏢師夏青,成為邱哲明的徒弟。從此刻起,你需得嚴格按照出發前教你的做!”

陳火山一秒便低眉順眼道:“是,師傅。”

轉變之快都讓瑾王嚇一跳:制服陳火山還是得唐小葵啊!

城外的一個園子的花園裡,蘭恕身後跟著一個精瘦幹練的中年男子,彙報著昨夜瑾王府、林溪別苑的訊息。

彙報完,蘭恕總結道:“昨夜疑似瑾王病情惡化,王上和往後深夜趕往瑾王府,然後封閉了瑾王府,並把四人趕出瑾王府,之後林帛將四人接往林溪別苑,還為受傷的女子請了太醫。

“你們確認過了,受傷的女子昏睡狀態,夜裡由廣闊值守,直至今日辰時,瑾王府無人出入,林溪別苑無人外出,林帛的三個近身侍衛都回去了。”

精瘦男子快速作答:“是!”

蘭恕緩步繞著園子的湖邊走,時不時往湖裡撒幾把魚料,看著魚群搶食。

他低聲自語道:“莫非,瑾王病情惡化得較為嚴重,以致王上今日都不去上朝?”

說著,他提高音量冷冷說道:“繼續盯住瑾王府和林溪別苑,有任何訊息隨時上報。你先下去,叫阿良過來。”

精瘦男子應了聲“是”便下去了。

三分鐘後,一位世家公子模樣的微胖青年進入園子,快步走到蘭恕身後,低頭道:“蘭叔。”

蘭恕看著搶食的魚群,聲音輕鬆:“西子在做什麼?”

微胖青年答道:“昨日從您書房離開後,西子小姐就去了首飾鋪, 跟劉掌櫃瞭解首飾鋪的經營狀況,還仔細問詢了各種風格首飾的貨源、購入的價錢、賣出的價錢、分別有幾分利、最受哪些人喜愛等等,一直到酉時才離去。

“回到蘭宅後,西子小姐用完飯,做了一會兒晚課,亥時便睡下了。

“今日一早起床後,用完早飯又去了首飾鋪,正在仔細跟劉掌櫃瞭解哪些顧客常來、多久來一次、每次來會購入多少首飾等。

“西子小姐還讓劉掌櫃準備最近三年的賬冊,她說她明日想全天在店,把賬冊看完。”

蘭恕聽著微胖青年的彙報,信步來到湖邊的一個亭子裡坐下,看著站在前面的微胖青年,冷冷問道:“她中途有沒有去過其他什麼地方,跟什麼人接觸?”

微胖青年回憶了片刻,才緩緩答道:“沒有。她在去首飾鋪的路上沒跟任何接觸,在首飾鋪裡也只跟劉掌櫃說話,沒跟其他人有接觸。”

蘭恕背靠椅背,看向湖面淡淡說道:“你去吧,繼續盯著西子小姐。跟阿衝說,不得離開西子半步,確保她的安全。”

微胖青年點頭說了聲“是”,便出了園子。

蘭恕盯著湖面看出了神,面色疲憊、眼神空洞。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近花甲、鬚髮皆灰的矍鑠老人走近,輕聲喚道:“少爺,時間差不多了。”

蘭恕回過神來,“噢”了一聲,便朝倉庫走去。

倉庫裡,站著一個只穿中衣、面容身形都跟蘭恕非常相似的人,矍鑠老人和蘭恕進來後,那人低頭稱呼了一聲:“老爺、錢叔。”

蘭恕進來就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沉聲說道:“我近來疲累,瞧著要疲累些。”

男子說了一聲:“是,老爺!”

蘭恕點點頭,開始脫下自已的衣褲、鞋子,摘下發簪,撿起旁邊車伕模樣的衣褲穿上。

在地上抹了點塵土,抹在自已臉上、脖子上和手上,又在唇上和下巴貼上亂糟糟的鬍鬚。

再將頭髮弄得微亂後,在額頭上綁一條發黃的布條吸汗。

全部收拾完後,蘭恕變成活脫脫一個販夫走卒模樣,剛剛眼前的男人穿完蘭恕剛剛脫下來的衣飾後,變成了蘭恕的模樣。

“我明日巳時回來,在此之前有人來訪、來報,都說我近日過於疲累睡下了。小事交由錢叔定奪,錢叔無法定奪的,便說等我醒來。”

說罷,販夫走卒模樣的蘭恕拿起地上一個髒髒的包袱,從園子側門出去,趕著一輛送菜的馬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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