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書案後方,是一道屏風。

此時從屏風後方,傳來一聲忍俊不禁的笑聲。

冷嚴武:“......”

本來很豪邁的他,現在有點不想說話了。

在這百姓安居樂業,民眾不愁吃喝的北唐,居然有人名喚餅粥。

離天下之大譜!

沒由來的,冷嚴武感到一陣無力感。

剛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也不見了,現在站在眼前的傢伙,該怎麼說呢...

倒也不是什麼愚痴相。

就是直覺告訴冷嚴武,別抱什麼期待,不可委以重任,絕對會把好事搞砸。

氣場還是有的,就是總感覺那張臉有一點呆有一點傻,身上一股子大蔥蘸醬味。

不會是那種菜沒送到嘴邊,舌頭先伸#出來的貨色吧?

不會不會,能看出來這小子來之前是把頭上翹發打理過的!

儘管又翹起來了,但至少不是不修邊幅。

一撮翹發無風自動,讓想要轉移話題的冷嚴武又一次感到心累。

運轉了一遍‘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心經,冷嚴武整理好心情。

沒有那樣激動了。

“陛下,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有高人曾言:名可名,非常名,賤名好養活。”

秦餅粥信口胡謅,篡改老子名言,曲解名言本意。

屏風後方的笑聲他自然也聽到了,居然嘲笑自已的名字,不可饒恕!

沒有慣著,秦餅粥立刻回懟過去:“再說了,長公主殿下的名字,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

“皇家名字要展現一個大度氣勢,一朝之恩,未免過於小氣!”

“你!你不要亂說!”

屏風後是冷昭恩的聲音,氣鼓鼓地反駁。

“我那是天命昭恩的昭!你是故意的吧!”

“那還行,跟我差不多!我是一餅一粥,當思來之不易!”

這tm都行?

右金吾衛將軍眉毛揚起,還以為這小子大山裡蹦出來的,沒想到還有點文化。

文人圈子那點事,他自是不知,也難怪聽到真名,下意識認為秦餅粥沒有學識了。

“好像有點道理。”冷昭恩吃了個啞巴虧,名字逼格被某偷偷拉低三個檔次,還覺得有道理。

“呼呼。”秦餅粥嘲笑冷昭恩,模仿先前她被恐怖氣息壓制時,發出過的艱難喘息。

讓你笑話別人的名字!

屏風後沒有迴響,秦餅粥也看不到臉頰憋的通紅的長公主。

想起把秦餅粥喊過來的目的,冷嚴武大手一揮,不再與他閒聊。

剛一見面就談及隱私問題不太方便,還是等他辦完事情再說。

冷嚴武直奔主題:“這次喊你過來沒別的事情,昨晚侯爵府被滅門的事情知道了沒有?”

“知道呀,我#乾的。”秦餅粥心中想道。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否則小命休矣。

“不知道,您大致說說,我給處理乾淨。”

態度居然這麼好?

冷嚴武詫異,沒想到秦餅粥並不木訥,也知道喊他過來是有事情要交代。

還會主動領命了。

頓時心中有所慰藉,只要是有想做事的態度,那就只得大力培養!

現在的秦餅粥沒有立場,詩會上的詩詞表達的很鮮明。

只要能拉過來站在皇室這邊,絕對是可靠的班底。

冷嚴武欣慰一笑:

“昨夜躍江候府被謀逆組織滅門,事態影響嚴重,現場已經派人看守。

聽說你辦事細膩,現命你查案斷案,給城中百姓,朝中百官一個交代。”

一道令牌拋下,給秦餅粥伸手接住。

“此去查案,韓羽林會隨同監察。”

他說的韓羽林,那位右金吾衛將軍,朝著秦餅粥沉默點頭。

皇帝沒有說要捉拿兇手,只是讓查清楚案件原委,並且還給了斷案的權利。

具體後續,當然不是查案的人說了算,有斷案權只是方便行事,不代表他的決斷就是案件的結果。

這也是想試試秦餅粥的立場,以及手中有權力會拿來怎麼用。

還要防止他亂搞,為此韓羽林也要跟著跑一趟。

“放心交給我吧,我這就去看看怎麼個事兒!”

秦餅粥雙手施展抱拳禮,轉身告辭。

走了兩步,想起自已沒有像電視中那樣,後退三步再轉身,秦餅粥回頭望去。

皇帝正若有所思,於是也不再麻煩,向著韓羽林一揮手,徑自離開了。

“走的倒是乾脆,還不忘回頭瞅一眼。”

冷嚴武想著自已的事,回想起來自已還沒開口,便遣走韓羽林,示意對方跟上去。

“昭兒,這小子給我一種莫名自來熟的感覺,他是對誰都這樣嗎?”

昭兒,是冷昭恩的暱稱,按理說她的皇妹都是昭字輩,可皇帝卻也只喚她昭兒。

冷昭恩回覆道:“這個,他的性格與大多數人不同,簡直不像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沒有基本的常識,沒有實力卻不見世代傳承的奴性,真如隱世村一般,人人平等不聞世事。

“更像是許久沒見的晚輩啊,可惜,沒有對權勢的渴求,不好指使。”

無欲則剛說的就是這種人,冷嚴武還真拿他沒辦法,偏偏又用得著!

某沒有趁機要好處,出乎冷昭恩的意料,讓她感到疑惑。

不過仔細想想,那傢伙還用得著錢財這種身外之物嗎?

那般體質,已經是不合理了,根本不需要任何修行資源堆砌。

金武用錢又買不到,帝京沒淪陷更用不著三階往上頂,他貌似真的不需要錢了!

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要接下查案的任務呢?

冷昭恩心中一緊:“......”

出了皇宮,秦餅粥跟著韓羽林,去往躍江候府舊址。

七階韓羽林囑託道:“秦公子,這次你負責查案,陛下是給出便利的,還希望不要浪費了好機會。”

三階秦餅粥表現出疑惑的樣子:“是指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嗎?你誤會我了,我對錢不感興趣!”

韓羽林並未明示派系之爭,雖然可以藏著掖著,但也能讓對方聽不懂意味。

他實力強勁高達七階,但也不敢把話挑開了說,說的好聽點,這叫做語言的智慧。

更往深處細究,可以牽扯上人情世故這四個大字。

也是因為說話不給人留情面,秦餅粥被很多文人商賈,打上了‘不諳世事’的標籤。

那些被趕出去的拜訪者,當然不會對外宣稱人家不鳥自已,問就是:乳臭未乾,人情不夠練達,不懂為人處事的道理。

單聽一面之詞,倒是也對,身處人文社會不與人產生交情,的確是不會做人。

忽略‘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一觀點,評價者說得沒毛病。

這便是語言的智慧了。

語言的利劍插在秦餅粥的風評上,使得他在文人圈裡的評價,兩極分化,好壞極端。

這些東西,秦餅粥統統不在乎,反而把利劍舉起,舞地虎虎生風!

就像剛才韓羽林的暗示,被他以‘我聽不懂耶’的利劍劈成兩半。

武力差異巨大的尋道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勾心鬥角純屬浪費時間,有費盡心機在朝野上壓敵人一頭的心思,不如儘可能提升自身實力。

真正對北唐有貢獻的人,不會滿門心思與同胞算計掐架,而是拔刀,向更強大的外敵砍去!

一但秦餅粥按照別人的路子來,自已真就被徹底捲入朝堂爭鬥的漩渦了!

一路裝糊塗,也算是給足了韓羽林‘面子’。

他可不會因為韓羽林是長公主派系,就對其信任,推心置腹。

日上三竿,躍江候府舊址。

破敗不堪的殘橫斷瓦,木材質的傢俱全被燒成焦炭,百年基業不過黃粱一夢。

將查案令牌出示給看守人員,秦餅粥進入其中,‘勘探’現場。

其實也沒啥好看的,這就是他乾的好事。

左不鳴之所以能瞬間燃燒阻燃漆料,並不是自身實力恐怖,而是秦餅粥率先出手所致。

迷你‘太陽’全範圍覆蓋府邸,就算被第一時間蒸發,瞬間產生的高溫熱量,也足以融化掉含有阻燃成分的材質,大量減少耐熱性。

於是一點就著。

作為罪魁禍首,來到現場查案無非是做做樣子。

現場被保護的很好,尚且殘留著被融化出缺口的紫武長劍,也沒有人翻動。

成堆的屍體被燒焦,唯獨少了管家的遺體。

想來也被林善海收拾乾淨。

除了人的屍體外,還有兩隻怪模怪樣的獸屍,讓人分辨不出是個什麼東西。

裝模作樣一番後,秦餅粥來到中庭護院的屍體旁,仔細翻找著證據。

沒一會兒功夫,被他在某個護院屍體的腦袋中,拔出一把摺扇。

摺扇尾部,刻有王二浩三個大字。

超級明顯的栽贓嫁禍,真正的兇手絕對不會飛出帶有自已身份象徵的東西,來擊殺敵人!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寫的王二浩三個字。

“混賬!”秦餅粥義憤填膺,沒管一臉至於麼的韓羽林,怒斥道:

“王二浩!王家!好大的膽子!”

“勾結逆賊襲殺北唐侯爵!居然還敢刻意留下證據!簡直目無王法!豈有此理!”

“來人啊!”

額......忘了自已是光桿司令,沒有手下可以指使。

秦餅粥略顯尷尬,似乎也是被自已誇張的演技震撼到了,他輕咳一聲。

“韓大人,事不宜遲,不要被王家做好應對準備,咱們立馬出發突擊檢查!”

韓羽林左眼睜大右眼眯起,十分不解秦餅粥的行為。

王家是五皇女的派系不錯,可是一個王府,根本沒有多大能量,殺雞焉用牛刀?

就算是滅了,對於五皇女的派系也是不痛不癢,如此刀劍用在廢物身上,真的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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