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高大飯店位於灌頂市的母親河灌城河左岸，劉莎上學時和所謂的大老闆來過幾次，算是比較熟悉了的。車停在飯店側面平臺，江為偉從後備箱拿出兩包中華放進兜裡，再取出一包Salem女士香菸在劉莎眼前晃了晃，“你抽菸嗎？”
“還沒學會，”劉莎靦腆地回答。
“我也一樣，不會抽，不過必要的時候還得應付兩口，”說著，就把Salem塞到她手裡，再提出裝著兩瓶飛天的紙袋。劉莎懂事地把煙揣進衣兜，接過他手裡的袋子。
“上去我先教會你抽，”江為偉笑了笑，捏捏劉莎的臉，拉著她的另一隻手爬沿河觀景步梯上到三樓，包房的陽臺外就是寬廣的環抱大飯店的灌城河，這也是她上學時常到的包房。
江為偉約的人還沒到，服務員上來茶水和選單，他嘻笑著打了幾個電話，便開始和劉莎點菜。
“沒事，他們不挑，只要不辣，你喜歡的儘管點，今晚我坐東，只管往貴的點。”
劉莎看著選單，還是邊點邊和他商量，江為偉靠過去，假意看選單，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見劉莎沒有反感，就捱得更近了，手還時不時捏捏她的臉，環環她的腰，或者不經意放在她的腿上。
“今晚的客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待會兒吃飯喝酒時得放得開，別拘束了，不過放心，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說話間，服務員帶著一男一女人進了包間，江為偉站起來打招呼，劉莎也趕緊跟著站起來。
“介紹一下，這位是偉大的藝術家之妻，今晚的主角劉莎，明貴建築工程公司的呂總和嫂子，宜友家紡織廠的歐總，”江為偉介紹。
“一直聽江為偉說起你們二位藝術家，久仰大名，終於得見尊容了，我是呂明貴，叫我呂哥就好了，這位是我妻子歐詩蔓。”
“呂哥，嫂子。”
“來來，坐下聊！”
於是四人挨邊坐下。
“雖然見到藝術家夫人實是萬幸之至，不過要見到藝術家本尊就更好了，可惜呀，是我沒這福分，”呂明貴嘆道。
“他今天畫展結束就回了執迷鎮，”劉莎笑了笑。
“怎麼趙老師也沒有來嗎？”呂明貴問。
“白天我們才在一起的，劉莎也和他見面了。今天不是畫展結束嘛，晚上和藝術家們開慶功宴，走完了過場才趕來見呂總，”說完就叫服務員上菜，拿杯子。
“別急，等趙老師來再上菜吧！”呂明貴搖搖手。
“不用管，他在那面已經吃了，等會來我們陪他喝兩杯就是，”江為偉衣兜裡掏出煙，抽一支丟給呂明貴，自已夾了一支在手上，然後把煙盒放在他和呂明貴之間，“既然大家都認識了，就不算外人，我就直話直說，呂哥之前看過你老公的畫，很喜歡，想入手幾幅，尤其那幅展廳裡面展出的秋收圖，我想,三千應該可以賣，不過呂哥感覺那幅畫匠人氣太重了點，值不了這個價，今天剛好趙老師也在，就說了這事兒，劉莎也替老公做主同意交易，不過依我看啊，至少也得兩千，”江為偉伸了伸手指、
“兩千？”劉莎暗喜，比預期的價格高，何況在展廳最高出價也才八百。
“這……恐怕不值這個價吧！畢竟李錦懷還只是個沒入圈的新畫手，剛畢業沒幾年，並沒什麼名氣，”呂明貴猶豫道。
“你說別的畫六百八百的基礎上可以少點，沒有問題，這幅秋收圖真就這個價，少不了，再說我就算省個一兩百的，對你這個大老闆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就是一包煙一杯酒的事情，這點上我必須得為他們兩夫婦爭一爭，我就做個牽線的，一分不要，你直接和劉莎交易。”
“江哥做事就是痛快，那我也這樣認了，”他打火給江為偉點菸，眼睛看著劉莎，等她一個明確的回覆。
“江哥確實為我著想，說了個比較中肯的價格，”劉莎想著，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不過還是裝作老成的樣子回覆，“既然江哥我替我和錦懷爭到這份上了，我就替他做主，成了這樁生意吧。”
“妹子痛快，來來，抽一支咱們慶祝一下，”呂明貴拿過桌上的煙盒，就要取出一支給劉莎。
“唉，我們漂亮妹子哪抽得來粗漢子抽的煙啊，她自已有。”
劉莎也反應快，隨即拿出了那包Salem，嫻熟地抽出兩支，遞一支給嫂子，自已也夾一支在手上，呂明貴趕忙開啟火機給二位點。
“說實話，今晚認識妹子是我老兩口今生最大的幸事，”呂明貴嘻嘻笑著，“妹子你不妨也看看，那另外十一幅，能不能說個價，我覺得可以，就一併買了，哪天去你們的畫室看看能不能多挑幾幅。”
江為偉趕緊搶過話頭：“唉，我都說了，那其它的，六百八百的基礎上，還是可以讓點兒的，呂哥可別覺得匠味重，新手也是用心血和時間堆出來的嘛！”
“嗯，話也是如此，再說年輕人，也需要錢，沒錢怎麼生存？”歐詩蔓也幫劉莎說話。
只有劉莎自已，被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擠得插不上嘴。
“那江哥、妹子，你們看看四百一幅，可以不？我也是個爽快人，要行的話，那十一幅我全部買下來。”
現在急需還信用卡，別說四百，估計兩百劉莎巴不得馬上就簽訂了，但她也明白，做生意萬萬不能立馬答應，否則買家會認為價格虛高了。便猶豫著回答，“這，恐怕我得先回去和李錦懷商量一下。”
“請師師做主，何況你是他老婆，有這決定權，”江哥笑了笑，“要不我看，四百也不吉利，加個零頭怎麼樣。”
“那我看這樣好，我從自已的私房錢裡湊點出來，給個吉數，四百二，妹子要點個頭，我們夫婦馬上成交，現過現付錢，回頭你讓江哥把畫送來我們辦公室就好，”歐詩蔓笑著說。
談著買賣，菜已經上了五個，江為偉忙著倒酒，劉莎要起身幫忙，被他制止了，說她今晚是主角，打雜的事讓他來。
“今晚咱們都是爽快人，這第一杯就爽快乾了，”江為偉倒了四杯酒，“原本今晚開車來的，也不動盤子了，待會兒請個代駕開回去。”
“得，江哥都這樣說了，我也請代駕，”四人爽快地連幹了三杯，算是正事聊完，開始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