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劍戰劍痴
果然，能從眾多強者中脫穎而出，絕不可能是什麼泛泛之輩。
蘇玄心中有了初步猜測，卻還是故作詫異地問道：“師兄如何識得在下身份。”
無他，自然是為了試探神劍峰的態度。
“我可是聽陸師兄說了，師弟你連王長老親自登門，意欲收你為徒，你也斷然拒絕，表示欲先拜訪神劍峰，如此魄力，在下實在佩服！”
瘦弱男子毫不掩飾，如實回答，眼神中確實透露欽佩之色。
不奇怪，尋常外門弟子。
哪怕是有成為內門弟子的身份，恐怕都會欣喜至極，像蘇玄這樣的，著實不多見。
更別說，數位長老心生收徒之念，更有長老親至。
蘇玄的天賦可見一斑。
在修士的世界裡，除了慕強之外，最為明顯的，就是對天才的敬畏了。
對於強者而言，哪怕是表現的再盡心盡力，本質上要看自已有無價值。
但天才就不同了，若是性格沒有問題，提前結交，等同於未來擁有一位強者好友。
尤其是蘇玄這樣，尚未真正擁有超凡地位的天才。
若是與之交好，豈不受益無窮？
“原來如此。”
蘇玄微微頷首，倒也不惱，能將威名傳播出去，也是極好的。
“師弟請隨我來。”
瘦弱男子擺出請的手勢，便帶著蘇玄朝著山巔大殿走去。
不一會兒。
門口空地插滿殘劍的大殿門口，瘦弱男子止住腳步，回首介紹道：“師尊就在此處，師弟自去便可。”
“敢問師兄，這些劍是怎麼回事？”
蘇玄看著門口那些損傷各有不同的殘劍，並未第一時間進入大殿，而是好奇地問道。
這些劍雖已破損，甚至有些早已鏽跡斑斑。
但是給他的感覺，比起手中唯一的靈階中品法寶，無論是從材質還是威勢來看，都要優秀不少。
換而言之，這些殘劍的品階，最起碼都在靈階以上。
如此畫面，對於蘇玄這樣的窮苦散修而言，帶來的衝擊力，遠強於山腰處篆刻在山體之中的劍字。
這也太敗家了吧？
難怪神劍峰會逐漸沒落！
“師尊所修功法導致，他一身劍意強橫無雙，就連手中寶劍也難以承受，至今尚未尋得一件趁手之劍。”
瘦弱男子不假思索，當即告知真相。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別說是神劍峰弟子，天玄宗範圍內，稍微對劍痴有些瞭解的，都知曉此事。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練劍過程中，損壞的？”
蘇玄愕然，這劍痴果然不負其名，光是練劍就損壞了這麼多法寶。
原先，他還以為，這些是神劍峰弟子，不珍惜愛護手中法寶，所導致的結果呢。
現在看來，他發現自已的眼界還是太低了。
“是的，師尊曾言，倘若有一柄能承受自身劍意之劍，縱然是這天下最強者，也可斬之。”
瘦弱男子解釋時，好似是怕蘇玄誤會，朗聲笑道：“師弟莫急，師尊的性格還是很溫和的。”
說罷，他便不再久留，立即轉身離去。
留在原地的蘇玄滿臉懷疑。
看起來，這位劍痴長老，不像是性格溫和的主啊。
“管他呢，性格暴躁我大不了走。”
蘇玄深吸一口氣，倒也無懼，大步流星進入殿內。
封閉的大殿之中，大門也並無強風進入，甚至在門口時，蘇玄沒有感受到風的存在。
可當他踏足大殿之後，彷彿有颶風迎面襲來，他的衣袍向後翻飛。
很快，他察覺到，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風。
而是由無數劍意構成，充滿侵略性的劍氣風暴。
僅頃刻間，他身上的道袍便如同放置了數百年之久，被侵蝕的不像樣子。
就連面板表面，也出現極為細微的血痕。
蘇玄下意識要退，卻發現劍意雖然凌厲，但卻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僅僅只是讓他全身遍佈血痕，看起來有些嚇人而已。
故而只當這是一場考驗。
他穩住心神，拱手行禮的同時，朗聲高呼道：“弟子蘇玄，見過劍長老。”
大殿之中一片漆黑，別說是看到人了。
他甚至看不清楚裡面的構造，只能朝著空氣呼喊。
“果然心性沉穩，是個可造之材。”
沒讓蘇玄等太久，一道穩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隨著話音出現的，還有一位赤著上身，一頭長髮好似從未打理過的青年。
“不過，我並不姓劍，叫我劍痴就行。”
劍痴面容倒也還算和善，只是在他體內，狂暴的劍意不時湧動，令人望而生畏。
“長老說笑了，晚輩怎敢直呼其名。”
蘇玄低著頭，展現出很是謙卑的態度。
總不至於，眼前這位長老不走尋常路，就喜歡那種目中無人的弟子吧？
要不然，畢竟是長老，總歸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無妨，一個稱謂罷了。”
劍痴擺了擺手，對於此毫不在意。
“聽聞你劍術不凡，可願與我一戰？”
相比於之前，懶散的態度，談及劍道，劍痴的臉上，浮現前所未有的專注。
“既然如此，還請長老賜教！”
蘇玄猶豫片刻，當即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莫說親身與強者交手，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兩位強者交戰，或許都能感悟良多。
身為長老的劍痴，願意跟他交手。
說是難得的機緣都不過分。
蘇玄平復心情之後，又怎麼會拒絕？
“不錯。”
劍痴眼前一亮，說話間，意念操控一柄長劍，從殿內上方黑暗的空間落下，插在蘇玄腳邊。
“不用靈力，僅憑劍意切磋，可否？”
劍痴再度開口，只不過這一次，竟然很沒有道德底線的，於話音未落之時，提劍發動攻擊。
“好凌厲的劍意。”
蘇玄提劍反擊，稱讚的同時，豪情萬丈道：“但，我劍未嘗不利！”
自從煉化葫蘆藤後。
他感覺自已彷彿受到天道垂愛，對於天地靈氣的吸收速度大增，同時對於道法的感悟尤為輕鬆。
距今僅僅幾天，他自身劍道感悟，何止是更上一層樓。
哪怕現在看來，他距離劍痴，尚有明顯的差距。
但他今年不過十七，哪怕算上前世的二十年光陰，也不過三十七歲。
對於壽命漫長的修士而言，何嘗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此刻，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