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嬌他太過溫柔（24）
芸釋認真的看著他，“它和你一樣深沉又耀眼。”
“好矛盾的形容詞。”莫之謙失笑。
“的確。”芸釋也笑了，“不過，都很有魅力。”
她發自內心的說道，卻沒發現夜色下男人的耳尖已然泛紅，這抹紅還在往臉頰處蔓延。
他眼神剋制的看著玩弄海浪的女人，嘴角微微抽動。
嘭！天空一個巨響，芸釋抬頭望去，夜空中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煙花。
如火似星的煙花在空中炸裂開來，
光亮照亮了這片天空，海風溫柔，被施了魔法的浪潮撲打著她的腳丫。
她眼裡的煙花那麼浪漫，他眼裡的她那麼爛漫。
煙花下，她興奮的拉著他的手，指向天邊，“快看！快看！有煙花！今晚和你出來看海真的好幸運哇！”
莫之謙眼神從未離開她，嘴角寵溺一笑，小聲呢喃，“是我幸運。”
芸釋笑容就沒停下來過，她轉回頭，與他四目相對，愣了瞬。
眼前的男人神態是那麼溫和愉悅，莫名的讓她想到了他最後的結局。
劇情裡對顧宛雲愛而不得的他，把顧宛雲送上了手術檯，企圖解剖她，最後被男主當場阻止，而他最終選擇殉海而亡。
她抿了抿唇，“之謙，你覺得顧宛雲是個什麼樣的人？”
莫之謙對她始終提起顧宛雲有些疑惑，但對芸釋他總是耐心十足。
“顧宛雲雖在鄉下生活十年，但為人處世卻並不懦怯，也很謹慎，在醫術上有些造詣，一身醫術有些古怪，你與她交往需謹慎些。”
芸釋眉頭微挑，“你不是說你與她不熟嗎，這不是知道挺多的嘛。”
“知道這些並不需要與之接觸。”莫之謙撇清關係撇得十分迅猛。
芸釋斂眸，調笑道，“之謙，你沒聽說過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是心動的開始嗎？”
“興許……你已經喜歡上她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畢竟劇情走向就是如此。
莫之謙靜靜地看著她。
他表情平靜，甚至眼裡帶上幾分莫名的笑意，“你希望我喜歡上別人？”
芸釋在他平靜的眼神下，莫名有些心虛，“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事，這是你心不心動的事。”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芸釋，神緒千迴百轉。
“如果我喜歡上別人，你會怎麼樣？”他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冷淡。
芸釋斂眸，果然，他已經喜歡上女主了嗎。
“自然是祝福，不過越有魅力的女人，越危險，如果她不喜歡你，最好還是要適可而止，強扭的瓜不甜。”
話說完，芸釋感覺所言不妥，這話聽著像是在潑冷水。
而莫之謙的態度好像也有些奇怪，她立馬止住了話題。
感覺兩人此時的距離有些近，芸釋轉身，想要繞過他離開，下一秒卻被男人溫熱的手掌握住。
“我的確有喜歡的人。”莫之謙突然道。
芸釋回頭看他，微風吹拂，她看到自已的髮絲被吹到了男人的臉上，輕輕撩撥著他的眼睫。
莫之謙輕輕眨眼，眼裡的星辰似乎晃盪了一下，那一瞬她聽到了煙花綻放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猜猜這個人是誰呢。”他的聲音如同一枚撥片，輕輕撥動芸釋的心絃。
“顧芸生。”
“你難道真的？”低啞的聲音似從喉嚨深處發出，他嘴角微勾，有些自嘲，“不知道嗎？”
芸釋怔愣的看著他，心臟如有重錘重重的砸下，掀起驚濤駭浪。
“顧芸生，我喜歡你。”
天空炸響煙花，絢麗的光彩落在男人眼裡，照亮他眼裡深邃的愛意。
男人眼底碎光瑩瑩，深邃又溫柔，眼底深處是瘋狂與剋制，慾求不滿，像是囚籠的野獸。
長長的耳鳴過去。
芸釋眼睫微顫，眼裡滿是震驚，手指緊縮，下意識的向後退，卻被一把拉住。
她感覺自已的心臟發出輕微的震動。
莫之謙向前走了一步，向她靠近，薄唇抿緊。
她這是排斥他嗎？
他一直以來都在剋制自已的愛意，就怕把她嚇跑，他原以為這樣相處下去，她會慢慢對自已心動，卻沒想到……
原來她沒想過愛他。
芸釋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試圖逃避，“煙花聲好吵，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她有些慌亂的想要逃離這裡，連忙轉頭，“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雖然她指導男女主談戀愛，但那都是從小說中學的套路啊！她本人沒愛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莫之謙心底生疼，好像整個世界都顛倒一般，有些眩暈。
“對不起。”
莫之謙眼睫微顫，緩緩鬆開她的手。
夜間的海風透過手的縫隙，絲絲涼意順著空了的掌心直抵心尖。
芸釋心裡一喜，原來是惡作劇！
她回眸卻對上他更加真誠的眼眸。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突然。”莫之謙眼裡的光，深邃得讓芸釋害怕。
別說了，可不就是很突然！
“但我怕再這樣下去，你會徹底把我當普通朋友相處。”
難道我們不是嗎？芸釋內心凌亂。
莫之謙看著她，眼裡的佔有慾一點點暴露出來。
“自從在醫院見到你，我的視線就不聽我使喚了。一見鍾情聽上去有些荒唐，但沒有更貼切的詞可以形容我對你的感覺。”
“對不起，我知道這有些冒犯，不經你同意，便擅自喜歡你，無時無刻不想要得到你的回應。”
“你喜歡浪漫、喜歡新奇的事物，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有去了解，你不喜歡做的事情我以後替你處理，我不需要你現在給我答覆，我只是想要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難為平日裡簡言意賅的人此刻憋出這麼多話，說不上多浪漫的言辭，卻在他濃重的愛意下渡了金光。
但是，莫之謙可是主世界裡的人的轉世啊！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主世界的人不都喜歡修無情道嗎？
芸釋嘴巴張張合合，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輕嘆。
她退開幾步，眼裡全是茫然。
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天冷了，海浪也看夠了，先回去吧……”
莫之謙心臟驟停一拍。
回過神來，他的手顫抖得厲害，他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眼，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唇角，有些苦澀。
感覺到眼睛似有熱意奔湧，他微微抬了下眼鏡，心臟有些呼吸不過來。
美夢結束後窒息的感覺，竟然又出現了。
原來眼睛會未經他同意，擅自哭泣……
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該說。
坐在回去的車上，聽著喜歡的音樂，芸釋的心情卻沒辦法和來時一樣平靜，甚至有些沉重。
以前只道是尋常，現在莫之謙告白之後，他對她的好都變得沉重起來。
她一直以為莫之謙真的把自已當好朋友。
“或許你弄錯了，也許你只是對我有好感罷了，分不清愛和好感的區別。”芸釋一本正經的推測道。
或許因為靈魂的熟悉感讓同來自主世界的他對自已有依賴感，所以產生了好感。
然後莫之謙誤以為這是愛！對！一定是這樣！芸釋自我說服道。
可惜莫之謙似乎完全不相信這個說法，莫之謙直直的看著眼前的路，眼鏡下的神情不明。
坐上車之前，他已經調整好了表情，看上去除了臉色更冷了些，沒有一絲異樣。
他只是說道，“我的心不會騙我。”
他說完一言不發的開車，剋制的沒在看她一眼，生怕看到她排斥的眼神，他會做出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來。
凝滯的空氣中，兩人靜默無言，許久莫之謙有些沙啞的呢喃，“為什麼弄錯的不能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你分不清對我的感情。
芸釋沉默片刻，手指微微捏了捏衣角，“抱歉，莫先生，我並不想傷害你，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車猛地剎住，芸釋能感覺到莫之謙的呼吸有些沉重，無聲的揪住了衣角。
許久，莫之謙閉了閉眼，嘴角勾起一個僵硬的弧度，他告訴自已，他還有時間，不必著急。
再次啟動車輛，車速平緩安全的把芸釋送到家。
芸釋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她把外套遞還給莫之謙。
莫之謙伸手觸及外套，上面還帶著淡淡的溫熱，指尖微顫，剛剛捏住外套的衣角，卻又猛地鬆開。
“下次再還吧。”說完，不顧芸釋的意見，關上了升降窗，逃也似的離開了。
芸釋抱著外套，站在原地，外套上他為她捲起的袖子還沒放下，她垂眸，一邊整理一邊往回走。
夜色空寂，小區裡沒有風，沒有海浪的歡嘻，也沒有燦爛的煙火，唯有白熾燈明晃晃的光。
她不由得把外套抱得更緊了，腳下的拖鞋似乎夾雜著泥沙，一股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
她不由思考，靈魂不完整的人說的愛能否當真？
她沒有記憶，莫之謙也沒有，這樣靈魂殘缺、記憶缺失的他們真的能說愛嗎？
萬一他這一世過完，回到主世界恢復記憶後，靈魂完整的他後悔了呢？
等莫之謙轉世結束後，他或許還會懊惱他自已這次沒頭腦的表白呢……
心魂不完全的他們不配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