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悟到楊警官的意思後,心中一驚,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都激靈了起來。
儘管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種緊迫感促使我立刻站起身來,想要拔腿狂奔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就在我起身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勁風從腦後襲來,讓我感受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碰!”一聲悶響。
緊接著,一根堅硬而結實的棍狀物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這一擊力量巨大,打得我頭暈目眩,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最終重重地撲倒在地。
剎那間,一陣撕裂的劇痛感從頭部傳遍全身,彷彿鋼針一樣深深刺穿了我的肌膚和骨骼。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然後眼前突然一暗,彷彿整個世界都離我遠去。
在即將失去意識之際,我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了低沉沙啞的對話聲。
“麻辣隔壁的,守了這麼多天,終於有一隻肥羊送貨上門了!”
“有人來就不錯了,雲水鎮的人都快死絕了。”
……
當我悠悠地醒來後,重新睜開眼睛,待視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我驚訝地發現自已已經置身於警察局大廳的一個角落,彷彿被人隨手丟棄一般。
現在身上被一條手指粗的尼龍繩緊緊捆綁著,繩索交錯縱橫綁成讓我感到羞辱的模樣——龜甲縛。
呵呵,看來這裡有專業人士啊!
我的後腦勺依然劇痛難忍,而且感覺頭髮上有一團溼漉漉且黏稠的東西,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鮮血凝結之後留下的血痂。
不僅如此,原本還背在身上的登山揹包、別在腰間的匕首以及揣在懷中的手槍統統不翼而飛,顯然已經被搜刮一空了。
我強忍著疼痛,努力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
整個警察局的大廳顯得異常安靜,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子。
他留著誇張的髮型,將頭髮高高梳起,活像一隻公雞的冠子;
鼻子和耳朵上都穿上了鐵環,穿著一件帶有鐵鏈裝飾的夾克衫。
此時雙腳則放肆地搭在辦公桌上。
而在他身旁,擺放著一根染滿血跡的棒球棍——顯而易見,這肯定就是攻擊我的兇器!
就在這時,那個“雞冠仔”似乎察覺到我已甦醒過來,於是轉過頭正好與我對視。
我故作膽怯似的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雞冠仔彷彿得到極大的滿足一樣,露出邪魅一笑,嘴角歪斜。
我甚至透過他裂開的嘴角里看到,他的舌頭竟然也穿戴著三個金屬圓環!
……
雞冠仔看到我如此順從地配合,便不再理會,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中翻閱的雜誌上。
我好奇地瞥了一眼雜誌的封面,只見上面印著一位身材火辣、性感迷人的歐美女郎。
這本雜誌竟然是當年紅極一時、暢銷全球的《花花公子》!
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夠見到它。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警察局的門口,卻驚訝地看到了楊警官。
他依然靜靜地躺在那張椅子上,與我之前所見時一模一樣,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楊警官!
難道您得了老年痴呆症不成?不然為何會這樣毫無反應呢?
然而,我仔細端詳之後才發現。
原來,楊警官的雙手竟被一根鐵絲硬生生地穿過尺骨之間,死死地綁在了座椅之上。
再看看那鐵絲周圍已經癒合的傷口,顯然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楊警官啊楊警官,這些年來,你到底經歷了怎樣的遭遇呢?
你不是特警裝甲隊的精英嗎?你的武器呢?你的隊員呢?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讓我對這位昔日英武的警官感到既陌生又心疼。
就在我滿心疑惑的時候,只見警察局的門口又魚貫而入三個人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形魁梧得嚇人的巨漢。
他敞開著衣襟,露出結實健碩、如同鋼鐵澆鑄一般的胸膛和臂膀;
那一塊塊隆起的肌肉彷彿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充滿了視覺衝擊力與強烈的壓迫感。
緊隨其後的則是一名紅髮小太妹打扮的女子,她身著一條惹眼的條紋喇叭裙,手中提著一把仍在滴血的鋒利砍刀,看上去既妖豔又危險。
排在最後面的傢伙身材矮小得出奇——準確地說只有一米四左右。
小孩?
不,應該不是!
但當我仔細端詳時才發現,這個一臉兇相、滿臉胡茬的“小人兒”其實並非孩童,而是個不折不扣的侏儒。
此刻,他正緊握著一根長長的鐵鏈,拖著什麼東西緩緩前行。
我好奇地順著鐵鏈望去,眼前所見卻令我驚愕不已:原來那鐵鏈的盡頭竟拴著一群面容憔悴、神情呆滯的倖存者!
粗略估算一下,人數大約有十幾個之多。
更令人不忍直視的是,這些倖存者的雙眼均已鮮血淋漓,顯然他們的雙目都遭到了殘忍的刺傷,致使其徹底失明。
這群人像行屍走肉一樣毫無生氣,只是木然地被鐵鏈拽曳著艱難挪動腳步。
突然間,人群中一名看似為首的男子發出一聲怒喝:“刀疤強,你們這幫瘋子作惡多端,一定會遭報應的!”
那侏儒男聞言,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衝去,速度極快,如同離弦之箭一般。
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男子的膝關節處。
只聽得清脆的\"咔嚓\"一聲響起,男子的腿部瞬間彎曲成一種詭異而不自然的姿勢。
毫無疑問,這一擊致使男子的腿骨斷裂,劇痛難忍。
此刻,男子倒臥在地,雙手緊抱膝蓋,不斷翻滾著,併發出淒厲的慘嚎聲。
然而,面對眼前的場景,侏儒男卻顯得異常鎮定,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李青,我們老大曾經給過你機會,讓你加入我們的清道團,但你卻不知死活拒絕了。你有想過今天嗎?”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太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插嘴道:“鼠爺,您老人家動手能不能輕一點啊?這些人對我們還有用處呢。”
侏儒男聽聞此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回答:“無妨,就算這些人死光了,我們也可以再去蓮花鎮抓一批迴來。”
小太妹轉過頭去,嘴角微微一撇,低聲嘟囔著:“要去你自已去吧。”
然而,當她轉身時,無意間瞥見了正蜷縮在角落裡的我,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啊?竟然還有一隻肥羊?”
接著,她興奮地喊道:“難道是又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嗎?真沒想到雲水鎮的人居然還沒有全部死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