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是嗎?”我低聲呢喃著,目光若有所思。
隨後,我回憶起前往警察局的路線,然後朝著那個方向邁進。
警察局坐落在雲水鎮中央區域的行政區。
當我快要抵達行政區時,驚訝地發現,路旁牆壁上寫著很多醒目的紅色油漆字。
這些字跡歪歪斜斜的,一看就是沒有章法,但卻格外引人注目。
內容如下:
【雲水鎮城市避難所歡迎你!】
【今日避難不努力,喪屍群裡做兄弟!】
【團結友愛避難所,共建家園靠你我!】
……
路面上還很貼心地畫了紅色箭頭,給你指明瞭方向。
怎麼說呢,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就好像是看了一場蹩腳的表演,讓人很尷尬。
這些話聽起來根本不像出自官方之口,更像是從某個小紅書那裡剽竊來的,然後稍加改動而已。
宣傳語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但不知為何,總讓人感到有些彆扭。
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種急切,彷彿在拼命催促人們前往避難所。
這種感覺令我心生疑慮。
我順著箭頭所指的方向一路前行,大約在離警察局還有數百米遠的地方,終於看到有構築的防禦工事。
其中有電柵欄、拒馬、深溝......甚至有些工事上方還懸掛著喪屍的殘肢斷骸。
只是這些防禦工事都很破舊了,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打理維護了。
難道這裡真的已經建成了一個安全的避難所嗎?
帶著滿心的疑惑和警惕,我小心翼翼地藉助周圍的各種掩護物,躡手躡腳地向警察局逼近。
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使真的存在所謂的避難所,我也絕不會如此魯莽地衝過去。
畢竟,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越靠近警察局,這裡的居民房就被破壞得越發嚴重,殘垣斷壁、滿目瘡痍,令人觸目驚心。
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跡判斷,似乎這裡曾經經歷過多場驚心動魄且異常慘烈的戰鬥。
我偷偷摸摸鑽進了一間居民房內,發現這裡的房門和窗戶早已破爛不堪。
透過那破碎的窗戶,可以清楚地觀察到不遠處的警察局。
我小心翼翼地將頭慢慢伸出窗外,仔細打量起眼前那座僅有三層樓高的警察局。
然而,令我感到詫異萬分的是,偌大的警察局內竟然空空蕩蕩,根本沒有幾個人影。
按道理來說,這裡應該收留了許多前來尋求庇護的人們才對呀!
可為何實際情況卻與我設想的大相徑庭呢?
想到此處,我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之情。
緊接著,我忽然瞥見有一道身影正慵懶無比地斜靠在警察局門口的椅子之上。
他頭戴一頂破舊的遮陽帽,閉著眼睛,那懶洋洋的的模樣,宛如正在享受著日光浴一般。
這個人身上穿著一件早已褪了色的特警制服,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破洞以及斑斑點點的汙漬。
再看其面容,更是邋遢至極——滿臉都是密密麻麻的胡茬子,頭髮也亂成一團,猶如雞窩一般,看上去似乎許久未曾梳洗過了。
我總覺得這個人的面容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見過。
經過仔細端詳之後,我終於將眼前之人與記憶那個偉岸的身影漸漸重疊起來——原來此人竟是三年前救過我一命的楊警官!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一絲不苟的楊警官變成眼前這副邋遢的模樣?
思緒至此,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記得那時,楊警官是受命從沿江城率領著特警裝甲隊鎮守雲水鎮。
而當時的我尚未完成水塔避難所的建設,所以我經常混雜在雲水鎮紛亂嘈雜的人群中,四處搜尋著所需的物資。
沒錯,就是渾水摸魚。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鎮之際,意外發生了。
誰能想到,過來鎮外維持秩序的民警竟然就是那位徒手接觸喪屍然後被咬傷的民警叔叔呢。
恰巧我沒認出來然後從他的面前經過;恰巧我經過的時候他開始發生變異。
只見他的肢體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著,轉眼間便變成一具面目猙獰的喪屍!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周圍眾人皆驚慌失措。
可是面前有這麼多人,它又恰巧挑中我朝我飛撲過來,剎那間,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其撲倒在地,眼見著它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直逼我的脖頸......
完犢子,這下玩脫了!
我認命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劇痛。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預期中的痛苦並未降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
\"砰!\"
我嚇了一大跳,猛地睜開眼睛,驚愕地發現眼前那隻猙獰可怖的喪屍額頭正中央多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隨後它的身軀轟然倒下,重重壓在我的身上。
我艱難地扭動著頭,恰好看到楊警官挺拔的身姿。
只見他將手中厚實的狙擊槍遞給身旁的女警司,然後從容不迫地開始指揮特警裝甲隊行動起來。
他們迅速且有序地組織人群疏散,引領大家安全撤離事發現場。
我看到特警隊員們各司其職、緊密配合。
有的人負責寬慰那些驚惶失措的民眾;有的人則積極投身於營救傷員的工作之中;還有一部分勇敢無畏的戰士挺身而出,將發生異變的喪屍隔離開來,並逐一精準擊斃。
整個場面井然有序,顯然這些特警隊員們都訓練有素、經驗老到。
沒過多久,原本混亂不堪的局勢得到有效控制,現場的騷動也漸漸平息下來。
看到局面得到控制,楊警官站在現代化裝甲列車上,帶著隊員們有序地進駐雲水鎮。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楊警官。
只見他面龐猶如刀削般剛毅,雙眸恰似星辰熠熠生輝,一身筆挺整潔的軍裝更顯其氣宇軒昂。
原本英姿颯爽的我瞬間就被比下去了。
雖然很不服氣,但是還是要尊重客觀現實。
裝甲列車從我眼前徐徐駛過,我看見車上配備有機槍、火炮以及火箭彈等各式重型軍備。
楊警官顯然也留意到癱倒在地上的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並未出聲。
反而站在他身旁那俏皮可愛的女警司朝著我莞爾一笑,並囑咐道:“小帥哥,多加小心啊,下不為例啦!”
聽到沒有!
你們聽到沒有!
這位女警花叫我帥哥耶!!!
我痴痴地看著他們從我面前離開。
待目送楊警官及其隊友踏入雲水鎮之後,我才躡手躡腳地將藏匿於身下的手槍塞入揹包中。
這把手槍是從身上民警的口袋裡摸出來的,沒有人發現。
如今我需要的各類物資已收集的差不多,可以著手建造水塔避難所了。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踏入雲水鎮……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恐怕永遠也無法相信楊警官竟然會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簡直判若兩人!
我蜷縮在民房內,透過窗戶的縫隙,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外面的動靜,悄悄打量著楊警官。
楊警官就靜靜地躺在不遠處的地方,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並朝著我所在的方向掃視過來。
不愧是楊警官,果然還是這般警覺。
頓時我就被嚇得渾身一顫,趕緊蹲下來,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不確定楊警官是否已經發現了我,因為他始終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紋絲未動,唯有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
什麼意思?
楊警官的小動作讓我心生疑惑,是在對我說話嗎?
可問題是我從未學過唇語啊!
我猜測著楊警官可能要傳達的意思:
“開苞?”
“不對......等等!”
“草……是快跑!”楊警官在警示我,突然間我靈光乍現,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