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涉親自開車帶著顧茵,足足開了將近一個小時,路邊的風景已經從高樓大廈變成平房工廠又變成一望無垠的空地,還在往前開。

顧茵的眼睛恢復了正常,只是有些無神:“老公,我們去哪?”

陸涉緊緊咬著牙,因為緊張,喉嚨都緊繃著,讓他有些想吐。

顧茵察覺不對,又問他:“你說話啊,這是哪?”

陸涉顫聲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時,眼前終於出現了一處廢棄的工廠廠房,那破敗的廠房出現在視線當中的時候,陸涉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簡直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他立刻一打方向盤就朝著工廠大門衝去,而就在此時,顧茵,或者說鬼胎也察覺了不對,她的雙眼變得赤紅,尖叫道:“這是哪裡!你要做什麼!停車,停車!”

陸涉根本不敢停車,反而是猛踩油門往工廠裡面扎,顧茵此時雙手指甲暴漲,撲上來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頸上堆積的贅肉上撓出了血痕。

陸涉很快臉頰漲紅,幾乎要翻白眼了,雙手也對方向盤失去了控制,瘋狂地掰著顧茵的手,可那手看似纖細枯瘦,力氣卻大極了,他竟然是無論如何都掰不開。

眼看著陸涉就要命喪當場,忽然間車窗玻璃被一腳踹開,接著就是一聲呵斥,聲音嬌婉,氣勢卻銳不可當:“雷電火風,官將吏兵,若聞關名,速來聽令,驅除幽厲,永退魔星!”

隨即一道黃色符紙被驅動,疾如流星,狠狠拍上了顧茵的身體,隨即符紙無風自燃,明亮灼熱的幽藍火焰一瞬間就包裹了整個副駕駛,隨即轟然擴大,整個車身都被火焰籠罩!

顧茵頓時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嚎聲,她放開了陸涉,痛苦得劇烈翻滾掙動。

而奇怪的是,同樣的火焰當中的陸涉,卻並沒有被燙傷。

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因為呼吸過於急促還被嗆到,連著咳嗽了好幾聲,一邊咳一邊狼狽地摸索著將車門開啟,肥胖的身體幾乎是從車裡滾了下來,他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還好之前找太清宮的道長時沒有暴露是自己的主意,而是推脫到了他老婆身上!不然他怕是早就被索命了!

而車裡的“顧茵“在一番掙扎之後,渾身被灼燒的通紅,等到火焰熄滅,她身上散發出了黑氣,雙眼血紅一片,臉上也淌出血淚來,更可怕的是,她的肚子上印出了一張極其鮮明可見的胎兒的臉。

她推開車門,一步一步走下來。

陸涉嚇得連滾帶爬地往站在廠房正中的江季喬身後躲去,他肥碩的身軀努力蜷縮,卻並不能被完全擋住,於是渾身都發起抖來。

江季喬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指尖夾著一張明黃符籙,肩背挺直,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盯著朝她一步步走來的顧茵,毫無畏懼:“從她身上下來,我饒你這一次,送你去超度。如果還是執迷不悟,我就不再留手了!”

“顧茵”嘶啞道:“超度?然後再去投胎嗎?誰知道又要投生到什麼樣的人家?若是又剛落地就要被活生生餓死,餓了一天見還在哭,就直接掐死了事,還不如做鬼胎託生,至少是我自己選的!”

江季喬不為所動:“我不是判官,為你做不了主,是非對錯自有閻王殿裡評說。但你為非作歹,滯留陽世,為禍人間,我卻是要管一管的。”

“為非作歹?”她呵呵笑著,“我哪裡是為非作歹,明明是在實現他們的心願啊!他們求子心切,我便做他們的孩子,等我呆夠了十個月出世之後,也能也尋常孩子一樣的,只是帶了前世的記憶和法力,你問問他們,是不是他們在聖尊前面求的?“

陸涉早已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只是被嚇得不敢說話。

江季喬輕輕吐了口氣:“你這樣執迷不悟。”

知道是談崩了,“顧茵”先發制人,雙手曲成爪狀,撲上來就要抓江季喬的脖子,江季喬反手將符籙往外一扔:“赫赫陽陽,現我神光,風火雷霆,侍衛我旁,我奉命令,立斬不詳!”

只見那符籙金光大盛,變細拉長,轉眼間一柄通體發光的長劍便出現在江季喬手中,她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手往前一送,直直插進了“顧茵”的小腹!

顧茵發出淒厲的尖叫,雙手指甲暴長,頭髮也迅速長長,就要朝江季喬捲過來。

這鬼胎確實厲害,被她兩道符籙所傷,居然還有力氣反抗。

江季喬揮劍斬斷長髮,掉落的髮絲在空中化成了一縷黑煙。她退後半步,甩了一把紙人出去:“不食不飲,刀槍勿傷,進退衝殺,任我操縱。”

紙人們飄飄悠悠地飛起來,貼上“顧茵”的身體,揮著拳頭廝打起來,小小的紙片打在身上,看著沒什麼力氣,但卻帶著法力,與此同時,江季喬握著長劍,又衝上前來和她纏鬥,“顧茵”一面要應付江季喬,一面要撕開那讓人不勝其煩的小紙人,很快就敗落下去。

不過短短几分鐘,“顧茵”就脫力倒在地上,七竅流出黑血,四肢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她一邊發出尖銳的叫聲,一邊痛苦地翻滾著,那慘狀,叫陸涉都不忍心地扭過了頭。

很快,一陣黑霧從她的七竅中騰空而起,逐漸消散,而躺在地上的顧茵也沒了動靜。

過了好半天,陸涉才戰戰兢兢地問:“江大師,這是、這是結束了?”

江季喬看了他一眼:“你送她去醫院吧。你家那尊邪神,我還要去處理掉。”

陸涉僵了一下,猶豫道:“這,我還是送您回去吧……”

“那她呢?”江季喬覺得好笑。

“……我、我叫救護車。”陸涉實在不想再和這女人共處一室了!前幾個月他受盡折磨,幾乎夜夜不得安眠,一想到身邊睡著的是個怪物,就害怕得腿肚子都要轉筋。

江季喬看著這個曾經和顧茵濃情蜜意的男人,有些齒冷:“算了,我和你一起送她去醫院吧。”

陸涉求之不得。

去醫院的路上,顧茵逐漸恢復了意識,但剛剛清醒一些,就被腹部的巨大痛楚淹沒了,她痛得躺在後排不停哭喊,尖利的指甲將真皮座椅都摳出了洞。等趕到醫院,她已經渾身是汗,混合著血液,泥濘一片,十分狼狽。

胎兒自然是已經死了,醫生們忙碌著做引產手術。六個多月的孩子,引產和生產幾乎沒差了,時間長,陸涉不願意等,交了錢簽了字就迫不及待地問江季喬,能不能回去處理那尊邪神。

病房裡傳來顧茵一聲聲的慘叫,陸涉卻恍若未聞。

“走吧。”她無心參與兩人的糾葛,只是做好她該做的事情。處理完了邪神,陸涉對她千恩萬謝,當場便籤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江季喬也沒有客氣,收了錢便離開了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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