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喬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帶著她的空瓶子出門了。

先去馬場看踏雲。踏雲之前跟她一起去草原上拍戲,那段時間在外面跑得很瘋,回來之後顯得有些蔫,可能是覺得不夠自由。

江季喬餵它吃了豆子和胡蘿蔔,給它梳了毛,又在馬場上好好跑了幾圈。踏雲高興了一些,輕輕用頭去蹭她,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裡滿滿的溫柔。

陪踏雲玩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江季喬去了一趟太清宮,將女鬼交給他們。太清宮每逢各種節日和道教的大日子都會做科儀,科儀又分為陽事科儀和陰事科儀,其中陰事科儀就是鍊度施食,超薦先靈。

等下次太清宮做陰事科儀的時候,就可以一起把女鬼給超度了。

太清宮的人自然樂意幫這個忙,順水人情罷了。監院收了瓶子,和江季喬坐在院子裡聊天:“江道友好些日子沒過來了。”

江季喬如實回答:“前段時間在草原上拍戲,有點忙,前天才剛剛從劇組回來。”

監院還是有點沒辦法接受江季喬一個道家子弟跑去拍戲這個設定,哽了一下,順順氣才說:“江道友事情多,也要注意身體,年紀輕輕不要累壞了。”

兩人閒聊幾句,江季喬想起來個事:“青峰呢?上次我過來,他還說在書房裡看見一本古籍,想讓我一起看來著。”

監院聞言嘆息一聲:“他受傷了,這幾天在後面修養。”

“受傷?”

“是。前幾天有位善信來觀裡求助,說家裡有尊邪神,夫人懷上了鬼胎,請我們幫忙。青峰在這一輩裡已經是佼佼者,也到了自己歷練的年紀,我便讓他帶著兩個師弟去了,沒想到那個邪神有些本事,讓他們三個受了傷。要不是帶了你的驅邪符籙,怕是還要傷的更重。”

監院搖搖頭:“這樣厲害的邪祟,怕是要逸陽子出面去看看了。”

太清宮的方丈是無為真人,監院是無為真人的師弟,而逸陽子則是無為真人的大弟子,也是太清宮的下一任方丈的最佳人選。

江季喬聽著耳熟,忍不住問:“那個邪神,是不是叫什麼求子聖童?”

監院吃了一驚:“江道友也知道這個邪神?的確是叫這個名字。青峰就是被那個求子聖童打傷的,我聽他講的意思,應該是有邪靈佔了神像的空位,奪祀來的。”

神像是神尊在人世間的分身,享受供奉,賜予福祉。因此神像的搬遷、丟棄都是有講究的,如果不想繼續供奉的神像,最好是還回寺廟或者道觀,實在不行,就要找附近的山,把神像送到山頂的洞穴或者樹下。

移動神像的時候,需要先在神像外面蓋上紅布,供奉香火和祭品說明自己的打算,如果第二天紅布不動,說明神明應允,才能行事。

如果這些步驟錯了,就有可能惹來神尊的不快,還有一種可能是神像被丟棄在山野之後,被其他山精鬼魅佔據了身體,藉著神像的外觀享用香火供奉,繼續修煉。

這就是奪祀。

而顧茵祭拜的那個求子聖童,很有可能就是奪祀的產物。

江季喬說:“那邪神這麼厲害嗎?實不相瞞,你說的那個善信,應該就是聽了我的話到太清宮來的。他是不是叫陸涉?”

監院:“確實是姓陸。”

“那就是了。既然這樣,還是我去處理吧。”江季喬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江季喬能出面,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監院求之不得,連忙給她解釋:“聽青峰講,陸夫人肚子裡的鬼胎已經六個多月,除了正午時分,其餘時間都可以附身在陸夫人身上,大肆進食。陸居士雖說不會被附身,但一旦離開鬼胎十步範圍,就會頭痛欲裂,因此這些日子只能同進同出。”

還沒有足月出生,就已經這樣厲害了,確實不是個普通的鬼胎,江季喬聞言也不多耽擱,一邊用太清宮的紙筆飛速地撰寫符籙,一邊讓監院幫忙聯絡了陸涉。

此時陸涉正在星雲傳媒的總部辦公室裡,而顧茵就在後面的小臥室休息。

他雖然坐在辦公桌前面批檔案,但心裡也是苦悶得不行,一份投資計劃書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這些日子他被迫和顧茵同進同出,守著個陰物心裡害怕就不說了,重點是再怎麼小心隱藏,也難免被公司的人看出來一些,最近已經有風言風語在流傳了,更何況顧茵那個肚子,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更要命的,這謠言,也不能說是謠言吧,已經傳到家裡去了。他妻子家裡從政,這一輩最出息的正是他小舅子,他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也少不了小舅子的幫忙,雖然對於他有外室這件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鬧得這麼大,頗有要登堂入室的意思,小舅子就不樂意了,旁敲側擊了好幾次。

今天早上家裡老婆跟他說,小舅子晚上過來家裡吃飯,叫他回去,兩人喝一杯。可怎麼喝?帶著身懷六甲的情婦去和小舅子喝?

只能含糊說今天晚上還是回不去。他都有幾個月沒在家裡睡了。

老婆顯然也是火了,撂下一句話就直接掛了他的電話:你有本事就再也別回來了!

陸涉心裡苦啊。

還有那尊大佛——陸涉只覺得像是頭頂有把劍懸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把劍掉下來,就要把他扎個對穿。

他放下手裡的檔案,痛苦地扶著額頭。

這些日子,他佛也拜了,神也求了,連太清宮的道長都沒辦法收服那個怪物,等他出世了,自己還能有命嗎……

他正愁著,卻突然聽見電話響,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蹦起來,緩了一會兒才接:“誰?”

緊接著,他的表情就從愁容滿面變成了喜不自勝:“好好好,多謝大師,多謝大師!我這就回去!”

他簡直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站起來團團轉了兩圈才扭頭往休息室走去,站在門口叫她:“顧茵,顧茵。”

昏暗的房間裡躺著一個枯瘦如柴的女人,只有肚子高高隆起,昔日姣好的容顏已經瘦得臉頰凹陷,烏黑順直的長髮也變得枯黃。

她緩緩睜開眼睛,一雙血紅色沒有瞳仁的眼睛緩緩轉動一圈,定在了門口的陸涉身上。

陸涉腿一抖,扶著門框才沒有跪下去。

她張開嘴,聲音嘶啞:“吃……吃……”

陸涉抖著手,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帶著血絲的生牛肉。

顧茵接過來,狼吞虎嚥地吃掉了。

從上個月開始,鬼胎已經能吃固體的食物了。

陸涉看著她進食,既恐懼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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