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賣了巴別塔之人

戰局的發展正如林楓所想的那樣相差無幾，巴別塔經過幾場試探性的攻擊，即使是山貓這樣打過仗的人來說，在博士的籌謀與指揮下，薩卡茲軍事委員會確實喪失了這場戰爭的主動權。

但這並不代表巴別塔真的會贏的這場內戰，不代表汞合金對巴別塔的顧慮徹底煙消雲散。

可計劃依舊是是要繼續的。

“boss。”

“是時候讓計劃結束了。”

站在遠處的山坡上，山貓與林楓騎著各自的駿馬，但山貓的背後多了一位和特蕾西婭一模一樣的薩卡茲。

［是否確認關閉全艦防禦系統？］

控制面板上的文字冷冰冰的對映在兜帽下的雙眼上。

［確認？還是放棄？］

如何評價為了維護種群利益而不顧一切的人？

有人稱其為英雄，有人稱其為傳奇。

可笑的是，這種稱號往往是能紮根於這戰亂四起的年代。

當那短暫的和平到來，在那一夜之間，切實可觸碰到的傳說們似乎都成為了那古老故事的一抹泡影。

或許聽到故事的孩子過去問：揹負著那些名號的人為什麼會銷聲匿跡呢？

［傳說中，英雄最終都遠走天涯。因為他們主動選擇了留在過去。］

［傳奇早已經被遺忘，如今的英雄也無人銘記。］

［而死亡終究會如約而至，無人問津……］

［我是舊時代的殘黨，新世界沒有能載我的船…］

正如林楓所預料到的那樣，那個人關閉了戰艦的防禦系統。

浮現在手上的黑色利刃刺入了那年幼的卡特斯身體當中，紅色的凹槽如同在給她注入新鮮血液一樣。

她試圖喊出聲音，但她無法開口，甚至連挪動四肢都是那麼的費力，就像當初在自已腦海中的記憶那樣被博士救出情景。

無力……

把柄劍不僅留下了痛苦，還有溫熱、期盼與無限的期望。

即是痛苦也是希望。

王冠在逐漸的抽離，又慢慢的凝聚。

雙方的氣息都在變得無比虛弱。

“你又何必來到這裡……林楓。”

特蕾西婭用著最後的力氣站起身，看著直接扭斷刺客脖子的林楓。

“我只是來履行我們之間的交易。”

“是嗎？不過，我看到了你那深藏於內心的情感，看到了你的過去。”

“不要把我當做英雄，過去不是，現在，哪怕是未來……我根本不配那兩個字。”

特蕾西婭看著眼前的男人做出的回答，就像是潮水一樣的刺刻從陰影中不斷的湧出。

“我看到了背叛，我也看到了悲傷。”

林楓走到特蕾西婭前，抬起她的手，特蕾西婭就如同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拿出林楓腰包裡的恢復針紮在了自已的脖子上。

在山貓解決掉這間會議室內所有的刺客時，那頂漆黑的王冠也慢慢的安穩的傳遞了到了那個嬌小的身影。

DWDB-221E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一切已經結束了。

博士無法放棄億萬生命和萬年時間換來的機會，他沒辦法允許現在的文明突破源石的規劃，也沒辦法允許特蕾西婭將這片大地變成一個美好的夢。

他放不下去過，放不下一切。

就如同當年那樣的心胸狹隘。

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失敗，但他又為什麼那麼執著？

源石本身就是bug，用bug去解壓bug，那勢必會迎來bug與bug的一層層疊加。

一切都是無用功，全都是虛無縹緲的希望。

如果當初木星科考船成功觸發，哪怕是隻有些許火種從月球的馮·布朗都市觸發，也不至於會造成這樣的死局。

博士，普瑞賽斯……

你們真的覺得這個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二十的計劃會延續下舊人類的文明嗎？

但答案就擺在明面上。

沒有延續，只不過是畸形的繼承。

“果然，你再一次選擇了背叛，就像是過去一樣。”

林楓並沒有打算多做停留，只是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真的特蕾西婭離開了會議室。

“別拖的拖太久，以免露出破綻。”

山貓看著自家老闆遠去的背影，以及那正抱著眼前柔弱卡特斯的影印人特蕾西婭，掏出了那把標誌性的口徑左輪。

開啟彈巢，倒出裡面已經空掉的彈殼，在裡面重新填入了兩顆子彈。

當博士從黑暗的陰影之中走出時，看到的只有一地的血跡、刺客的屍體、正在保護阿米婭的特蕾西婭，以及穿著一身如同牛仔一樣的金髮菲林。

他的手剛想要摸出大衣下的武器時，漆黑的槍口射出一顆黃銅色的子彈穿透了他的肩膀。

那一槍的位置很精妙，沒有傷到骨頭，沒有傷到筋，只是穿透了肌肉組織。

即便是出現了流血狀況，也不會流死。

“抱歉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左輪放在了影印人特蕾西婭的背後，那個位置正好是她的心臟。

“……不……不要！”

似乎是與特蕾西婭相處的時間喚起了博士一絲絲的憐憫，兜帽下的他大喊著想要讓眼前的菲林住手，但一切都晚了。

趴在地上的他只能掙扎著向前爬去。

砰！

子彈穿透了影印人特蕾西婭的胸膛，落在了保護阿米婭的透明泡泡上。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博士在地上扭曲的爬行著、陰暗的嘶吼著，兜帽下面的他近乎想要撕碎眼前的菲林。

但博士低估了自已。

他終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巴別塔的惡靈？

玩笑話罷了。

“博士，雖然我能理解你對陛下的一片真心，但在我們看來，巴別塔的軍事實力遲早會被在維多利亞返回的軍事委員會的主力吞併，女王的死在所難免。但願你可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當凱爾希來到這裡時，這盤磁帶將會讓你們明白一切。”

磁帶掉落在博士眼前，那黑色的外殼沾染上了博士的血液，從槍套之中拿出與自已使用的左輪那一模一樣的銃塞到了博士的手中。

“boss不會讓你一個人為了過去……而覆滅這新生的文明。當你再次進入石棺中時，你將會明白這一切。”

山貓摘掉了博士的兜帽，拿出一根可以讓人思維混亂甚至是失憶的藥劑紮在了博士的脖子上。

“記住……我們與你、普瑞賽斯一樣，都是……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