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的朋友總是很多。
韓天安靜地趴在離喜樂宮幾百米遠的一間民房的屋頂上,身子伏得很低,一動不動默默觀察。
手裡沒有手錶,只能靠讀數來計算,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來來回回不下七八波人趁著夜色來到喜樂宮。
每一波人到,前後都有護衛車輛,剛一停下,就從車裡鑽出十幾個黑衣保鏢護在周圍。
身穿長袍的任長春也是一趟接著一趟的出來迎客送客,有時候還要進車裡寒暄幾分鐘。
“大人物也不好當呀。”
韓天嘟囔道,不說話光笑一個小時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
經過苟日天韓天這群人一鬧,現在喜樂宮外圍的安保人員增加了不少,想必裡面也不會少。
他是來談條件的,計劃很簡單。
解鈴還需繫鈴人。
韓天琢磨著是悄悄潛入進去成功率更高還是直接打進去更能讓對方震撼。
就在揹著苟日天逃跑的時候,系統就已經在腦海裡提示他任務完成,只不過這次沒有了新手福利,所得到的獎勵只有體質+。
這更讓韓天覺得愧疚,就為了這點獎勵害了一個人的性命是有多自私啊!
等周圍的街道逐漸寂靜下來,韓天從房頂跳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過街道。
凌晨的街道沒人走動,孤零零走過來的韓天格外顯眼。
從黑暗裡往路燈下沒走幾步,喜樂宮門口站著的人就發現韓天。
“幹什麼的?別往前走了,今天喜樂宮不營業。”
韓天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嗨嗨嗨!說你呢,聾了是怎麼,別往前走了。”
說著手裡提溜著棍棒迎著韓天走過來。
人一過來,韓天就樂了,小平頭刀疤臉。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盡。
這是熟人啊!
既然是熟人,韓天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已的要求:“我要見任長春。”
“滾犢子,你算哪根蔥還想見任爺。哎,不對,我瞅你咋有點眼熟?”
韓天笑得更開心了,伸出手招了招,示意他靠近點。
小平頭帶著疑惑的表情往前又走了幾步。
“就TM你叫六哥啊!”
韓天從後背掏出偷藏的板磚,朝著小平頭老六的頭上就是一板磚。
一板磚把老六打得身體一晃,這熟悉的嗓音,這熟悉的力道,這熟悉的痛感……
老六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哎呀臥槽,是你小子!”
“是我。”
韓天一把拽過他的衣領,“給我通稟一聲,我要見任長春。”
“草,你他媽做夢!”老六的頭很鐵,捱了韓天一酒瓶子沒事,又捱了一板磚也沒事,梗著脖子衝周圍的喜樂宮小弟大喊:
“弟兄們,快抓人,那會兒就是這小子鬧事。”
於是韓天又送了他一板磚,這次專門用的是板磚尖尖。
老六頭頂上立馬破了個洞,鮮血順著腦袋流到臉上。
其他人早看出不對勁了,逐漸靠攏過來,聽見老六大喊,都快步衝了上來。
“還他媽敢回來,都給我上,弄死他!”
韓天活動一下身體,看來不打進去,是不行了。
劈手奪過老六手裡的橡膠棍,一棍敲在他的後腦勺上,讓他安詳的睡去。
這哥們也挺倒黴,一晚上腦袋捱了好幾下,全是韓天打得。
歪頭躲過一個人的偷襲,韓天把橡膠棍一豎,回手在他胸口就是一點。
那人只覺得呼吸一滯,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
橡膠棍在韓天手裡的威力更大,他現在的體質點是,力量大的驚人。
一棍子下去,打哪哪折。
能在喜樂宮裡面對那麼多人全身而退,更不要說在外面空曠地帶,躲閃起來就簡單的有些無聊。
嘭嘭嘭……
連續不斷地悶響過後,能站在韓天面前的人就剩兩個了。
韓天一臉的和煦,對門口兩位已經嚇蒙了的門迎小姐姐輕聲細語的說道:“麻煩兩位給任爺說一聲,我想見他。”
小姐姐點了點頭,哆嗦著進了喜樂宮。
也許是韓天的注視太過有壓力,其中有個姐姐一個不小心,高跟鞋崴了一下,差點摔倒,掙扎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裡走。
任長春坐在自已的位於二樓的辦公室。
這是他自已選擇的,三樓太高,高處不勝寒,一樓太低,容易被外面的人看到裡面的情況,所以他把自已的辦公室設定在二樓。
剛剛安撫完脖子上全是淤血黑青的大小姐,幸好沒有多大的事,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已經派人送到醫院去檢查身體,以防有暗傷。
治安署的宋隊來轉了一圈,收了些好處,表示一定全力捉拿兇手!
任長春不相信他們有這個能力,欺負欺負小老百姓還行,真對上匪徒就不行了。
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其他城市送過來的雪茄,聽說這玩意在百十來年之前也是個稀罕物。
腦子裡瘋狂頭腦風暴。
槍手已經找到了,他是死士,開槍之後知道自已活不了,就服毒自殺了。
那群鬧事的人,跑得很快,有的已經跑到其他區了,喜樂宮的手伸的再長,也伸不到其他區。
出這個招的人很陰險吶!
小姐一旦死在自已的喜樂宮,那就是大醬抹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老闆會怎麼想,要不要透過老闆的力量往其他區找一找人。
這時外面有小弟敲門。
“任爺,剛才鬧事的一個小子要見你。”
任長春精神一震,立馬站起來開啟門,“在哪裡抓到的人,帶過來我親自審問。”
此事事關小姐和自已的身家性命,他要親自過問。
“沒抓到,那小子是自已過來的。”小弟一臉尷尬,“已經放倒不少弟兄了,指名道姓要見您。”
“什麼?”
任長春有些驚訝,跑掉的人又跑回來是幾個意思,他立馬感覺這事似乎有點不對勁,略一思考,已經冷靜下來。
“他為什麼要見我?”
“他沒說……”
“這裡面肯定有事!”
任長春篤定的說道,“我不能輕易見他,他不是很能打嗎?讓他進虎園走一遭,能平安出來,我就見他!”
說罷把門關上,平常那副氣定神閒的笑容重新掛在臉上,吸了口雪茄,自語道:“好好好,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已經來了。”
任長春猛然回身,驚恐中看見韓天正好奇地拿起辦公桌子上放著的雪茄觀察,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二樓的窗戶開著,晚風吹過,窗簾隨風搖擺。